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卿原本还想缠上一缠,却闻宗内一道灵信传来,法金寺求助妄仙阵法长老前去帮忙修补浮屠塔。 他们原本想寻的应当是符清尊者…… 觊觎已久的怀慈尊者勾出一抹送上门来的笑意,蛇尾在郁眠腰上不慌不忙松开来,最后尾巴尖勾过郁眠掌心,留下一道冰凉的酥痒。 “去吧…”虽是不舍,但终归不能误了眠儿修炼,她眼中微微划过兴奋。 浮屠塔,可要让她多玩几日,消磨光景才好。 郁眠没想到她这回这么好说动,轻声嘱咐道:“那我走了,你可不要到处打架,弄得一身伤!” “不会的…”升卿下床后,瞬间来到郁眠身前,为她整理好衣冠,“放心吧…” 看着郁眠离开的背影,直到完全消失在目光所及之处,升卿才收回眼眸,遁术瞬间消失在原地,来到宗门内取了此次求助的内容。 浮屠塔年久失修,破损开一道缺口,逃出二三成的恶魂,几位法金寺长老正在苦苦支撑,急需支援。 正道宗门之间的互帮互助是不讲究报酬的,天下正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今日帮了他人,来日遇敌自会有人相助。 升卿取走法金寺印信之后,遁术离开宗门。 法金寺。 一座十八层高的宏伟巨塔顶端,一颗佛光普照的佛舍利子在散发光辉,所照耀之地,百邪不侵,克制一切浑恶。 塔下一百零八位佛修正依照阵法,设下盘龙伏虎阵,口中日夜不停念诵着佛经。 无数金色的梵文自开合口中诵出,一点点化作荧光点点,朝着塔身而去,覆盖在塔上,像是一枚枚补丁。 贴上瞬间,又如同雪花落入湿地,顷刻溶解消融。 直到一位外围的佛修终于撑不住如此透支灵力,一口血倾吐出来,身子要朝后倒去。 “快!师弟!” 就在这瞬间,替补一旁的弟子赶紧上前,将对方换下来,随后自己坐到阵眼上。 “那妥舍利竭……和喃儋偕…”经文接着颂上。 这样的斑驳血迹,倾洒在浮屠塔周围已经不止一两滩,除了中央十八位长老,三十六核心弟子,外围至少换过一遍。 坚持了接近两个月。 本以为可以镇压下去,直到发觉实在兜不住了,才无奈去求助五大宗门。 此刻周围修为金丹期,还能够有余力替补上去的弟子,只剩下不到十个,剩下受伤的师兄们还在调息。 “阿弥陀佛,不知妄仙道友何时能来。”一个小沙弥扶着刚刚退下的师兄,有些忧心得嘟囔了一句。 “希望…尽早…” 受伤的弟子目光有些惊惧看着受损的塔身,那上面有一道巨大的豁口,几乎有两人高,无数的邪魔歪道趴在那道口子,朝着外不断冲撞着。 他们有的是近几百年的妖邪,有的却是上千年未能被度化的大妖大邪,本该被永生镇压。 至于那道豁口,他们都不知道何时被人撕开的,找寻不到肇事之人 升卿来到之后,隐匿在暗处,目光落在那塞满未来功德的塔身上,那些毫不修饰的恶意,比镇魔塔内有些神志不清醒的魔魂还要令人垂涎。 这些可都是实实在在沾染过罪孽,犯下不尽罪行的东西。 就如同被业障腌制入味的顶尖美味,光是撕碎一个,都能尝到那种因果抵偿的消解的滋味。 她眼中圆黑的乌瞳渐渐竖立起来,口中尖锐的毒牙蠢蠢欲动,眼底深处的杀气一点点从黑色的瞳孔后露出身子,直到蔓延到整双眸子。 这股煞气引得底下的佛修有些不适,中央枯坐支撑许久的方丈缓缓睁开眼眸,露出里面一丝了然与沧桑。 唉……终究是法金寺的一劫。 “怀慈尊者…还请助我法金寺,渡过难关…”他声音不大,却正正好传到在场每一个佛修耳中。 什么!?来的是怀慈尊者?! 不该是符清尊者吗? 有些听闻对方煞名的佛修弟子,心性修为还是不够通透,一时有些下意识惧怕。 毕竟这位身上的煞气,可比他们见过的任何妖魔都要重上百倍千倍不止……简直比在世妖魔还要妖魔。 升卿这才缓缓现身,她要的便是这样一个承诺,否则亏本的买卖她可不干。 若是届时再因两宗关系,牵扯到身上,要与这些小秃驴与宗内的老顽固争论,她难保不会忍不住想破了答应眠儿少打架的事。 她一现身,灵压直接锁住整座塔身,底下的和尚不过顷刻就觉得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下来,喘上一口气。 法金寺主持将敲木鱼的动作一顿,接着飞快收起木鱼法器,睁开眼后,摸了摸胡须第一个站起来。 “法金寺弟子,离开浮屠塔方圆一里!快!”他虽是住持,看起来面生胡须,实际上也不过一千五百来岁,可是一路见识过这位煞神的存在。 随着他带头跑路,身后的长老,弟子鱼贯而出,像是身后有猛鬼在追逐一般,跑得飞快。 佛修也怕无谓的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