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有气势!”郑曙说。满意地点了点头
“能得到您的夸奖是我的荣幸!”
雷诺尔对着郑曙大声道谢并且行礼后,又雷厉风行的在莱布拉办公室大厅里迅速地忙碌了起来。
看着已经离远的新管家,郑曙悄悄地靠近了雷欧:
“他说的那个战斗管家是什么?”
“不知道,好像就是战斗管家。”
“是指要战斗吗?”
“不知道……”
“哈哈哈,不过雷诺尔你这几天来到赫尔沙雷姆兹后一直围着来布拉打转,应该还没出去好好逛逛吧。了解周围的环境也是管家的重要一环,如何,要不要跟着雷欧出去转一圈?”
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吉尔伯特在旁边突然笑眯眯地对着雷诺尔提议道。
“唉?!我吗?”雷欧一愣。
“明白了!雷欧先生麻烦你了!”
看着已经来到自己眼前九十度鞠躬的雷诺尔,雷欧苦恼的抓了抓头发:“好吧,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座城市里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不过会尽可能地给你讲解一下。”
看着两人离开,扎普也丢下了手中的游戏机,乐呵呵地朝着外面跑去:
“说起来,也到了去莎莉家的时间了。”
“你这家伙都已经断了一个手臂了,居然还完全不节制吗?”雷欧对于扎普的活力有些惊叹。
“嗦!就是因为受伤了,所以才要好好休息一下啊!”
看着离开的几人,特别是雷欧和雷诺尔两人,郑曙的眼神中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神色,转头看着还在玩游戏机的吉尔伯特,语气中充满了玩味。
“这位新管家真的能够适应赫尔沙雷姆兹吗?”
“郑曙先生不是觉得雷诺尔很完美了吗?”吉尔伯特微微一笑,倒是没有反驳郑曙刚才那句话。
“的确是完美的管家,专业且自信。”郑曙撇了撇嘴,“可惜,在赫尔沙雷姆兹这种鬼地方,太自信了也不太好。
你也是发现了这个问题,所以一直没有让他真正接触到莱布拉的情报核心,对吧?”
“……确实如此。”
沉默片刻,吉尔伯特露出了些许苦笑。
“雷诺尔确实是个完美的管家,就像我说的那样,贝兹女仆主管从未看走眼过,能被她派过来,已经说明了他的实力。
但对于他这样的年轻人来说这座城市的情况还是太危险了,一旦知道了莱布拉的全貌,他的大脑便等同于有了上亿美元的价值,到时候不管是人类还是异界人,那些魑魅魍魉的罪犯以及国家机关都会对他展开追捕。
一旦那些家伙认真起来,‘人类’所擅长的技巧和力量就显得太过弱小了。毕竟在这座城市里,有的人甚至能够悄无声息的取出乘坐在重型战车里特殊部队的心脏。”
“啊,相对于那,我个人更喜欢直接将战车轰烂。”郑曙咧嘴一笑。
“呃……”
就算是以吉尔伯特的能力,也被郑曙如此跳脱的思维搞得一愣。
看着他这个样子,郑曙笑了笑:“好了,您老也不用太担心,年轻人嘛,有自信是好事,反正有容错的空间,多吃点亏就明白了。
而且你不也是让他跟着雷欧出去逛一逛嘛,其实是为了让他学习一下雷欧对这座城市的态度吧。”
吉尔伯特却不像郑曙想的那么乐观,看起来有些愁容满面:“希望那个孩子能够明白吧……”
看着范畴的吉尔伯特,郑曙伸出手指摸了摸下巴,脸上露出了魔鬼诱惑人般的笑容:
“既然吉尔伯特先生这么担心的话,那么要不要自己亲自去指导他呢?”
