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小子美眉听到声响好奇睁眼,见顾欢允正不停揉抚纤白手腕胆怯盯着颓玉成,神色夹杂些许痛苦和愤怒,而颓玉成那禽兽懵逼一样甩头醒神,试图搞清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清秀俊朗的白净面庞已然浮起一个酡红掌印,由瘦变胖。
小白、易乎锋等人纷纷张大嘴巴直叹顾欢允:“真是羞女也疯狂!”
假小子美眉幸免遇难感激致谢顾欢允出手相助,断定这一当众耳光势必惹恼颓玉成,招致更大麻烦,匆忙拉住顾欢允手臂劝逃。
顾欢允称假小子美眉为乐丹,只道同窗姐妹应该互相帮助不必言谢,却执意不走,非要当众与颓玉成评理论事,做好了结,以防后患无穷。
小白叹气,暗暗替顾欢允着急:跟一个酒后畜生计较是非太不明智,何况这个畜生本就猖狂无度常搞事端。不过也不由佩服起顾欢允的青涩勇气,对他不畏强暴的激进精神平添几分个人欣赏。
颓玉成哪在外面受过这种耻辱,半醉半醒怒火中烧,两眼腥红张牙舞爪冲上去就要给顾欢允点儿颜色看看。
顾欢允惊愕失色,抬臂挡闪不敢看前。
乐丹大叫住手,奋力拦截,被颓玉成一个挥手扫倒在地。
稍微有点儿勇气和良知的围观学员帮忙扶起乐丹口头指责颓玉成出手过分,却无一人愿站出来充当护花使者。
小白再也按耐不住情绪端起桌上一碗凉汤泼向颓玉成,口中大呵:“还不醒醒!”
颓玉成一个激灵愣在当场,深吸口气抹过满脸菜叶算是清醒过来,再摸摸脸上发酵般涨起的滚烫五指山,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喉咙咕噜作响暗暗叫苦:“今天算是怎么回事儿!接二连三受尽挫败,气煞我也!”暂时收起对两女攻击,将所有矛头指向小白,升级版发泄蓄势待发。
小白也不甘示弱淡定向前,打算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部分学员有血有肉,目光钦佩望向小白,又不免替他捏上一把凉汗;不乏学员没心没肺,只是热衷看戏,乐不思蜀。
岂料双方还未出手,梁笋、穆建上前帮忙,寒暄笑劝稳住局势,又连拖带拽把颓玉成夹出食堂。
周会浪向小白竖起大拇指,赞许一番,建议他先送易乎锋就医,顺便叮嘱日后留心颓玉成报复,也尾随梁笋、穆建、颓玉成快步而去。
围观学员散走热议,话题皆是:这届新生有些厉害,谁都敢惹,以后学校不会太平。
顾欢允拉乐丹姗姗走来向小白致谢,羞答答神色夹杂些许仰慕,婷婷玉立凹凸有致,小白一时看呆,竟忘了回礼。
易乎锋迫不及待起身与两个妹子搭讪,腿伤累赘,踉跄一跤险些摔倒,身子一歪恰巧斜倚在小白臂膀,假装坚强。
顾欢允看出端倪关切问因,易乎锋倍感温暖谈笑风声积极表达伤势无碍,就是不肯提及饭前狼狈不堪的劈叉事件,这种大力树立正面形象的刻意行径,不知能否获取芳心,倒让小白有几分反感。
果然,顾欢允和乐丹皆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只与易乎锋浅谈几句,便又将关注点转移到“恩人”身上。
顾欢允介绍乐丹,两人再次向小白致谢,小白谦称助人为乐为快乐之本。四人简单相识,小聊了几句,小白提及要带易乎锋去看伤,先行告辞。顾欢允、乐丹回过头来,打饭就餐。
碍于一早就应了教导员董士旅饭后去办公室领任务,小白与易乎锋若有它事安排不得不先去请假。
来到董士旅办公室外,小白叩门数声无人回应。易乎锋见门缝虚掩,大胆推开查看,室内空无一人,办公桌上两份饭菜还未吃完。二人正要离去,旁边通讯员室走出一瘦高小伙询问何事,腔调阴柔。
小白见此人谈吐硬气,略带厉色,似个小官儿,急忙解释要向董导员请假去给易乎锋看腿伤。
瘦高小伙自称广吉也是四十二队通讯员,看了一眼在小白扶抬下腿脚难稳的易乎锋,热情告知:“几分钟前有人来报,说咱们队学员在食堂生事,惹恼了颓家二公子颓玉成,董导员怕新生来校之际那厮过来找麻烦产生不良影响,与一个叫胡晓德的往届学长饭都没吃完就去安抚赔礼了,队长怕事情处理不好适才也跟了去。”
小白扭头望望易乎锋,心头一凉,看来食堂“英雄救美”得罪的这个小BOSS,已然危及队荣,烦累领导,事后必定少不了一顿批评教育,默求此事快快平息,不会再有长远影响。
广吉也是个精明小伙,时刻想着与队友搞好关系,主动提出可代为请假,并积极指示学校医院位置,叫二人快去快回。
小白、易乎锋纷纷报上姓名,致谢告辞。
广吉也听罢,怔怔愕然:“洛小白?原来食堂生事的就是你小子。你胆子挺大啊,敢招惹颓玉成这号跋扈。不过也够仗义,佩服佩服!兄弟提醒你可要做好思想准备啊,怕是归队后少不了董导员和陆队长的一顿责难。”
小白蹙眉苦笑:”事已至此,爱咋咋地!”辞别广吉也,抓紧时间扶易乎锋赶往学校医院。
柏油马路宽阔平坦,两旁绿化规模可观,路人两人成行,三人成列,匆匆赶路。碍于腿伤牵绊,小白与易乎锋时走时休似观光游客倒显异类。
“好大的树!”路过一颗枯藤老槐,易乎锋惊叹不已。
小白驻足观察枯藤老槐年代久远,庞然主干三四人方能合抱,零散藤支曲直盘竖,硕大树冠枝杈交错,一直延伸至马路中心,大大小小十几个凌乱草窝安安静静落于当中,小白不由好奇到底是何种鸟类在此群居筑巢。
“快看!好多鸟窝!是什么鸟啊?还有活的吗?咋这么安静?”。未等小白反应,易乎锋已惊呼出声,随手从地上捡了个土疙瘩抛向树中,一时众鸟惊飞,鸣声不绝。
“干啥呢!”小白责怪易乎锋行动鲁莽,听声见物,已明飞禽种类,不由欣然:“喜鹊,原来是喜鹊,好多啊!俗话说喜鹊迎头喜事来,接下来莫非有好事降临咱们兄弟身上。”不等易乎锋表态,小白回顾分析:“我火车站被马露莎坐砸;厕所深踩酒后呕吐物;食堂得罪颓玉成。你食堂狼狈受伤。两人均未做任何坏事也算平平白白受尽囧事。俗话说物极必反,也该转转运了。”
“别胡思乱想了,你又没做什么积德行善的大事值得标榜,何来底气贪图好运!照目前发展趋势来看,搞不好还会有啥倒霉事儿光顾咱俩!”易乎锋摇头哂笑。
“闭上你那乌鸦嘴!”小白满腔愤慨脱口而出,话音未落,一个硕大鸟窝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砸落在小白、易乎锋头顶,两人全身上下登时被说不清来历的草枝残叶来了个烟尘洗礼。
易乎锋手忙脚乱拍打全身脏污,戏谑反问:“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