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润物无声。 在雨水的滋润下,整个北海焕发了生机,温暖湿润的春风吹绿了草原,田间的作物焕发了新芽,从山顶向草原望去,葱郁的绿色沁人心脾。 五色神牛憨憨带领两千多头黄牛,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拉着沉重的破地犁,花了二三十天,强耕了五万亩仙田。 北海的仙田,常年处于大地冰封的状态,火烤不化,刀劈无痕,坚逾钢铁。 需要憨憨拉着破敌犁将大地的冰封破开,族人驱赶黄牛反复耕地,才能彻底将冰封的土地犁散。 暖阳当空,和煦的阳光洒下,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味道。 讽刺的是,因为冬季南下的兽群啃食了太多人族,鲜血和血肉落入大地之中,化作腐殖质,使得仙田变得极其肥沃。 张归元甚至怀疑,兽群南下冬季南下吃人是御魂宗布置的阴谋,为了提高仙田肥沃程度,出产更多的仙谷。 至于寻常百姓的生死,那些高高在上的修仙者是从不在乎的。 张归元站在牛圈里,轻轻拍打着憨憨的大脑袋,自言自语道: “老伙计,每年兽群南下,丁零人被迫南迁,逼得鲜卑人被迫南迁,最终北狄侵犯边疆,汉狄大战,整个冬季,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们布置了这些,只为了用人族的鲜血和骨肉肥沃仙田,你说,他们到底有多坏。” 憨憨倒在柔软的草垫上睡觉,耳朵随着主人的声音不断扇动。 时不时抬起巨大的头颅,舔舐主人身上的盐分。 后勤长小骨头走了过来,将草帽摘下,苦笑道:“主公,憨憨还小,不懂配种之事。” “好几头母牛送入牛圈,被憨憨当成了争抢草料的竞争者,被它连挑带踢,追着连啃带打,弄得遍体鳞伤。” 张归元拍了拍憨憨的大鼻子,有些无奈道:“你这个憨货,就知道吃。” “我是希望你早点留下子嗣,以后再耕田就不用这么辛苦。” “你倒好,将我辛辛苦苦找的母畜全都打跑了。” 憨憨听不懂,只顾倒在草垫上酣睡。听主人说得聒噪,翻了个身继续睡。 张归元拍了拍这个嘴馋的小家伙,带着小骨头向外走。 “徐长安那里有消息吗?我们开垦了多少荒田?” 小骨头有些无奈,满脸愤懑地说道:“主公,徐长安自从我们来到这里开始,走遍了北海,共寻得可开垦的土地一百二十万亩左右。“ “他今早发来消息,只开垦了一万亩荒地,许多荒地在丁零人的草场上,丁零人拒绝让咱们开垦。“ “真是岂有此理,这片土地本就是汉土,丁零人生活在我们的土地上,还要驱逐我们,不许我们开荒。” 张归元轻笑道:“无妨,一万亩荒地至少能出产三万石粮食,加上存粮,足够我们度过冬天。” “至于这片土地,我自有定策,我们的土地,我迟早要夺回来。” 离开了兽棚,张归元四处检查仙田的出苗情况。 五万亩仙田星罗棋布地遍布在北海周围,较远的仙田距离谪仙谷几千里远。 为了保护仙田,张归元将部曲和族人分成四个部分。 山坤带一千户屯田北海西侧,防范丁零人和坚昆人偷窃和破坏仙田。 斛律金石带一千户屯田北海南侧,防范南丁零人和北鲜卑乞伏部破坏仙田。 屯长徐长安带一千户屯田北海东侧,防范东丁零人和大鲜卑山的妖魔破坏仙田。 他自己则坐镇谪仙谷,镇守北海,防止北海水族趁机报复。 走到一处矮山,坐在青石之上,但见云卷云舒,百花绽放,低头看平安渠两岸,炊烟袅袅,歌声阵阵,好一片祥和之景。 在这种环境里,张归元感觉到一片祥和,呼吸一口潮湿的空气,整个人心旷神怡。 一头青黑相间怪鸟的出现打扰到了张归元的心境,眼见它又开始围着自己疯狂转圈,张归元有种掐死它的冲动。 “傻鸟,别转了,一天的好心情都被你转没了。” “如果不是你忠心耿耿,我早把你穿串烤熟吃了。” 青面笑嘻嘻地飞到张归元身边,坐在他身旁,嘿嘿傻笑。 “傻鸟,别笑了,咸鱼蛋呢?他有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提起鲜于丹,青面忿忿不平地说道:“鲜于丹这厮,一进入扶余地境,就开始放纵。” “天天不是拉着扶余的官员喝酒,就是给扶余高官送礼,说的话谄媚之极,听得我想吐。” “他晚上夜夜笙歌,侍寝的扶余女人无数,真是可恶,主公你还是光棍呢,他就妻妾成群了。” 张归元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心情更差了,莫名地想起了英气十足的苏月白,摇了摇头,又想起了温柔可人的邓红梅。 “我交代给你们的任务呢?” 青面正在大骂鲜于丹的荒淫无道,闻言凑了过来,笑道:“主公,你交代的任务,我们怎么能不上心。” “这次回来,我带回来一万头羊,一万头猪,三千头牛,一千条猎犬,都是我亲手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