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乘风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在街上看到这支发簪好看,我觉得很适合你就买下来了,希望你喜欢。” 奚芸苓瞧他难得腼腆的模样,笑了。 “嗯,没白喝我几年桂花酿,现在知道孝敬姐姐了,那我就收下。” 姐姐? 苏乘风心里一时失望,他试问,“你……是把我当弟弟?” “不然呢?”奚芸苓理所应当地说:“我可是比你还大两岁哈,可不就是我弟弟。” 苏乘风眼里明显黯然下来,瞧奚芸苓拿着发簪含笑欣赏,少顷,他鬼使神差地问。 “那……子卿呢?” 奚芸苓收回注意力看他,探指到他额头。 “没发烧啊,脑子怎么不好使了?你不是问的废话嘛,我和子卿从小一块儿长大,那就是我亲弟弟,你和乘义虽然是后来相识,但我们四人都算是一起长大的,我又比你们三个大几岁,小时候也没少照顾你们,对你们三人可是一视同仁哈,绝对没有偏心。” 她说着,把发簪拿给苏乘风,“快,帮姐姐戴上。” 苏乘风心下一万分沉重,他拿着发簪替奚芸苓簪上,勉强挤出笑,“好看。” 奚芸苓抿唇一笑,“你的眼光不错,以后定能讨得娘子喜欢,你今年都二十七了,什么时候也带一个弟妹回来给我看看啊?还有子卿也是,都没听到有什么动静。” 苏乘风以为,奚芸苓能看到自己曾经对她的好,会认为是有所不同,没想到,十多年感情,竟是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 一颗滚烫的心已经被浇凉一半,他问:“你就说我们,那你呢?可有心上人?” “我?”奚芸苓笑容里藏了苦涩,轻轻摇头。 “这些年经历太多,以前心里只有一个执念,给爹报仇,再找到你们,儿女情长不是我该有的东西。” “而如今,爹的仇终于得报,你们皆安然无恙,我也没有什么遗憾,至于以后……若能遇到一个有缘人,我想应该会接受吧,若是无缘,那你姐姐我呀就仗剑走天涯,我现在也会武功呢。” 夜色渐暗,院子里亮着灯笼,陆子卿一直在等萧彦,人没等来,却见苏乘风一脸闷闷不乐走过来,跟方才杨舟楠一般无二。 他问:“怎么了?之前进去还高高兴兴,现在垂丧着脸,杨将军也是,你们二人是又吵架了?” 苏乘风轻轻踢着草坪边的鹅卵石,低声嘀咕,“跟他吵架?哪有那个闲工夫?” 陆子卿疑了,“那是为何?” 苏乘风深深叹一声,“我……送了发簪给芸苓。” 陆子卿喜色上脸,“真的?你终于行动了,之前我还与乘义说你们呢,怎么样?师姐是什么反应?” 苏乘风的脸色比苦瓜还苦,陆子卿拧眉,“表白是喜事,怎么这副表情?你快说,师姐答应了没有?” 苏乘风郁闷,“她说把我当弟弟,我能怎么说?我什么也没说。” “弟弟?”陆子卿奇怪,“你以前都那么明显了,我师姐居然没看出来?那……看来她是真把你当弟弟了?也可能是太过熟悉,没有男女间的感觉,你打算……” 他话没说完,就见萧彦和郎司跟他小师妹来了,陆子卿过去寒暄几句,问萧彦。 “宅子里有酒,侯爷怎么又买酒?” 萧彦往屋里去,“宅子里的酒太烈,你喝不了,这是你上次喝那种。” 席间,三巡黄酒下肚,一屋子人闹哄哄好不热闹,开始玩行酒令,除却杨舟楠与苏乘风二人自找买醉外,其余人快被萧彦灌趴下。 陈稷和苏乘义他们早早结束,去院子里放烟花。 屋里,郎司醉着酒,摇头晃手地说:“……擎君,你真是……你确定是第一次玩行酒令?怎么见你次次都赢?也太邪乎了。” 萧彦替陆子卿倒酒,嘴里说:“这就叫运气,承让。” 安玥也醉意上头,话说给郎司听,“侯爷一直都是深藏不露,你还真信啊?傻瓜。” 郎司眯着眼睛嘿嘿一笑,“我们玥玥说的是,我就是傻瓜,傻瓜来……来亲一个。” 他说着,嬉皮笑脸地凑近安玥,一桌子人立时玩笑起哄,安玥又臊又怒推他,自己躲开那醉鬼,起身时手臂一晃,不小心把侧旁桌上的酒打翻,全洒到奚芸苓身上。 安玥立时道歉,向郎司拍过去,奚芸苓穿一身浅绿色衣裳,黄酒弄上去看的很明显,她想去清洗,武吉刚巧进来瞧见。 “姐姐去哪儿?” 奚芸苓说:“衣裳弄脏了,我去洗一下。” 武吉瞧一眼,“这么大片?洗湿了会冷,我去找一件女装给你换上吧。” 萧彦喝着酒,听陆子卿问武吉,“这里哪有女装?要不,先换上我的?” 奚芸苓正要说都不用,武吉抢先说:“有的有的,我上次瞧见了,我去拿哈。” 郎司这会儿迷迷瞪瞪又开始接话,“你看,那小子也……也醉了,宅子里都是一群臭男人,哪儿来的女装?” 屋里的人歪七扭八撑在桌上,等那件所谓的女装,少顷,武吉还真急急忙忙拿着一件浅绿色衣裳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