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距离南关并不远,半日一夜,或是一日的路程。 南关不是一座城,而是三座城一道关墙,统称南关。 三座城分别是越、野、凃三城,近乎一字相连,越州最大,西侧是南野、东侧是凃城。 南野的西侧是群山,高耸入云,东侧也是连着山,关城两侧群山连绵,山林更是茂密,设有两支哨骑营,防小股异族入山绕过山墙进入关内。 两侧群山道路难行,别说大部队了,就是数十人,几个人,都很难穿越茂密的山林进入关内。 因此,想要大举进犯的话只能走中间的越州城关,南野与涂诚加上哨骑营,一共六支大营四万八千人,每城两万四千人。 越州城有六支大营,四万八千人,满编状态下。 这只是正规军,官军,南边军的官军,实际上还有屯兵卫的府兵以及城中民夫,加上越州后方还有两支折冲府,以及三县一城。 如果将所有能作战的战力都算的话,南关可以在短短七日内集结十五万人,正规军占七成,这十五万人,就是防守南关的战力。 一旦出现南关告急有城关失守的情况,南地各处折冲府也会被调集过去一半乃至一多半的人手,以此保证城关不失。 只是如今南关这边只知道关外异族在集结人手,具体多少人,不知,什么时候打,也不知,知道的就是这次集结规模空前。 因此越州这边已经近乎变成了一座兵城,当齐烨带着小、老伙伴以及二百司卫到达越州的时候,出入皆是军伍与车马粮草。 差半个时辰午时,艳阳高照,车队到了越州城下,齐烨从车厢里钻了出来,有些困顿。 一群军士足有三十人,迎面走了过来,一个穿着总旗甲胄的骑卒领着一群军伍步卒。 总旗见在和二百来人都穿着黑袍骑着战马,腰间还挎着长刀,如临大敌。 骑马在队伍最前方的阿卓拿出了腰牌,抛了过去。 四十上下身材魁梧的总旗定睛一看,抬起头:“上面写的啥?” 阿卓脸上毫无意外之色,又丢出一个虎符,总旗这次看明白了,不需要认字,上面没有字,这种虎符可节制任何一地的折冲府将士,包括折冲上府。 众所周知,能够用这种特殊虎符的都不是武将,而是文臣,除了临时使用的文臣外,只有抱刀司了。 总旗神情剧变:“原来是当年舟师瀚海营出身的抱刀司亲军卓统领卓大人?!” 阿卓颇为意外:“你听说过我的故事?” “卑下宋富,营中有几个出身舟师的兄弟,提及过您。” “原来如此。” 阿卓似乎不愿多谈当年军中舟师之事,淡淡的说道:“带路,本统领要见大帅。” “禀告统领,大帅正在设宴。” “设宴?” 阿卓面色极不好看:“见越州进出粮草,想来是异族叩关在即,堂堂大帅竟在帐中设宴饮酒!” “这…” “宴请的是何人,军中将军,还是?” “听闻是南地三道的世家。” “宴请世家?” 车厢中的齐烨走了下来,眉头皱的和什么似的:“堂堂边军大帅,为何要宴请世家。” “卑下不知。” 总旗是真不知道,没到那个级别,他只是个总旗,还是巡城总旗,知道白修竹宴请世家还都是听上面的校尉说的。 “在何处宴请。” “帅帐。” “带我们去。” “是。” 宋富对麾下交代了几声,开始小跑带路。 说是军帐,实际上就是越州衙署后方,距离不远。 越州本就是兵城,没有知府这种文职官员,副帅负责这些文官的政务,副帅平常就在衙署中办公。 而衙署后方,有一片军营,不大,其实就是帅帐区域,大帅所在的位置。 一路跟着宋富,齐烨东瞧西看,和其他城池并没有太大区别,只不过没什么百姓,放眼望去都是穿着甲胄的军伍,建筑也少,多是仓房和马厩。 二百黑袍亲军抱刀司,自然引得不少军伍们议论纷纷。 一路入了帅帐区域,畅通无阻,只是一个巡营校尉不让阿卓马上去见白修竹,说等白修竹宴请完了各地世家后才能见。 也是巧了,一个人影匆匆跑了过来,见到是齐烨与阿卓,面露喜色。 此人是东宫卫,认得齐烨,让校尉退下后这才将情况说明了一下,关于白修竹筹集粮草和赶来的世家都不给面子的事。 与此同时,帅帐之中,酒香四溢,气氛,却极为尴尬。 坐在主位的太子身穿麒麟袍,脸上挂着笑容,笑容隐藏着怒容。 除了白修竹,帐内一共十三人,一共十五桌。 十三人,十三个世家,可以说是南地所有叫的出名有名有姓的世家齐聚一堂了,就连喻家也来了人,包括董家、张家,全来了。 这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入帅帐了,之前和他们谈的都是大帅白修竹,基本上没什么进展。 今天来的人是最全的,白修竹也没提前和这些人说太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