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心里没气了,血压低了。 在班房里望着银票的齐烨,甚至开始研究要不要真的将皇庄翻修一下。 想了一会,齐烨又有点闹心了。 三万贯,就这三万贯,有点恶心。 用来翻修抱央楼吧,绰绰有余,一万贯都用不上。 可是用来翻新皇庄吧,还差点,差吧,也差的不多。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下班回家,就几公里,走吧,累,打车吧,贵,坐公交车吧,没位,就很闹心。 不止齐烨看银票,阿卓也在看。 齐烨也没隐瞒,这钱怎么得来的,一五一十告诉了阿卓。 谁知阿卓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排斥的模样,非但不排斥,看那意思,还想抽点分成。 阿卓不想仗着抱刀司司卫的名义要钱,那是因为会“包庇”有罪之人。 李文魁怎么死都是死,喻文州又不是要保他这个人,而是保户部的颜面,所以说这钱拿的一点都不烧手。 阿卓非但没有责怪齐烨要了钱,反而觉得齐烨要少了,因为他知道喻家很有钱。 齐烨见到阿卓双眼都放光了,赶紧把银票收起来岔开话题。 “工部那案子怎么办,人家都找上门来了。” “你办。” “我不想办。”齐烨拍了拍怀里的银票:“我有正事,你办。” 阿卓无奈至极,他也看出来了,齐烨现在完全就是躺平摆烂,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要么说阿卓也是好脾气,过来人经历过,知道齐烨现在为什么摆烂,不但理解,还很包容,他比谁都清楚,错的不是齐烨,而是这世道,是大人物所谓的“长远考虑”。 “也好,那本统领便着手此事。” 齐烨都懒得吐槽,你还知道你是统领啊,知道你天天催我干什么,好像你培养接班人似的。 阿卓也没说怎么办,转身就离开了,走之前还说留下了一句话,晚饭等我,不见不吃。 齐烨不止摆烂,他甚至连追回赃款的流程都不知道,完全就是野路子。 阿卓可不是,离开京兆府的时候顺了一匹马,前往皇宫天牢。 到了天牢叫禁卫将工部那三十多个鼻青脸肿的贪官押往刑部,刑部进行审问,大理寺进行监督,吏部过来记录。 户部也被通知到了,左侍郎喻文州亲自去的,去的时候还觉得齐烨是真讲江湖规矩啊,给钱就办事,痛快。 阿卓见到时间差不多了,懒得看着,骑着马回王府了,紧赶慢赶终于赶上晚饭的时间。 结果一进王府,傻眼了,今天齐烨身怀巨款,带着所有人去聚餐了,王府没锁门不说,连个鬼影子都没有,就正堂放着一个小纸条,说大家去吃饭了,也没说去哪。 阿卓面色凝重的从怀中掏出了火矢,找了把破弓后点燃射向了空中。 三刻钟后,战马嘶鸣,二十多名身穿黑袍之人聚集在了王府外,单膝跪成两排。 其中一人抬头沉声问道:“敢问统领京中出了何紧要之事,卑下要速速回宫中通禀陛下。” “给本统领查!”阿卓咬牙切齿的吼道:“给本统领查,查齐烨等人身在何处。” “齐世子莫非…莫非反…” “他们去吃香喝辣,竟然,竟然没有告知于我,都给本统领去查,速去!” 一群黑袍抱刀军士面面相觑,阿卓又吼了一声,人们这才散去。 不到半个时辰,一名军士回来了,三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与两个坏消息。 好消息,齐烨与一众王府下人了,就在南市,闻香楼。 坏消息,齐烨他们吃完了。 更坏的消息,正往回走呢,看样子是没打包,都两手空空,小肚子溜圆。 “滚吧。” 气呼呼的阿卓一挥手,军士拿出短弩后朝着空中放了一箭,告知其他军士该干嘛干嘛去吧,不用瞎折腾了。 时隔半年再次见到火矢,还以为出了多大事呢,感情这狗日的叕没饭辙了。 上了马的军士犹豫了一下:“统领,要不您还是回宫吗,回宫待着,至少不缺口吃的。” “不回,挨骂。” 阿卓一巴掌拍在了马屁股上,战马人立而起后扬长而去。 这是实话,阿卓太了解他姐夫那德行了,一百多万贯失之交臂,天子肯定会无能狂怒,然后喷他,他宁可在幽王府饿着也不回皇宫挨骂。 挨骂,阿卓倒是无所谓,主要是窝火,俸禄都不发,就知道骂我,还有天理了吗! 回卧房等了一会,外面传来声音,阿卓装作不经意间推开门,正好见到刘旺。 阿卓明知故问:“你们去了何处。” 刘旺用指甲扣着牙:“吃肉去了。” 阿卓:“…” 刘旺:“还喝酒了。” 阿卓眼眶有些发红。 刘旺:“剩下不少,少爷点菜点的多了。” 阿卓忍不住了:“为何不给本统领带一些回来!” 刘旺打了个饱嗝:“你还未用过饭?” “废话。” “哦。” 旺仔微微哦了一声,去后花园找马夫赌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