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带疤的男人啐了一口在地上,冷笑道: “恐怕事到如今由不得你,李总在你身上可不是白投资的,录音,设备,请声乐老师都要花钱,要么赔钱,要么就拿身体赔” 这话一出,白景熙气怒的站稳了打晃的身子,眼眶都红了,声音颤抖道: “这本就是合同里签好的,你们,你们别欺人太甚” 刀疤男被他这态度激怒了,扬起拳头就挥了过去: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白景熙下意识的拿双臂挡住了头,却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诧异的抬头望去,刀疤男的胳膊被黑暗中一个高大的人紧紧攥住,往后一扭。 “啊……” 刀疤男痛苦的跪在地上,嘴里不住的喊着:“松,快松手,卧槽好疼” 厉野走进昏暗的光线中,再次狠狠一折,然后一脚踢开了他。 “滚” 刀疤男额头都是冷汗,知道这是碰到硬茬子了,不敢耽误,忍痛抱着胳膊踉跄跑出了巷子,甚至在巷口还跌了一跤,狼狈不堪。 白景熙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置信的叫道:“厉野” 厉野眉头微蹙,若有所思的问到:“你怎么会在这里,刚刚那人是怎么回事?” 白景熙,他南口村的同学,高中毕业后就没见过了,只知道他喜欢唱歌,立志要当歌手,上学的时候因为多才多艺,优郁的气质受到不少女生喜欢。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 提到刚刚,白景熙神色难堪的避开了厉野的视线,声音微紧: “谢谢你,刚刚帮我解围” 二人本就不熟,见他不欲多说,厉野也懒得多管闲事,淡然道: “那你早点回去,这片晚上挺乱的” 说完就往酒吧方向走。 看着厉野洒脱的背影,白景熙脸上带着一丝感激,如果不是碰见他,刚才李强的人一定会拉自己回去,那…… 想到今天狼狈的模样被曾经的同学看见,白景熙就想赶紧逃离这里,可刚迈出一步,就脚步不稳的摔在了地上,胳膊肘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白景熙试图站起来,却感觉脚下跟踩了棉花一样,强忍着的泪水再也克制不住的一颗颗砸在了地上。 “啧,你是白痴吗?” 白景熙惊谔的抬头,厉野眉眼不耐的看着他。大手一伸,把他拉了起来。 靠近了,才闻到白景熙一身的酒味还有烟草味道。 “你家在哪,我送你?” 白景熙低着头不吭声,厉野烦他这劲儿,直言道: “是不是签了刚才那人的公司,宿舍也是他们安排的?” 这事他在娱乐圈已经看多了,以白景熙的样貌肯定是被人家看上了,真是麻烦。 “走吧,先去我那待一晚吧” 白景熙讶异的抬头,有些不可思议:“可,可以吗?” 厉野从来都是校霸,最看不上的就是自己这种乖学生,在学校他从来不正眼看自己的。 厉野也觉得自己忒好心了,可能是同为天涯沦落人吧,再说自己已经出手帮了他,万一那帮人再找来,白景熙这小身子骨,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就一晚” 白景熙看着他,眼里慢慢化开了一丝感动:“谢谢” 厉野跟方冉发了信息说有事先走了,然后带着白景熙打车直接回了他租的房子。 打开门,虽然房子不大,可收拾的极为干净,白景熙跟着厉野换上拖鞋,有些惊讶道: “这,你有女朋友了吗?” 女朋友? 厉野下意识的回头看他。 经过这一路,二人不像刚见面时拘束,倒找回了点老同学的情谊,白景熙指着屋里调侃: “你可不要告诉我,这都是你收拾的” 那照他这么说,那龟毛大叔是自己女朋友喽,想到君砚清要是听到这话的反应,厉野登时笑出了声,连眉眼间惯常的冷酷都冲淡了。 “没有,这是新毛巾,浴室在那,你先洗吧” 说完厉野就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床边打游戏。 “哦,好” 白景熙愣了下,拿着毛巾走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自己的狼狈模样,他刚刚过快的心跳才慢慢平静下来,今晚对他来说有些新奇。 他除了音乐没有别的爱好,上学的时候还因为太过孤僻被人欺负过,他记得当时那些人把他堵在了厕所,要他把身上的钱都拿出来,可是美声课已经很昂贵了,自己口袋里的钱是一个月的伙食费,绝对不能丢。 就在这时,也是厉野走进了厕所,随意的说了句:“呵,欺负我们班的人,当我不存在啊” 那帮人赶忙低头道歉,然后离开了。虽然厉野没当回事,可是对他来说却意义重大。 今天,这是他第二次救自己了。 厉野正打着游戏,突然手机震动了一下,厉野打开微信。 龟毛大叔:为什么不签鼎天的合约? 签了好落你手里吗? 厉野吐了个烟圈,随手打字回复。 君砚清拿着红酒,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刚饮了一口,就听到手机震动,拿起来一看。 小王八蛋:不关你事吧,大叔。 君砚清胸口起伏,这小子,是会气人的,再次点开刚才手下传回的视频,里面的那小子舞的热辣狂野,一种年轻人的蓬勃朝气扑面而来。 君砚清喉头滚动了两下,想了想,再次发了条信息过去。 厉野手机一响。 龟毛大叔:你是不是怕了? 切,激将法,他才不上当,厉野随手把手机扔到了床上,去了鼎天,还不是他想怎么搓磨自己都行。当他傻吧。 一宿无话,手机也再没响过。 第二天一早,君砚清的迈凯轮开到了厉野家楼下,戴上口罩走上楼梯,正碰见刚下楼的白景熙。 这人,怎么有些眼熟。 君砚清急着找厉野,也没多想,上楼,按响了门铃。 一阵阵烦人的门铃声,把厉野吵醒了,看着沙发上叠好的被褥,知道白景熙已经走了。 再看了手机时间,才七点,谁啊? 汲着人字拖往门口去,打开门。 厉野下意识就想关,又觉得那样显得自己怕了他,于是拿着腔调: “呦呵,这不是田螺姑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