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全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村民们都不敢呼气,眼神紧盯着严宽,仿佛在跟他一起使劲儿。 严宽双臂下沉,咬住牙关,刚刚微动的巨石彻底被抬了起来,虽然离地只有一公分。 但这也引来了祠堂外村民的欢呼,一起喊道: “严大人加油,加油” 林大光脸色难看,给了身后几个起哄的林家村民两脚。 皱眉眼睁睁看到严宽仿若神人一般抬起巨石,慢慢躬着腰从祠堂里走了出来。 没办法,只能咬着牙上前: “大人臂力惊人,我等佩服” “大人真乃神人啊,这么沉的巨石,竟然一人就可以搬动,真是孔雀有力” 后面一个村民拍马屁道。 严宽听到笑骂一句:“那是孔武有力,你他娘的不会说别说” 那人臊的直挠头。引来众人哈哈大笑,场面愉悦的仿佛刚才打群架的事全然没发生。 谢怜也被惊到了,这莽夫的力气竟然比当朝骠骑将军马君山的力气还大,他曾亲眼见过马君山可以百步穿杨把箭靶射出个大洞。 但料想他绝对搬不动这浇了铜汁的巨石。 谢怜眼里闪过一抹沉思,或许这个狂徒死之前可以好好利用上一番。 “行了,都散了吧,这事就到此为止,以后再不许提” 白家众人感恩,齐齐朝着严宽拱手行礼:“谢严大人明辨是非,还白家公道” 然后在白和伟的带领下一行人乐呵呵的朝村中走去。 林大光在后面急的抓耳挠腮,看严宽把衣裳穿好,赶紧上前拉住他的袖子殷勤谄媚道:“大人,我的好大人,这个......” 说着就又拿食指和拇指比了个八,和严宽眨了眨眼。 严宽嘴角一乐,拐着林大光的脖子走到树下: “你不提醒我倒忘了,记得给我拿八十两银子,当作本大人今天的劳苦费,毕竟这事是你搞出来的” 林大光一听都傻了,瞠目结石道: “怎么再拿八十两?大人,这祠堂的地契我也没拿到啊” 头一次见拿了钱事没办成,然后再要钱的,这不等于明抢吗? 严宽眼睛一瞪,眼神犀利如闪电看着林大光:“怎么,你让老子白出力,那破石头不是你弄来的?” “好啊,那我就找你岳丈屠老三问问去,他这女婿要娶二房,他认是不认?” 说着便要走,林大光赶忙拦下。 几乎要跪地上了,汗水滚了一头。 “我错了,我错了大人,拿,我拿,是小的刚刚不懂事了” 这整个贺州谁不惧怕这混不吝,他刚刚真是昏了头,竟然敢和他争论。 要是他一个不爽,那岳丈那里拿钱,或者找了山匪,他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林大光承诺好,晚上就把钱送来,然后火烧屁股一样,就跑走了。 身后的林家村民都莫名其妙,以为是他娶二房的事爆发,丢了脸面也都跟着走了。 这事根本瞒不住,十里八村传了个遍,也就林大光以为藏的严严实实呢! 严宽看的满脸不屑。他虽然从小长在古代,可穿越前的夫妻观念已经根深蒂固,坚决拥护一夫一妻。 【宿主,你要收他钱吗?】 严宽:“你又想怎样?” 【这算不算受贿?】 严宽来气:“受贿就得给人家办事,你看我给他办事了吗?” 【没有】003有些服气,这宿主虽莽,但不办事还拿双份钱,还挺有本事的。 看在他帮百姓主持公道,不电他了。 严宽懒得和球说话,忽觉腹中饥肠辘辘,想来之前在酒楼就没吃饱,刚刚又救了人,搬了巨石,消耗大了些。 想去云吞摊儿来碗云吞,再搭配几个大饼。 正要往外走,视线不经意一瞥,发现不远处站着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清冷男子,后面跟着三大一小。 严宽眉峰微蹙,大步走了过去:“你怎么还没走” 刚才没仔细看,这才发现眼前的男子长得真他娘好看,皮肤白皙如玉,凤眸狭长,眼尾有颗黑色小小的泪痣,唇色刚才发紫,现在却红润艳丽。 严宽皱了皱眉,怎么感觉这副面容似曾见过。 谢怜微微别过脸,不喜欢这般直白的审视,暗暗又给严宽罪责记了一笔。 清冷的声音响起:“刚才多谢你了,不知如何感谢才好” 他估摸着这人肯定要收钱 ,刚刚林家族长给他比划的手势他可是在旁边看的一清二楚。 也好,借机提出来让他跟着回京。 “那就请我吃顿云吞吧,我正好饿了” 严宽随性惯了,想到什么就是什么,饿了就要吃饭。 而且他喜欢这人的声音,虽然眼神过于锐利,但这如清泉叮咚的悦耳嗓音让他心里恍如流过一道泉水,发自内心的想多听几句。 谢怜微怔,眼看着这人自顾自的走向云吞摊贩那边,细长的手指渐渐合拢。 四大一小 已经吃过了,而且这饭让他们实在难以下咽,严宽不理会他们,稀里呼噜的吃了四大碗,拿手抹了吧嘴边的汤。 “再来一碗” 那小孩看的惊奇,眼神带着浓厚的感兴趣。但见谢怜没说话,也就没敢多问。 严宽低头喝了口汤,边问:“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谢怜一怔,还以为他会好奇他们从哪里来,要做什么呢? 竟然问了他的名字,拢了拢斗篷,意味不明的道:“谢觉远” “寻幽无前期,乘兴不觉远,是这个意思吗?“ 谢怜没想到严宽竟然还有点文采,知道他这字的来源。 颔首微笑:“确实如此,敢问兄台觉得这字如何解?” 与面上笑容不同,想到给他起这字的爹娘已经不在人世,谢怜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严宽吃饱,心情大好,随口说道: “那不知道,诗句我记得,意思忘了” 他那点文化早就还给老师差不多了,记住这句他都觉得挺不错了。 谢怜不吭声了,似有不悦,把旁边的三大一小都弄的正襟危坐起来。 见严宽丝毫没察觉,自顾自的饮着茶碗里的粗茶。 谢怜语气冷了下来: “公子力拔山兮气盖世,为何不胸怀远大,缩在这穷乡僻壤可不是好男儿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