顾云阳说完，就不再说话，而是看向了众人。 顾寒平点点头，接过话茬，对着其他人问道：“现在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具体的用料呢，也不多。 是否要进行这个实验，你们觉得呢？” 其他人都还在震惊当中，樊志坚更是说不出话来。 他此时想到了，之前顾云阳在农机厂的时候，只凭眼睛远远看着，就能用咳嗽来指挥傅恒做好一个还算是合格的产品。 那个零件，后来樊志坚让人去检查了。 刚好合格，不算多么的精品，但至少是合格的。 而农机厂现在的工人，连合格品都很难做出来。 有人可能偶尔能做出合格的产品，但很难维序。 可顾云阳既然能凭肉眼和感觉，就指挥一个以前只做过学徒工的人，做出合格的产品。 这就让樊志坚看到了成功的可能性。 傅恒的情况，樊志坚很容易就查到了。 毕竟傅恒的爸爸就是公社组织部的，对方也想安排儿子进农机厂谋个工作。 这些信息很容易找到。 而现在，顾云阳又在自己面前，自信满满的告诉大家，他会制糖。 他竟然将整个制糖的过程都给描述了出来，甚至还将其中要用到的材料都给说出来了。 樊志坚相信他不是信口开河。 这人，难道世界上真的有如此聪明的人？ “回头，得托帝都那边的人好好查一查这个顾云阳的情况。” 樊志坚心里想着。 樊向北回头看了看樊志坚，一个眼神，就让樊志坚知道大伯在问什么。 他犹豫了一下，微微点头。 樊向北就开口道：“你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的意思是，你只需要一些红薯，还有一些那个什么大麦，就可以完成对吧？” 顾云阳点头：“是的，原材料差不多就这些了。大麦咱们这边不多，但我能弄到。其他的就是一些常用的工具，如果要开厂的话，可能需要一些专门的工具。 但咱们只是小范围实验的话，甚至是刚开始的作坊，这些家用的工具也能用。” 樊向北听到这里，眼前更是一亮。 开厂？ 这可不是随便来个人就敢开口说的话。 整个白石公社才多少个厂子？ 旁边坐着的侄子，还是走了他的关系，坐上了农机厂的厂长位置。 可是，他现在把农机厂带到什么程度了？ 今天樊志坚来找他，樊向北也大概听明白了。 樊志坚大概也是举步维艰，想要引入外面的资源。 而这个资源，樊向北看到顾云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农机厂不是需要资金，当然这个不能缺。 但农机厂本身是国营的厂子，资金还是有一些的。 农机厂缺的是计划，是人才。 而顾云阳似乎就是这个人才。 樊向北看出来了。 他点头：“可以。我是很赞成的，你今天提出来的三件事，我都举双手赞成。既然只是做个实验，咱们红旗大队虽然穷，但也不缺这一点。从我，从我们的口粮里挤一挤，都能挤出来的。” 他顿了顿，环视一圈，看向大家说道：“难道，我们连做个实验的勇气都没有？” “那不能够。” “怎么可能！” 既然樊向北都已经大力赞成了，而且他说的也对。 就是挤出一点粮食来。 还是产量很高的红薯。 至于那个大麦，不是顾云阳说的，他有办法弄到么？ 其他的，就是一些人力和物品的使用。 都不算什么。 顾寒平见状，当机立断的说道：“那好，红薯，大队出了。刚好书记需要的几个人手，我家大儿子为人老实，话不多，但唯一的优点就是听话。对了，他力气还不小，就让他在书记这里打个下手吧。” 顾寒平此话一出，其他几人就是暗骂。 这人还贼机灵的。 一开始做实验的时候，就跟着一起做。 那等到实验成功了，真的要开始办作坊了。 那时候，还能把人赶出去？ 只不过，这个实验还未必能够成功，再加上这个过程听着很繁琐，大概真的要费力气。 其他几人一下子就没有开口。 顾云阳当然看出了这些人的想法，他其实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 到时候开了作坊，肯定是要招人的。 作坊，也是厂子，只是没有那么正规罢了。 到时候，肯定也是要开工资的。 那这第一批人手，肯定是要讲人情的。 无非就是从眼前这些人的儿子，或者是亲戚里选。 这一点，顾云阳不愿意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人情世故，永远也不可能完全逃开。 不过顾长柏这个人倒是还行。 或者说，顾家的这些人里，也就那个宁安没长脑子。 顾寒升和杜二妮算是半个脑子。 “那行，反正一开始的实验，我一个人有些麻烦。大队长既然如此支持我，那就让顾长柏大哥来给我打个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