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算是安下心在?城折冲府大营停留了,一下午除了和旺仔研究幽骑的事外,只见了老公输,让他带着瓶瓶罐罐去后山,贲带着五个司卫当护卫。 一下午就这么过去了,到了晚上的时候,齐烨在帐中吃着饭,都是司卫下午去?城买回来的,各种肉食与绿菜。 帐帘是掀着的,史恭在门口端着大盆满面幽怨。 史恭和将士们,吃的是大锅饭。 军营中的饭菜不但不好看,也不好吃,能做熟就行,量大管饱就算不错了。 扒拉两口饭菜,史恭看向帐中:“世子爷,您不是领了兵部的左侍郎吗,又是讨贼前军都督,是吧。” 齐烨从蒸鱼中挑出了一根鱼刺:“咋的。” “那您就算是咱军中将领了,您是不是得和兄弟们同吃同住啊。” 齐烨嗦了嗦了鱼头:“为什么。” “名将名帅都是这么干的啊。” “我又不是名将名帅。”齐烨梦翻白眼:“我是世子,国朝世子,我和你们一群军中汉子同吃同住是干什么。” “收买人心呐。” “我收买个屁,你们上赶着投靠我,本世子还得寻思寻思呢。” 史恭想了想,还真是这回事。 齐烨有着一套属于自己的“带兵方法”,直接一摞子银票拍脸上,只要肯卖命,有功劳让你出头,没功劳弄功劳给你,妻儿老小三代人一辈子衣食无忧全部安排好,这就结了。 史恭一指旁边的司卫:“世子爷您吃的好也就算了,他们为何吃的和您一样?” “他们一个月的俸禄最低八贯钱。” “多少?!” 史恭腾地一下站起来了:“无非就是保护天子的亲军军伍罢了,俸禄怎地这么高?” 一名老司卫乐道:“兄弟们可见不着陛下,平日要护的世子爷。” 司卫这么一说,史恭没脾气了,那没错,保护世子殿下可比保护天子难度系数高多了。 天子整日在京中,在宫中,世子天南海北的浪,见天的得罪人,比上战阵都危险,说死就死了,是该拿高俸禄。 齐烨没什么胃口,蒸鱼、炖肉,吃两口就腻了,擦了擦嘴:“你吃饭就吃饭,跑我帐外蹲着干什么。” 史恭连忙站起身,指了指桌子上没动几口的菜肴:“世子爷还吃不?” “不吃了。” 史恭嘿嘿一笑,直接将连鱼带菜倒自己那大饭盆里了,筷子使劲搅了搅,和泔水似的,然后开始大快朵颐。 齐烨恶寒不已:“你好歹是都尉,能像个人似的吗。” ?城折冲府并不缺钱,史恭也不缺钱,但是这些钱并没有用在吃喝上,不,是没有用在吃上,而是用在喝上了,满军营啥都缺,就是不缺酒,这群狗日的不止自己喝,还给战马喝。 现在马厩里好多战马无精打采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一天没喝酒的原因,和出现戒断反应了似的摇摇晃晃。 对史恭这些将士来说,饭菜,什么肉啊,绿菜啊,好吃的,吃什么都一样,有就吃,没有就算,反正在身体里走了一遭,最后还得出去。 酒不同,酒能让他们睡好,让他们没心思想那么多糟心的事,也忘记好多事,忘记无奈,忘记伤悲。 见到史恭光顾着吃也不搭话,齐烨提起了正事:“正好和你说个挺重要的事,你们折冲府本来就是骑兵,我想着征求一下你的建议,是建议,不是意见,操练方式改一下。” 史恭三口两口将饭菜炫完:“嘛意思。” “按照幽骑的方式训练,操练。” “啪嗒”一声,饭盆掉在了地上,史恭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可置信的望着齐烨,史恭满面呆滞之色,半晌之后才开了口。 “幽骑?”史恭咧着嘴:“我们配吗?” 齐烨:“…” “不成不成,这可不成。” 史恭的脑袋摇的和拨浪鼓似的:“您太抬举我们了,莫说下面的兄弟们,便是末将当年也没入的了幽王爷的法眼,要是兄弟们有这本事,还哪能在?城半死不活的度着日,早他娘的杀进东海取厉良玉的狗头了。” 这还真不是史恭妄自菲薄,当年在北边军幽骑营横的和什么似的,单单一个最先选择战利品就让其他大营和所有军伍们不爽。 可不爽又能如何,根本打不过,完全打不过。 就不说幽骑的校尉,连旗官都不提,光说那些骑卒,寻常骑卒,哪个不是勇冠三军的主儿,下了马,几十个人揍上百人和玩似的,面不红气不喘。 史恭混了半辈子军伍,他是行家,太了解军中的事了。 幽骑上马骑战,军中第一,下马步战,悍勇无二,那都是一日一日操练出来的,一场场恶战、死战杀出来的,能有这样的战力,和操练方式密不可分。 幽骑平日是怎么操练的,史恭不知道,很多人不知道,但是大家知道一件事,一般人根本受不了。 军中为什么分不同的营,步卒营、骑营、弓营、枪矛营,还有盾手、马弓手等等,因为操练方式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