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也想起来了,那是柔嘉郡主的马车,好端端的,怎么会惊马呢,想到上次她和沈萝惊马,在马车里摔的东倒西歪,沈棠就替柔嘉郡主捏一把冷汗。 马车跑的很快,几个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视线里,余下乱成一锅粥的街道,和骂骂咧咧的行人。 沈棠不放心,想让小厮过去看看,吩咐小厮时,恰好看到萧桓骑马从一条路上过来,他看到沈棠,沈棠正好也看到了他,那句大哥到嘴边忍住了,后面的话没忍住,急道,“端王府柔嘉郡主惊马了,快去救她。” 沈棠抬手一指,萧桓一夹马肚子,就往沈棠所指的方向追去。 看着萧桓去救柔嘉郡主,沈棠松了口气,谢归墨能救下她和沈萝,萧桓的武功和谢归墨应该不相上下,肯定也能救柔嘉郡主。 萧桓骑马跑远,沈棠收回眸光,就见沈娢、沈冉还有沈萝三个人,六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她。 沈棠被看的浑身不自在,沈娢就道,“你竟敢使唤宁王世子去救柔嘉郡主!” 活见鬼的是,宁王世子还真去了。 宁王世子什么人,竟然这么听沈棠的话。 救人如救火,沈棠没想那么多,她补救道,“我怎么能使唤宁王世子呢,我就是告诉他一声……” 沈娢道,“我们没耳聋,你分明是让宁王世子去救柔嘉郡主。” 沈棠还在担心柔嘉郡主的安危呢,不虞道,“我叫了就叫了,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又不是让宁王世子去做坏事。” 救人当然不是坏事,可问题是她沈棠凭什么使唤宁王世子,宁王世子可是宁老王爷的独孙,万一救人有什么好歹,她担待得起吗?! 宁王世子救她一回就算了,宁老王爷求娶她,还不嫁,还使唤宁王世子救人,碰到她,宁王世子当真是倒了几辈子血霉。 沈娢她们都一脸谴责,觉得沈棠不该多管闲事,但沈棠觉得自己做的没错,宁老王爷宁老王妃上了年纪,宁老王爷还好,宁老王妃一年也出不了几次门,靖阳王妃和端王妃时常去陪宁老王妃说话解闷,哪怕就是还端王妃这份人情,柔嘉郡主有危险,顶着宁老王爷孙儿身份的萧桓也该去救她。 何况她相信以大哥的武功,不会有事,就算受一点轻伤,宁老王爷不会怪她,父亲也不会,她怕什么? 她使唤的又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大哥。 见沈棠死不认错,沈娢要数落她,沈冉拦下她道,“宁王世子武功高强,肯定能救下柔嘉郡主的。” 沈娢也知道萧桓能救得了柔嘉郡主,只是本来柔嘉郡主就更亲近沈棠,让沈娢妒忌了,要再加半份救命之恩,就更眼里只有沈棠了。 沈娢冲沈棠道,“你最好祈祷宁王世子没事,他要有什么闪失,我看祖母会不会罚你!” 丢下这句,沈娢抬脚就走了。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不会只买些胭脂水粉,还有女儿家最喜欢的绫罗绸缎和首饰,就这条街,都够她们逛半天了。 沈娢去了绸缎铺,沈棠被沈萝拉着也去了,一人挑了匹绸缎,刚准备出来,进来两姑娘,其中一个道,“真是惊险,要不是宁王世子及时赶到,柔嘉郡主那条命今天就交代在那儿了。” 沈冉瞥了沈娢沈棠一眼,问那姑娘道,“宁王世子把柔嘉郡主救下了?” 那姑娘点头,“好险救下了,马车失控往桥上撞去,柔嘉郡主从马车里被甩出来,要不是宁王世子及时抱住她,她脑袋就在桥上磕的头破血流了。” 那么重的力道撞上去,很有可能当场就撞死了,柔嘉郡主当真是命大。 沈娢问道,“宁王世子和柔嘉郡主都没事吧?” 那姑娘道,“柔嘉郡主没事,宁王世子救下柔嘉郡主,没收住力道,后背撞在了桥上,吐血了……” 沈棠,“……” 沈娢瞥了沈棠一眼。 柔嘉郡主有什么好歹,和她们无关,但宁王世子被沈棠使唤去救柔嘉郡主,他有闪失,就是沈棠之过,看她回去,祖母怎么训斥她。 沈娢心情好,继续逛街。 逛累了,才打道回府。 松鹤堂。 老夫人坐在罗汉榻上吃燕窝羹,三太太进去道,“这年头上街都不安全,前些日子萝儿和二姑娘在街上惊马,刚刚端王府柔嘉郡主又惊了马车,要不是宁王世子救的及时,真就没命了。” 老夫人把吃了一半的燕窝羹放下,擦拭嘴角道,“宁王世子着实不错,前些日子才救了棠儿,今儿又救柔嘉郡主……” 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进来的沈娢给打断,“祖母知道宁王世子是怎么救下柔嘉郡主的吗?” 一句话,把屋子里的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沈娢道,“我们选完胭脂水粉,从胭脂阁出来,正好柔嘉郡主的马车从跟前跑过去,二姐姐看到宁王世子,想都没想,张口就叫宁王世子去救柔嘉郡主,柔嘉郡主得宁王世子相救,是安然无恙了,但宁王世子为救柔嘉郡主受伤吐血,只怕伤的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