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学院里能真正,亲手解剖大体老师的专业不多。 我们临床医学专业,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解剖大体老师! 说实话对于我们来说,还是有些害怕和抵触的。 当然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由于近几年,学医的大学生人数急剧增长。 使得可以用来,解剖的大体老师越来越紧张。 我们学校已经到了30个学生,只能解剖一具大体老师的局面。 给我们上解剖课的老师,是60岁的满头白发的艾教授。 艾教授可以说是我们学校里,最平易近人的一位老师。 他的着装朴素简单,一年四季总是穿着一双黑布鞋。 在学校里永远穿着一件白大褂,手里拎着一个结满茶垢大茶杯。 只要是学生主动跟他打招呼,他总是笑呵呵地回应。 有时候还会停下脚步,跟认识或不认识的学生说会话。 他的课生动有趣,喜欢在课上给同学们做鬼脸,讲笑话,来缓解课堂压抑的气氛。 由于可以用来解剖的,大体老师非常紧张。 我们的解剖课也是一拖再拖,只能一直上着理论课。 这天上午,艾教授正在给我们上课,突然接了一个电话。 挂完电话,艾教授喊道。 “咱们班的男生都站起来!” 全班的男生,一脸懵逼地站了起来。 “就你俩吧。” “剩下的时间,班长带着上自习课。” 于是我和强哥,跟着艾教授出了教室。 我心里还琢磨着,应该是看我俩体格子健壮,让我俩帮忙去给他搬东西。 可是出了实验楼,艾教授直接带我们去了地下停车场。 他让我俩坐上了一辆,依维柯大金杯面包车。 自己坐在了驾驶位上,开着车带我俩出了学校。 我跟强哥相互对视,是一脸懵逼。 三生有幸啊!竟然坐上了老教授开的车。 “你俩是不是好奇,我带你俩去干什么?” “肯定是搬东西!” 强哥说出了他的猜想。 “没错,我带你们去火葬场搬两具尸体回来!” “搬尸体啊?” 我和强哥几乎同时,都吃惊地喊了出来。 “瞧你俩这怂样,还是我学生吗?” “至于这么惊讶吗?要不我掉回头带俩女生去?” “教授大可不必!” “教授我俩完全能胜任,只是感觉有点突然!” 我赶紧辩解道,生怕他真的掉头回去,那我俩真就丢人了。 “不过是有那么点突然!” “我也是刚接到,殡仪馆领导打给我的电话。” “说有两具遗体,家属愿意捐献出去供医学研究。” “我怕晚了被别人带走了,你们班的解剖课,可是延后了很久了!” “教授,有您给我们讲课!” “就算我们不上手解剖,也已经做到,对人体结构绝对的了解了。” “对对对,教授您上的课生动有趣,我们学的是记忆犹新啊!” “你俩少给我拍马屁,我可不喜欢这一套。” “实践出真知,这是我一直坚持的理论!” “上理论课跟亲自动手实践,有绝对的区别。” “亲自动手一次,顶得上一年的理论课!” 我俩听了,连连赞同点头。 去往火葬场的路,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 艾教授从主路上,拐上了这条山路后。 就把这辆依维柯大金杯,发挥到了极致。 我俩是真没想到,艾教授还有这么狂野的一面! 这车在山路上开的,比在主路上不知道快了多少。 艾教授可能看出我俩有点紧张,特意给我俩打开了车载电台。 想放首欢快的歌曲,给我俩缓解一下。 “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FM318济海音乐广播频道!” “欢乐每一天,济海音乐来相伴!” “下面让我们来接听,一位听众朋友的来电。” “喂!您好?” “您好主持人!” “今天我父亲去世了,我想点一首《保佑儿女》,送给没来参加父亲葬礼的大哥和二姐。” “好的这位先生,首先对您父亲的离世表示惋惜!” “那么接下来就让我们把这首《保佑儿女》,送给这位朋友的大哥和二姐!” 估计主持人没有听过这首歌! 这可不是一首,能让人听着欢乐的歌。 点歌的这个人,肯定是想用这首歌。 羞辱一下,不孝顺的大哥和二姐。 “依维柯大金杯,拉完死人拉骨灰。” “哪怕事儿挺悲哪,唢呐他在吹。” “披麻戴孝他进了山,亲戚朋友都拿花圈。” “转眼到了坟地旁,心里还渗得慌...” 悲凉伤感的歌词,在这俩依维柯大金杯里面响起。 歌词是真他妈应景! 我和强哥听得是越来越瘆得慌! 可没想到艾教授,则是跟着歌词的旋律,有节奏地点起了头。 我俩也不敢忤逆他,让他换一首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