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平走出来,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青年。 或者说,少年才对。 他长的很俊俏,就算是站在人群中,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 第一印象,就是很帅气。 第二印象,很像,和自家二弟很像,和二弟妹也有一点相似。 就好像是把他们两个人身上最优秀的地方都给继承了。 顾家的人都长的不错,原本看顾长安还以为突变了。 那个小胖子长的不算差,但绝对比不上顾云阳这么优秀。 也就是因为胖,才让人觉得稍微有点可爱。 但和顾家其他人相比,顾长安的长相就差了许多。 现在看到顾云阳,顾寒平才知道,原来不是一家人,所以差距这么大。 第三个印象,那就是瘦弱。 不是说,帝都的大户人家吗? 家里好像还有当官的。 怎么会这么瘦弱? 而且还要让人下乡,更是让人奇怪。 不知道为什么,一种名为心疼的感受,从顾寒平的内心冒出来。 一发不可收拾。 这简直没把我顾家的孩子当回事啊。 顾云阳也将顾寒平的眼神看在眼里,短暂来看,对方好像还似乎挺亲近他的。 但实际如何,还要看后续的相处。 反正从原身的记忆来看,却看不出什么。 他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也就是带了一次路,原身甚至都没有进门,转身就走了。 这位大伯给原身的记忆也很淡薄,后续的接触里,也没有多少亲近。 也是,原身转身就回了帝都。 那给这位大伯的印象也不会太好。 后续原身过的落魄,大伯一家过的也没有多好。 红旗大队都在大山里,这日子能好过才怪呢。 牛车都没有办法直接开回村里。 要想富,先修路啊。 道路不通,这红旗大队能富裕起来才怪呢。 顾云阳是已经确定了要到红旗大队下乡的,所以也不用着急去知青办那边确认。 他朝着顾寒平走了过去。 不管怎么说,先和这位大伯表明身份,看看对方的反应再说。 顾寒平看着顾云阳走了过来,心里其实很复杂。 此前他和二弟顾寒升说过顾云阳的事情,两人商量了很久,都不知道用什么态度来面对顾云阳。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他们把孩子给弄错了,这么多年都没有养孩子。 这是事实。 现在人家要来下乡,虽然还不确定是不是。 如果是,他们要怎么面对? 此刻,顾云阳过来,是因为什么? 是要来认亲? 还是要来质问? 质问什么? 质问为什么要弄丢他? 还是要质问,既然弄丢了,为什么又要把事情给说出来? 他明明从小在帝都长大,现在却要面临下乡,又是因为什么? 一瞬间,脑海里有很多的想法在冒出来。 他很矛盾,张嘴,却发现自己的喉咙根本就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来。 “是顾大队长吧?红旗大队大队长?” 顾云阳并没有质问,也没有认亲,而是先确认了身份。 虽然他从原身的记忆里,知道这位就是自己的大伯。 而且,两人也确实有那么一点相似。 应该是没错的。 但现实是,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顾寒平张嘴,说不出话来,他点着头:“嗯。” 好半晌,才发出这样的一个声音。 顾寒平觉得自己真是逊毙了。 按道理来说,这件事情,和他其实没关系的。 他为什么要感到心虚? 但不知道为何,看到如此瘦弱的顾云阳,他确实感觉到心虚。 顾云阳得到对方的肯定回答,也看出来,顾寒平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窘迫。 这是不是代表,这一家子,其实还是挺在乎他的? 而且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但这些都是猜测,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的。 顾云阳直接从斜挎包里拿出来东西,是一个信封,他就这么明晃晃的拿给了顾寒平:“我看你好像丢了东西,刚才在这里捡的,你看看是不是你的?” 真是见了鬼了。 你这明晃晃的就是从自己的斜挎包里拿出来的。 现在说,你就是在这里捡的? 而且,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他刚从公社里面出来啊。 你怎么就知道这东西是他丢的? 顾寒平看着顾云阳背着的这个烂了个洞的斜挎包,上面还有补丁,洗的发白了。 可见,这是背了多少年。 或许,还是从别人那继承来的。 这个时候的人家里,年纪小的,都是继承年纪大的孩子的东西。 不只是衣服,还包括了家里的很多的日常用品。 除了牙刷和毛巾。 现实是,很多人家里,都共用一根毛巾。 至于牙刷? 一家子都可能没有一根牙刷。 刷牙? 不存在的。 顾寒平机械的接过了信封,还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