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枭听到他的话,眼底闪过暴怒的寒光,随手挥落茶台上的瓷杯,怒喝道: “混账东西,你以为这是薛家,这是顾家,谁给你的胆子让你在这里撒野” 旁边的下人和保镖都被顾枭的怒火吓坏了,纷纷往后退了退。 呵呵,薛奕枫忍了五天,没有打电话,想等顾枭回来问清楚,他倒好,不仅向着那个女人,现在还敢当着众人骂他。 气不打一处来,左右瞅了瞅,拿了个架子上最值钱的花瓶,转身就使劲儿砸在了地上,嚣张的吼了回去: “不用谁给我胆子,我自己有,你有什么了不起,脚踏两条船,三心二意,花心萝卜,海王,人渣......” 三千多万的紫璃清尊瓷瓶,他才拍回来不到两个月。 再加上这一系列的用词,顾枭气的头顶生烟,恨不得掐死这小崽子,薛奕枫也怒目而视,眼看第二次大战即将爆发,王姨站了出来,挡在薛奕枫面前,恭敬的说: “枭爷,是我顶撞了严小姐,只有我一个人,您要处罚就处罚我吧” 顾枭眸色冰冷,沉吟片刻:“好,既然这样,靖远,帮我给她多结算半年的工资,送她离开” 说完就往楼上走去,谁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王姨在顾家干的时间最长,没想到这么轻易的就被辞退,可见枭爷是真动怒了。 众人心惊,怜悯的看了眼薛奕枫,这严舒然真的是未来的女主人没错了,枭爷这是在帮她立威。 王姨也没想到会这样,整个人瞬间恍如衰老了十岁,佝偻着身子坐在了沙发上,傅靖远沉默了两秒,公事公办的想要过去跟她交接,却被薛奕枫大力的推开了,往楼上冲去。 顾枭刚摘下袖扣,就被薛奕枫扯住了手,逼问:“你不分青红皂白辞退王姨,会不会太过分了?” 薛奕枫怎么都想不明白,一向沉着冷静,英明威严的顾枭竟然为了那个女人做到如此地步,他心底有种情绪在发酵,让他心酸的难受。 顾枭看了眼衬衫上的手,突然大力反手一扭,推着薛奕枫就压在了门上,牢牢的捏着他的脉搏,让他动弹不得。 声音冷酷无情: “薛奕枫,注意自己的分寸,不要以为我真舍不得动你,别太高估你自己了” 说完便松开了他,漫不经心的解着领带。 薛奕枫震惊的回头看他,眼底满是受伤,半晌突然哽咽了一下,嗓音有几分颤抖: “你.....你还想打我吗?” 薛奕枫在末世成为大佬的时候也才25岁,他自认为从小经历波折,早就锻炼成一副钢筋铁骨,水火不侵,可没想到还是伤心了,眼泪快速聚集,转身摔门而去。 来到楼下后,才发现人都散了,王姨也不在了,他在别墅门口拉住傅靖远: “王姨呢,你不会真让她走了吧” 傅靖远看着薛奕枫眼眶通红带着隐隐脆弱的模样,手不觉的想要抚上他眼下的泪痣,可庭院传来下人的动静,他猛然回神撤回了手,掩饰般咳嗽一声, “已经走了,你最好不要跟枭爷做对,免得受罚” 薛奕枫挥开他的手,欲往外追,却被傅靖远拽住了,二人身高相近,傅靖远的胸膛几乎贴上他的后背: “别去,枭爷的狠戾你只看到了冰山一角,你再妄为,受伤的只会是你自己” 似乎有些惊讶这话,薛奕枫身子顿了下,但还是甩开了他:“不关你事” 说完便追着往庄园外去,这一世父母的爱源于他是他们的儿子,其他人的喜爱都是因为他的金钱和样貌,可薛奕枫能感觉到王姨是真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孩子,看他的眼神里有着长辈的宠溺和疼爱,他不能让她因为自己受到牵连...... 第二天一早,顾枭下楼,餐桌上摆了丰富的中式早餐,是某人的最爱,可厨房和厅里空无一人,他蹙眉叫来傅靖远: “薛奕枫呢?” 傅靖远喉头微紧,躬身道:“枫少爷,昨晚就走了” 顾枭眼神一厉,片刻后,缓缓说道:“走就走吧,正好清净” “准备车,一会儿去楼刃会” “是,枭爷” 顾氏财团实力庞大,分别有海内海外两个基地,可楼刃会的势力却实打实扎根在四海城,渐渐蔓延到全国,亚洲,足足积累了两个世纪。 顾枭一身笔挺的灰色西装,下了车走进一座古老的庄园,里面的喷泉和雕塑都很有年代感,敦厚又庄严。 二楼的奢华大厅里,有个偌大的圆桌,依次坐着六个人,每人右手的食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纹戒,象征着楼刃会董事的身份。 正中央上首的位置坐着一位头发花白但面目硬朗,目光矍铄的老者,正是楼刃会会长,顾其庸。 见顾枭走进来,他严肃的说道:“顾枭,你迟到了” 顾其庸的拐杖一拄地面,在华贵的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圆桌旁的所有人都把身子挺的笔直,这下意识的动作完全能突显这位楼刃会会长的威压有多大。 可顾枭却不卑不亢,只是语气恭敬的说道: “和海外罗斯家族今早开了个远程会议,关于亚洲军火势力的重新划片,所以晚到了一会儿,请会长见谅” 说完就自如的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在顾其庸下手的空位做了下来,极为沉稳,仅是坐在那里就让人不敢小觑。 这话不仅让在座的其他几人点头称道,连顾其庸这般严厉的人眼中都带上了明显的骄傲。 坐在他右手边的五十岁左右的富态男人率先开口,称赞道: “不愧是会长一手栽培的继承人,连罗斯家族现在都要和我们楼刃会做切口,可见顾枭这位楼刃会董事的实力强悍,我们真是老喽” 这时对面有个长相邪性的年轻人,转着戒指戏谑道: “严副会长,你这到底是在夸我哥,还是借着夸未来女婿给自己长脸啊” 这话一出,众人都笑了,严鹿笙被臊的脸热,眼底充斥着怒意: “顾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