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姑娘本就不甘心嫁给王大少爷,还在新婚之夜被王大少爷打,就更不会甘心了。 也不知道这事最后怎么收场,沈棠心底好奇的跟猫挠似的。 她很想让陈山去王家帮她看个热闹,但后日就是花灯会了,自打那日男子说花灯会上告诉她他的身份后,就没再来平远侯府找过她,不知道为何,离花灯会越近,她心底就越不安。 陈山是奉命来保护她的,不是来帮她探听八卦的,再者她为了看他主子的脸都闹脾气了,上回使唤陈山帮她去跟踪沈娢已是不该,何况现在。 看着一池锦鲤,沈棠心不在焉。 王家怎么处置这事的,没传出一点流言蜚语来,看来是怕和永宁伯府撕破脸,忍下那绿帽子了。 两天时间,眨眼而过。 晚上有花灯会,沈棠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也为了晚上有精力赏花灯,下午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天际晚霞绚烂。 沈棠稍微收拾了下,就去了松鹤堂,沈萝已经等候在那儿了,“二姐姐,你怎么现在才来,我还以为你不准备去逛花灯了呢。” 沈萝心情迫切的很,虽然花灯会要天黑之后才好看,但这时辰,街上肯定已经人山人海了,她都等好一会儿了,要不是不敢,她都不想等沈棠,要一个人上街了。 沈棠道,“方才睡了会儿,让四妹妹久等了。” 沈萝道,“那我们快些出府吧。” 沈棠看向老夫人,老夫人道,“花灯会上人多,多带些人去,别走散了。” 不走散那是不可能的,能保证贴身丫鬟一直跟着就算不错了。 但这话谁也不敢说出来,沈棠和沈萝乖巧应下,然后就一起出府。 两人原想坐马车到京都最繁华的街道,但出来的太晚,街上人太太太多了,马车过不去,离了两条街就寸步难行了,只能下来走路。 京都一年也举办不了几次花灯会,是以每一个花灯会都格外珍惜,谁也不愿意错过,今日是先皇的寿辰,先皇在世时,把这日定为万寿节,宫外举办花灯会为先皇贺寿,后来先皇过世,皇上思念先皇,依然准许宫外在这天举办花灯会,就一直延续了下来。 从马车里下来,逛了不到半条街,沈棠和沈萝就走散了,身边只跟着银杏和秋桐,还有两小厮,等这条街逛完,沈棠身边就只剩银杏和秋桐了。 嗯,要不是秋桐及时拽住了银杏,银杏也不知道被挤哪里去了。 沈棠要去桥边见男子,她本就是要支开沈萝和侯府小厮的,被人群冲散倒是省了她的事了,至于银杏和秋桐,都是信得过的。 时隔半年,不,是时隔四年,沈棠再次站在白玉桥边,都有些神情恍惚。 桥边不少姑娘在放许愿灯,银杏道,“姑娘也许个愿望吧?” 沈棠摇头,“你们自己放吧。” 她年年放莲花灯,从来没一次实现过。 以前有闲情逸致,就当是放着玩,这会儿她没这个心情。 她就看着桥上人来人往,也不知道站了多久,那道期盼的熟悉身影总算出现在桥上。 男子身姿挺拔,如芝兰玉树,脸上依然戴着那张银色面具,在灯烛和月光映照下,尊贵又神秘。 那面具遮掩的到底是怎么一张脸—— 今晚就能知道了。 明明心心念念,很迫切,可真的要揭晓了,内心却无比的忐忑。 沈棠望着男子,男子也望着她,他从桥上下来,沈棠就注意到他今日佩戴的是她绣的腰带,她绣的荷包也坠在他腰间。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周围的喧闹与他们无关一般。 沈棠隔着面具望着男子的眼睛,这还是她第一次看的这么仔细,越看越觉得有些眼熟。 男子笑问道,“这回怎么没放许愿灯?” 沈棠正要说话,身后两姑娘打闹,没注意撞到她,把她撞的往前扑男子怀里去了。 沈棠脸通红,她怀疑自己和这地方八字不合。 半年前花灯会,她在这里放许愿灯,没注意到男子站到她身后,问她,“许的什么愿望?”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她脚下一滑,险些栽水里去,被男子拦腰抱住。 这回又又又被他给抱了! 沈棠耳根通红,要后退,可是男子不松手,沈棠道,“你……你快放开我!”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男子抱了,可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戴着面具,她可没有,万一被人看见,她还要不要脸了。 沈棠挣扎了两下,男子知道她脸皮薄,就放开她了,道,“我带你逛花灯会。” 只字不提揭面具的事。 方才沈棠看着他,他不揭开面具,还故意转移话题,沈棠不是没感觉出来,说在花灯会上给她看脸的是他,如今花灯会也到了,还这般拖延,沈棠脸上的温度褪去,心情黯淡了几分。 不过她也没有催男子,今晚要么知道,要么没有以后了。 这么多天都等了,不差这一两个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