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养了几日,沈棠胳膊上的伤就完全好透了。 这日,天气晴好,沈棠吃过早饭,和往常一样带着银杏去松鹤堂给老夫人请安。 人还没进屋就听到老夫人在咳嗽,精神还不怎么好,沈棠关心道,“祖母没事吧?” 老夫人叹道,“祖母老了,不中用了,不过是夜里多想了会儿事,竟失眠到后半夜。” 沈棠问道,“祖母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老夫人怎么可能没有烦心事,沈绥膝下无子是她的一块心病,如今沈娢又被靖阳王府退婚,老夫人昨晚就是想沈娢的终身大事才失眠的。 不过这事老夫人不会和沈棠说,她摆手让沈棠坐下,沈棠屁股才挨到凳子,二太太、三太太就进来了,沈冉沈萝跟在身后。 老夫人气色欠佳,二太太要给老夫人请大夫,老夫人没让,要请早就请了,哪轮得着二太太安排,正说着呢,丫鬟进来道,“老夫人,大姑娘来了。” 沈棠往屏风处看去,就见沈娢走进来,说真的,沈棠还真没见过沈娢消瘦到这般模样过,好似一朵被狂风摧残的芍药,我见犹怜。 知道沈娢这病怎么来的,沈棠提不起半点心疼,可她不心疼,屋子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心疼的不行。 老夫人一向疼沈娢,虽然也不耻沈娢为抵抗冲喜做的事,但看到沈娢消瘦成这样,什么样的怒气也都消了。 “怎么瘦成这样?”老夫人心疼不已。 二太太道,“这几日娢儿就没吃什么东西进肚子,怎么能不消瘦?” 沈娢眼角泛红,哽咽道,“是娢儿不懂事,让祖母见气了。” 老夫人道,“已经过去的事就别提了,养好身子最要紧。” 沈娢乖巧点头,然后看向沈棠,道,“这几日二妹妹都没去看我,还是在生我的气吗?” 既然知道还问做什么? 要借祖母给她施压,强行把她的怒气压下去吗? 沈棠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会呢,我不会和长姐一般见识。” 沈娢轻咬唇瓣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但我还是想替自己辩解两句,我确实怕守寡,给自己下了药,但我没有指使豆蔻栽赃你,你是我嫡亲的妹妹,我自己不愿意跳的火坑,又怎么会推你去跳?” 老夫人都说过去的事别提了,非要提了来恶心她,是不是觉得豆蔻死了,死无对证了就想怎么说就能怎么了? 她沈娢没有指使豆蔻,那她被豆蔻泼脏水就是她这个主子哪里做的不对,让丫鬟心生恨意要那么对她了。 有些事她沈娢忘记了,她不介意提醒她一声,沈棠笑容淡淡,“我知道长姐不会这么对我,嫁衣是丫鬟擅作主张给我送去的。” 沈娢脸上的愧疚僵住,像是被沈棠打了两巴掌似的难堪。 老夫人眉头狠狠皱了下,两个孙女儿,一个做错了事还嘴硬没有半点悔过之意,一个揣着明白不留半点情面,没一个能让人省心的。 老夫人有些生气,咳嗽起来,二太太连忙过去帮老夫人顺气,呵斥沈棠道,“你们都少说两句。” 嘴上呵斥她们两个,但眼神分明只冲着她来的,不过沈棠气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直接把茶盏端起来喝,看上去把二太太话听进去了,实则都知道把二太太的话当耳旁风。 二太太脸都气绿了,还没法说什么,老夫人缓了会儿,咳嗽就停了下来。 沈棠不想多待,准备告退了,外面一小丫鬟进来,手里拿着张大红描金请帖,道,“老夫人,寿王府差人送来请帖,请府里几位姑娘过几日去寿王府参加春日宴。” 看到请帖,沈冉迫不及待起身,从小丫鬟手里将请帖接过去。 她等寿王府春日宴的请帖等许久了,可算是等到了。 沈冉沈萝都很高兴,可沈娢眸光落在请帖上,脸上不仅没有半分喜悦,强忍着才没有让眼泪掉下来。 寿王府春日宴只请京都没有定亲的大家闺秀和世家少爷参加,每年寿王府春日宴后都会有好几家定亲的,去年沈娢参加了,今年谁也没想过她还能参加,绣房都没给她准备去赴宴穿的裙裳。 前世沈棠和沈娢都没参加,沈棠是因为出嫁了去不成,沈娢是心情不好,哪怕沈棠已经替她履行了婚约,她依然觉得自己和靖阳王世子还有婚约在身,不能再去寿王府春日宴。 这一世沈娢去不去,沈棠管不着,她是肯定会去的。 寿王府春日宴会邀请不少世家少爷去,要大哥如她猜测的那般身份尊贵,应该也会去的。 虽然找到大哥的机会也渺茫,但不去那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没有什么事比找大哥更重要的了。 二太太舍不得沈娢哭,对老夫人道,“京都各府对寿王府举办的春日宴都极为上心,绣房给她们做了裙裳,不如再让几位姑娘出府挑几件首饰,也正好陪娢儿出府散散心。” 三太太附和道,“还是二嫂考虑的周到,我们平远侯府的姑娘绝不能被别人给比了下去。”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