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阿寿忽然笑了:“你也说了,我们一起出生入死多年,为何什么好事都轮不到我!” “你们都是大官了,而我呢,我呢!我现在还是个小兵卒哈哈哈。” “任务我们一起干,有功我们一起立,有难我们一起当,为何有福却轮不到我?” “哈哈哈。”他忽然看向武清双,“为何要如此不公?为何要如此对我?就连伺候先生的差事都不分给我!你让我去干什么?让我去伺候你那阴晴不定的犀牛!” “我也想问,为何这么脏这么臭又这么累的差事,从来都是我去做?” “厚甲角犀发狂的时候,我被它当皮球一样踢来踢去的时候,你们在哪?我被它吼,摔出五里地的时候,你们又在哪?” “哈哈哈,你们还记得我这么个出生入死的兄弟吗?啊?怕是早就忘了吧。” 他怨愤的看着阿禄震惊的脸,指着不远处的士兵,“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看我吗?他们说......” “够了。”阿福突然打断他,“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吗?公主面前还敢放肆!公主的安排自有她的用意,也是你能置喙的?” “用意?什么用意?她就是瞧不起我!”他突然咆哮出声,胸口剧烈起伏。 众人都惊呆了,完全想不到他竟如此大胆,不要命了? “说完了?”武清双淡淡的开口,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了他身上,他忽然躺平,像是一摊烂泥。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阿禄却是红了眼,踩在他身上的脚犹如千斤重。 “把他压下去,等候处置。” 武清双转身离去,徒留众人面面相觑。 阿寿脸上没什么情绪,像是放弃抵抗,又像是放弃了全世界,任由他们摆弄。 绑着绑着,阿禄忽然泪流满面。 他忽然抱住阿寿,“阿寿,不是这样的,公主殿下也是为了你好,她欣赏你的才能,当初她本想让你一起升迁的,可是,你那会儿却与弟兄们吹牛,言语不羁,让公主听见了,她认为你的心术不正,尚需磨练。” “她想把你磨成一杆铁杵,一名大将。” “公主已经向陛下请旨,这次回去,就把你调入禁军,担任要职。” 阿寿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禁军啊,那是他一直想去的地方...... 他闭上眼,脑海中却忽然浮现出一幅画面,一个小女孩正顶着烈日练武,一遍又一遍,仿佛不知疲倦。 彼时的他尚小,炼完后好奇的走过去,“你是哪家的姑娘?怎的舍得让你入宫?” 小女孩没有说话,只一遍又一遍的炼着比她还高的长枪。 “你这么努力,长大后想干什么?” “我长大后想像外祖一样,当大将军,保家卫国。” 小女孩终于开口说话,字字铿锵,他也仿佛受到了感染,不再练完即止,而是跟着一起炼了起来。 之后的许多天,他跟着队伍练完,都会跑去跟小女孩一起练武。 有一天,小女孩问了他一样的问题,他说:“我想当禁军统领,有面,还能保护你,这样你就不用这么辛苦的练习啦。” 明明是小时候的事,明明已经快要忘了,为何如今却恍若昨日? 阿寿的睫毛微颤,“原来你还记得......” 他一定让她失望了吧。 阿禄“啊?”了一声,松开他,“我当然记得,当初公主还特意把我和阿福叫过去,问你的近况呢。” 阿福沉默着将人捆好,拍拍阿禄的肩膀,“行了,我去求求公主,看看能否从轻发落。” “你就留在这里,难保还有人意图不轨。” 阿禄眼眶红红,点头说:“好,你放心,我不会再让先生出事。” 说着,他直接掀开帘子,走入其中,却猛的瞪大了眼,“你...你...你......” 轿外的阿福心中一惊,忙不迭的上前,“怎么了,又出了何事?” “先生?”阿福一改往日的沉稳,瞪大了双眼,“你...你...你活了?” 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哎哟。”疼的泪花都下来了。 “哈哈哈,阿禄,你在此候着,我去通知公主。” 阿福大笑着跑了出去,赢得众多注目礼。 白星看看一溜烟跑的没影的阿福,神情无辜,指了指他的背影,问:“他怎么了吗?怎么一副快傻了的样子?” “哦,还有你,下巴合上,口水都要滴流出来了,有碍观瞻。” 白星一本正经的说着嫌弃的话。 阿禄却嘿嘿的傻笑着,“先生,您没事实在是太好了。” “我看着像是有事的样子吗?我就是睡了一觉,怎的感觉一觉醒来,天都塌了?” 外边响起一阵异动,白星朝外看去,突然,帘子被再次掀开,一张如玉的绝美脸庞映照在白星眼中,眼眶微红,胸口起伏不定。 “呃......”白星看了看一旁的阿禄,“你家公主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看把她给气的。” “云星!” 白星被这一嗓子吼的脑袋一懵,“别介,公主殿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下惹公主生气了,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在下担当不起啊。” 阿禄在一旁小声的提醒:“先生,快别说了。” 白星眨了眨眼,“那咋了?这罪我可不认啊,天知道,我只是睡了一觉而已。” “哦~”白星忽然想起什么,“公主殿下,您之前说,只要在下证明自己医术足以胜任医馆大梁,您就赦我无罪,且亲自登门给我送锦旗,并授予在下传世医师的称号。” “如今...是时候兑现了吧?此行路途遥远,我就不去了啊,我还要回我那小医馆行医呢,我的亲人也等候我许久,实在是不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