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罡把烟头扔在了地上,拿皮靴碾了两下,“放心吧,明天张力就回来了,还愁没好戏看吗?” “还有人前人后都叫我宁警监,还用我再提醒你吗?” 姚奋谄媚的赶忙掏出两盒好烟递了上去:“晓得了,宁警监” 宁罡这才咧开厚唇一笑,拿手在他光头上呼啦了一圈:“算你孝顺” 说完装起两盒烟走了。 姚奋见他走远,在地上淬了一大口浓痰: “呸,什么东西,没老子家的钱在外打点,你能升这么快吗,每次都他妈你先享用,让我吃剩的,我艹” 胡峰在远处看到了这一幕,暗暗记在心里,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迎了上来,堆起笑脸: “姚哥,典狱长刚走了,我们是不是把周尧那小子抓过来......” “抓什么抓,宁警监刚吩咐的,不能轻举妄动,你想害我啊” 姚奋心情正不爽,看到胡峰这巴结样更烦,勾着他脖子就往仓房走: “正好,你不是剩下的,走吧,陪哥爽爽” 胡峰瞪大眼睛,想挣脱,可他一米七八的身板在膀大腰圆的姚奋面前还是不够看的,而且他也不敢直接跟他杠,只能认命的跟了进去。 没等第二天,张力当天晚上就回来了,脸色苍白,眼底蓄积着杀意,一身的戾气让监狱里的人见到他就往后躲。 他同寝的人叫郑六,是他的相好,当天夜里,监舍里一晚上都是他凄厉的哭喊和求饶,同时传来张力的辱骂低吼,一股风雨欲来的势头,让监狱里没人敢发声,只能堵住耳朵愣睡, 周尧拿枕头捂着两侧的耳朵,心口砰砰直跳,颤声道: “秦大哥,我,我害怕” 半晌,下铺秦炀从枕头里扣了两大团棉花,扔了上来: “给,塞耳朵里,你就当你家猪配种呢,别理他” 周尧觉得这比喻太形象,捂着嘴直笑,心中的害怕霎时间烟消云散了,听话的把棉花塞耳朵,虽然还是能听到,但有秦炀在,他很安心,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出早操的时候,路过张力隔间的犯人都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地的血,郑六已经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旁边的墩布把手还红了一截。 人们悄声议论,“看来张力确实废了,这不会出人命吧” “这是报应,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看着吧,要出乱子了” 果然,出操到一半,担架从监舍里把郑六抬走了。 趁着狱警和医生忙乱,张力双目猩红,拿着打磨尖利的勺子,直冲着秦炀的后背扎去...... 安华医院,离莫森堡最近的三甲医院,院长一早拿着报告送到病房,推了推鼻梁上的花镜,沉声道: “宫将军,昨日我已经给您详细检查过,腿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为了证实您的猜测,我又给您做了毒素检测,这是报告” 说着恭敬的呈了上去: “报告显示,腿骨上的毒素确实有在消退,不知道您是用了什么方法,可以详细说说吗?” 详细说? 宫少炔也不知道那人用了什么方法,只知道每次和他做那事后第二天膝盖就发热,可这要怎么说? 想了想后淡淡说道: “我也不清楚,有时会好,有时我自己敲又没反应了,但第一次发热,第二次已经有些许知觉了” 院长沉思了一会儿,定下结论: “那就是在好转,您还是要仔细回忆一下,多重复当时的行为或者饮食,这样也许真的能出现奇迹也说不定” 宫少炔希望落空,本以为能在医院寻求帮助继续治疗,可到头来还是要靠那个人。 院长眼花,没看到他脸上隐隐的绯红,问道:“宫将军可是还有什么疑问?” 宫少炔握拳咳嗽了一声:“没事,你做的很好,下去吧” 他没应院长的邀请留下吃早饭,只叮嘱他注意不要泄露他的病情,然后坐直升机又回到了莫森堡, 可刚穿过走廊,就看到了一片混乱...... 秦炀早防着张力呢,反应敏捷的躲开了他的利器,而张力杀红了眼,几次三番被秦炀踹开后,竟然直接向周围的人出手了,划伤了两个自己的手下,疯狂的叫嚣: “告诉你们吧,我这次还查出了艾滋,这个勺子上就抹了我的血,你们完了,哈哈哈,你们都完了” 这疯癫的模样吓坏了众人,刚才那两个被伤的手下几乎要哭出来了,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跌撞的往医务室跑去, 事情发生在眨眼间,狱警们也吓坏了,不敢靠近,高楼上的狙击手因为他拉了王铎当人质,一时也忌惮着没有开枪。 秦炀没像其他人一样跑开,在两步外蹙眉看着张力: “千万别伤他,我就在这里,你冲我来便是” 张力嘴角漾出一丝诡异的笑: “呵呵,你们两个害了我,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要让你们比我痛苦一百倍” 说着眼神一厉,扬起手就要拿勺子尖端扎进王铎的脖子,就在这个时候,秦炀扑上去一把握住了勺子,鲜血直接从手中流了下来, 他没有丝毫停顿的反手折断了张力的胳膊,然后直接一脚从他的膝盖侧面踹断了他的腿,张力嘶嚎着倒在地上,疼的直打滚。 狱警带着盾牌和手枪从后面慢慢围拢过来,踢开他的勺子,然后给他上了手铐。 秦炀回头的时候,正看到走廊上,宫少炔坐着轮椅,眉色极冷的看着这里。 这时周尧上来拉住了他的手,哭的稀里哗啦的: “秦大哥,怎么办,你沾到他的血了,你沾到张力的血了” 周围人也没想到秦炀这么讲义气,明知道会感染还救人,王铎自责不已: “对不起,都是我腿不好使,让他抓住连累了你” 秦炀自觉离他们远了些,安慰的笑笑:“没事,不怪你,别往心里去” 这时,狱警全副武装的走了过来: “秦炀,当众斗殴伤人,典狱长罚你关禁闭,跟我走吧” 周尧赶忙擦擦眼泪,挡在前面:“不行啊,他受伤了,还在流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