“您的意思是……”吉尔伯特有些疑惑。
郑曙微微抬起手指,指尖上亮起了淡淡的绚丽光芒。
这点光芒看起来是那么的微弱,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但任何看到的人都能直观地感受到这光芒里面所蕴含的生命力量,那是生物最本源的能量。
吉尔伯特有些愣神的看着这点光芒,感受着自己身体由内而外所散发的渴望。
就算郑曙没有仔细说明,吉尔伯特也可以确认这点光芒的确可以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恢复……
不!已经不仅仅是恢复的问题了,这甚至可以做到“返老还童”这种难以想象的级别。
看着郑曙指尖上的光芒,房间中沉默了片刻,吉尔伯特突然如往常一样温和的笑了起来。
“哈哈,非常感谢郑曙先生的好意,但还是算了吧。人类是一种非常容易偷懒的生物,如果体验过这样的便利的话,未来可能连受伤的勇气都没有了。”
“是我唐突了。”郑曙熄灭了指尖的光芒,佩服的看着吉尔伯特,“没想到吉尔伯特先生居然有如此意志,面对这种东西,很多老人可能会不顾一切吧,特别是那些位高权重的人。”
“谬赞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是‘再生者’,恐怕也会忍受不住寿命延长的诱惑吧。但是现在的话我还是用这具老朽的身体吧,正因如此,我才能守在克劳斯少爷的身边完成任务。”
两人相视一笑,便不再讨论刚才的话题。
……
……
第二天,面色僵硬的雷诺尔管家如“往常”一样和在场的众人打了声招呼。
“早上好。”
正在因为一份早餐而互相打闹的扎普和雷欧并没有察觉对方的异样,一如既往地打了个招呼。
“早安。”
“早啊!”
而一旁正在讨论情报的珍以及史蒂芬则是情绪不明的对视了一眼,随即也和他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早。”
望着没有再多说什么径直离去的雷诺尔管家的背影,珍和史蒂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变化太大了……对吧?”
郑曙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在他出声之前,哪怕刚刚来到大厅的雷诺尔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但是从桌子上的食物以及盘子来看,他又似乎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
史蒂芬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是啊,变化如此明显,就算是白痴都能看得出来。”
旁边正在争夺食物的某两个人:“?”
“不过吉尔伯特先生恢复得差不多了,他自己应该就能处理了。”
郑曙依旧安然地坐在沙发上品尝着茶点,似乎丝毫不担心雷诺尔的行动。
“吉尔伯特先生年纪已经很大了,真的不会有危险吗?”雷欧闻言有些担忧。
“放心吧,好歹也是能跟随克劳斯来这座城市建立莱布拉的人,不要太小瞧他。”
果然,没过多久,在场的人就收到了密室中吉尔伯特打的信号,进去后便看到雷诺尔已经失去意识趴在了桌子上。
“拜托了雷奥纳多先生,请你用诸神之义眼追踪他的大脑。”吉尔伯特将雷诺尔的脑袋转了个位置,露出了仅有的一只眼睛。
之所以说一只眼睛,是因为他的另一只眼睛已经消失不见,实际上不仅仅是眼睛,左眼眼眶里面可以看到只剩下一片空洞,他的左眼连同大脑都被人取走了!
裸露的左眼眼眶以及脸颊上的手术刀口,被人粗暴地用铁皮和铆钉所连接,这种手术的不合理程度足以让任何一个医学生看了都得紧急吸氧。
“是,哇啊……但是这手术做得也太糙了。”
雷欧看着雷诺尔的样子发出了感概,但并非惊讶或恐惧,而仅仅只是感慨这个手术主刀的操作水平。
不知不觉间,原本那个在赫尔沙雷姆兹中迷茫的少年,也已经变成了身经百战的强者。
“技术的远程操作断线是常有的事,而且在这期间也无法抽取脑内容纳的情报……”吉尔伯特在一旁解释着。
雷欧赞同的点了点头,睁开双眼盯着雷诺尔仅存的一只眼睛:
“他们留下这只眼睛,就是他们的失误!”
蓝色的、如同齿轮般的法阵自雷欧的双眼浮现,法阵缓缓转动,神秘的力量跨越了不可能的屏障,通过雷诺尔的眼睛找到了他另一个眼睛和大脑的位置。
“厉害!找到具体位置了?那么接下来怎么说?”
