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昊一怔,慌忙跪下,诚惶诚恐道: “丞相,下官,下官就是太生气了,这个严宽仗着武艺高强,在比试中公然侮辱我儿,现在决儿还趴在床上,屁股肿起老高呢” 崔昊也不怕丢人了,事到如今,必须让这个严宽付出代价,而且处置了他,也是帮决儿武状元之路扫清障碍。 说罢,拱手苦求道:“还请丞相大人给做主,帮决儿讨个公道” 屁股肿起老高!! 听到这话,谢怜立刻感同身受,眼神不善的抬头瞪了严宽一眼。 “哦?既然崔大人都这样说了......” 严宽被瞪的浑身一激灵,赶忙躬身拱手道:“还请丞相听我一言,再做决断” “没错,我是踢了崔决,可是签生死状是崔决提出来的,比赛也没规定我用完剑不可以再用脚啊,而且我已经手下留情了,不然崔决现在可就不是躺在那里了” 严宽有些郁闷,崔决他这老子和他一样玩不起,定好的规矩还出尔反尔,真是丢武者的人。 说话间眼神已经有些不屑了。 崔昊被气的豁然起身,怒发冲冠的指着严宽: “好啊,你这竖子,倒是要倒打一耙说我们的不是了” 崔昊在朝中历来明哲保身,滑手的像个泥鳅,此刻竟然被严宽气成这样,谢怜感觉有些好笑。 只见他掩去了眼中的笑意,严肃的开口: “严宽,还不道歉,再怎么说比赛有比赛的规矩,崔大人也是当朝四品,你怎么可以说话如此没分寸” 严宽一听递了梯子,立马接过,冲崔昊恭敬的行了一礼: “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崔大人大人有大量,不要计较” 崔昊这还有什么不明白,丞相摆明要帮严宽啊,当下心中一惊,难道这严宽是丞相的人。 那他倒是一时不好要了这厮的性命了。 脑中几番思索,还是觉得咽不下心中这口气: “丞相大人,因这严宽,我崔家今日成了满京城的笑柄,就算不去典狱司,也不能如此轻轻放过严宽,非惩罚他一顿不行” 谢怜点了点头: “崔大人说的在理,但你可别忘了,三日后的殿试,严宽带着一身伤,殿前失仪,到时皇帝怪罪下来,崔大人可是要承担罪责的” 看了眼崔昊的不甘的眼神,谢怜再次开口: “这样吧,三日后,严宽殿试结束,你再想出这口气也不迟” 丞相都这么说了,崔昊只得松口,眼神不甘的冲着谢怜行礼: “那如此,臣便告退了” 走之前,狠狠瞪了严宽一眼。然后才转身带着跪在下面的手下离去。 “看什么看,比谁眼睛大啊” 严宽叽里咕噜的吐槽。 见人走远,转头不满的看着谢怜,腹诽几句,没出声。 谢怜余光瞥了他一眼:“有话就说,这不像你” “怎么丞相都不维护我,三日后,他找我麻烦要怎么办?” 严宽一脸怨气,皱起眉头,腮帮子都鼓了起来,俊朗的面相霎时多了一分可爱。 可爱? 谢怜摇了摇头,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没好气的说道:“不这样,他今天能放过你?而且你紧张什么,三日后,你当了武状元,他还能打当今武状元不成?” 见严宽眼神都亮了,谢怜矜贵的起身,袖袍一甩: “况且,你以为入我门下就那么简单,三日后的策论就当作你的投名状吧” 说罢,起身走了下去。 严宽听明白了,谢怜这意思无非就是说三日后,高中武状元才能入他门下,他只要有用之人。 严宽脸上扬起自信的喜悦,不就是个武状元吗,等着瞧吧。 说着大步向前,跟上谢怜。 谢怜刚撩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眼在马车旁站着的严宽,一脸莫名: “你做什么?” “跟你回府啊” 这话一出,谢怜和卫然都愣住了。 严宽无视他们的表情,甚至乐呵的冲谢怜一笑。 没办法,他身上就十几文钱了,本来打算露宿的,可是现在有了新boss,他干嘛委屈自己。 脸皮厚吃个够,脸皮薄吃不着,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 谢怜简直要被气笑了,就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甩下车帘坐进马车,丢下一句话: “我刚刚说了,三日后,你当了武装元才可以” “真不行?” “不行” 严宽听后点了点头:“那好吧,山高水长,我们后会有期” 什么山高水长,没文化就别说,谢怜在车内吐槽。 半天没听见外面动静,心下疑惑,严宽不该是这么容易的放弃的人啊! 撩起帘子,正对上严宽那张俊朗的大脸,吓了一跳。 “啊......” 严宽感觉这叫声尤其耳熟,不自然的揉了揉耳朵。 谢怜又差点被这糙汉弄的失去仪态,心头憋闷,眼神不悦的瞥了严宽一眼: “你不是走了吗?” 严宽讪讪一笑:“这不是没钱了吗,身上就十几文钱了” “不然,你先借我点,高中后有了俸禄再还你” 谢怜被他这必然高中的语气逗笑了:“你哪来的自信?” “你给的啊,你要不是看上了我优秀,怎么会想要我当你下属” 似乎是感觉严宽说话有趣,又似乎是被这话取悦到了,谢怜没再难为他: “成吧,我丞相府也不差你几顿饭,不过三日后落榜,就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多谢大人” 严宽得意的给了卫然一个眼神,看见了吧,我就说了丞相能同意。 卫然简直不敢置信,丞相不是最讨厌厚脸皮,不懂礼数的人吗,怎么刚才感觉和严宽说话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卫然挠了挠头,想不明白,只能坐上车辕,准备驾车。 谢怜放下车帘,清冷的声音从马车内传来:“你进来吧” “不用了,我身量高,马车坐不下,我坐车辕就好” 谢怜没再说话,马车一路向丞相府驶去。 到丞相府外的时候,天色已然全黑了,月光皎洁,似华如水。 管家等一众下人早就在府外候着了。 严宽有眼力劲的把手抬起,谢怜瞥了他一眼,慢慢把手放在了他胳膊上,走下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