郑曙在一旁背着手看着这一切,听着雷欧所描述的位置,心里大概有了一个具体的方向。
“从立场上来说,克劳斯应该不太适合去吧。”
“确实如此。”吉尔伯特沉默地点了点头,顺便为已经跃跃欲试的克劳斯作出解释。
“请您考虑一下他的立场,由于自己的缘故,居然劳烦自己的主人亲自出马甚至还令主人暴露在可能的危险之中……这样的事情恐怕他终生都会为此悔恨,感到无地自容。
所以请不要担心,只需要我们出手就好,我们一定会将他夺回来的。这是,非常确定的事情。”
再次转身看向郑曙,吉尔伯特郑重地抚胸弯腰行礼:
“郑曙先生,希望您能助我一臂之力。”
“真的要我出手吗?我出手的话动静可不会太小。”郑曙有些意外。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我认为只有给予激烈的冲击,才能让这位年轻人得到足够深刻的教训。”吉尔伯特看了一眼旁边还在昏迷的雷诺尔。
“好吧,我知道了,看在吉尔伯特先生的面子上,这次就不收取报酬了。”
郑曙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子,准备干活。
“那么,先把这位倒霉的管家叫醒吧。”
“好!”
另一边,雷诺尔的大脑以及另一颗眼球被关在一个像是白炽灯泡一样的装置当中,“灯泡”里面充满了特殊的液体,让他的这两个器官以难以想象的姿态存活。
自从雷诺尔的身体那边断线之后,雷诺尔的意识便回到了大脑当中。
看着眼前这群形状各异穷凶极恶的异界人,以及这些异界人用一堆在他眼里面看起来异常粗糙,甚至称得上是垃圾的器材组装出来的监控器,心中的恐惧依旧难以平息。
因为眼前这群异界人就是用这么一些平平无奇的器材,完成了一场在雷诺尔看来无法想象的手术。
被关在这狭小的器材当中,每一个靠近存着他大脑容器的异界人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恐怖。
雷诺尔也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性命完全掌握在这些人的手中,只要稍微一手滑,这个玻璃器皿碎裂,自己整个人也会真正的死亡。
然而死亡的恐惧还不足以压垮他的精神,最让雷诺尔感到绝望的,是自己的身体断线之前所做的事情。
“已经不行了……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吉尔伯特先生说的没错,这座城市里有太多超出我认知的事物。”
看着眼前这群正在争论是否要将自己杀掉的异界人,雷诺尔心中的悲愤难以遏制。
如果自己的身体真的窃取到了足够多的情报,说不定连莱布拉都会因此被彻底消灭。
“一切都结束了……”
这时,雷诺尔感觉自己的一部分意识再次被转移,那代表着自己另一边的身体正在被人唤醒。
眼前用各种怪异零件拼接的监控器也重新亮起,这反应让这群异界混混们重新兴奋了起来。
“他醒了!”
“连线恢复了!”
屏幕上的画面重新出现,首先映入眼帘的反而是一个硕大的人脸。
似乎是发现雷诺尔已经苏醒,对方甚至毫不犹豫地对着屏幕外的一群人逼了个中指。
“这个小鬼是谁?!”
虽然这么问,但毫无疑问,雷诺尔身上的问题已经被人发现了,于是另一个更加暴躁的异界人已经掏出了手枪对准了雷诺尔的大脑。
“喂!告诉他,要是敢捣乱,我就一枪把你崩了!”
“看起来应该已经连接了,喂喂,能听到吗?”
屏幕中传来了对方的说话声,很明显,这人正在以雷诺尔作为中介和自己等人对话。
“现在们有两种选择,一,立刻释放他的大脑,然后乖乖的跪下自裁谢罪,二,与我发生战斗,等我夺回大脑,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被我活生生的打死。
我个人推荐你们选择选项一,毕竟被我打死的话会有点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