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光凭心法相同,无法让杜西川确认含沙射影就是眼前的萨仁,他故意这样一喊,只是想试探一下,而萨仁显然经验不足,的反应太强烈了,任谁都猜出,眼前这个人便是极境堂的那个惊风箭射手,博尔吉济特.巴特玛璪。 作为惊风箭射手,含沙射影在这些年中狙杀的人着实不少,只不过她一向远离人群,几乎无人见过她的真实容颜,也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乃蛮族的营地里,被杜西川一眼窥破了身份。 杜西川也不跟他废话,只管跟粘葛.卜克汗道:”我要加一个条件,这位博尔吉济特.巴特玛璪不得参与攻城!“ 他是亲自感受过惊风箭威力的,如果这位含沙射影参与攻城,对于城上的守卫而言无疑是巨大的威胁,既然现在有机会,自然要把对手的这张牌暂时废掉。 萨仁在一旁大喊道:”跟你说了不要胡说八道,我叫粘葛.萨仁,不是什么博尔吉济特.巴特玛璪,更不是什么含沙射影,你给我记清楚了,要是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杀了你!“ 她抽出长剑,想要摆个造型威胁杜西川,杜西川根本不惧,举着手里的银针道:“你可要想好了,我的胆小,你拿把刀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万一被吓破了胆,扎错了位置,让你们太阳汗大便失禁,小便不通,你可不要怪我!” 粘葛.卜克汗在一旁呵斥道:“行了,萨仁,你把长剑收起来吧,还有,这几天,你就陪在杜神医的身边,给他当助手,至于攻城的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他又向杜西川解释道:“萨仁的母亲是乃蛮族人,也是我的女儿,所以,她还有一个乃蛮族人的名字,叫粘葛.萨仁,萨仁是乃蛮人的孩子,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 略顿了顿,他又道:“从你的表情来看,那个含沙射影应该没有伤害过你的亲人朋友,这是一个很值得高兴的事,我相信,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去伤害你的朋友和家人!” 粘葛.卜克汗相当于间接承认了萨仁的身份,也间接请求杜西川对萨仁的身份保密。 作为极境堂的惊风箭手,专门从事暗杀任务,暗杀的目标除了有大渊的将领外,也有不少西夏部族的人,如果萨仁的根脚被人挖出来,无论对于萨仁或是对于乃蛮族,都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卜克汗不知道杜西川是怎么确定萨仁身份的,但既然杜西川已经确认,再也否认萨仁的身份也已经没有意义。 粘葛.卜克汗对于作战计划已经发生了根本变化,他的目的,不再是攻下凉州城,而是尽可能地为自己的队伍保存实力,为接下去远赴西封山的长途旅程作准备,萨仁作为顶级杀手,自然需要隐藏起来,为以后可能发生的冲突作准备。 还有一个目的,他需要让萨仁随时监视着杜西川,以杜西川这样的身手,他想不出在部族之中还有谁有能力监视他,万一杜西川趁他指挥第一次攻城战时跑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萨仁不敢违抗,只好把长剑收了回去,只用眼神恶狠狠地盯着杜西川。 “可是她今天差点要了我的命!”杜西川不是那么大度的人,对于萨仁今天差点狙杀的事,做不到当作完全没发生。 而且他当时身心俱疲,浑身伤痕,根本无力应对那偷袭的一箭,如果不是耶律保保和李屠夫,他极有可能已经死在箭下。 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能放过。 他放下手中的银针,偏过头,说道:“这件事如果不给个说法,天皇老子来了,我也不会给你治伤!” 他这样一偏头,把一个赌气的少年人的倔强表现的淋漓尽致,也让粘葛.卜克汗一阵头痛。 生死大仇,自然不能轻易谅解! 可这个结应该怎么解? 说对不起,甚至跪下来磕头认错?显然不合适! 送宝物送钱?这个也不合适! 直接把萨仁嫁给杜西川?这个更不合适! 眼见局面僵持,萨仁却突然道:“如果你能救我祖父,我承诺会答应你一个条件,不管你是让我杀什么人,或是救什么人,我都不会推辞!” 杜西川眼睛一亮,这个条件倒是不错,如果想要杀掉什么人,比如说俞不凡这样的讨厌鬼,让萨仁动手,再把锅甩在极境堂头上,倒是一个极好的主意。 他点头道:“行,那你现在就向你们长生天发一个毒誓!” 萨仁也不废话,举起过顶,手心向上,以乃蛮族的族礼发誓道:“长生天在上,我博尔吉济特.巴特玛璪,也就是粘葛.萨仁向天起誓,只要杜西川救我祖父,我承诺无条件执行他的一个命令,不论是要我杀什么人,或是救什么人,天涯海角,随叫随到,若违此誓,请长生天责罚我,不得魂归故里!” 杜西川见她也是极为爽快,直接把两个名字都用上了,以示真心,便也不再多说什么,反正他的目的也只是出一口气,表明一个态度,既然达到了目的,也就不必再为难萨仁什么。 他不再理会萨仁,只顾着举起银针,招呼着粘葛.卜克汗躺到毛毯之上,在又一次仔细给他诊脉之后,拿起银针,运指如风,顷刻间已经在粘葛.卜克汗的胸腹位置插上了不少银针。 这只是障眼法,只是不想让粘葛.卜克汗和萨仁看清楚治疗方式,真正的疗伤心法,依然需要使用灵枢烛照经。 粘葛.卜克汗体内胰脏经脉断裂,胰脏得不到能量,杜西川需要以烛照的方式产生真力,缓解他的伤势,而肝部的伤势又不相同,只是无法利用穴位输入真力,也同样可以以烛照的方法输入真力,暂时压制伤势。 随阗杜西川“烛照”疗伤,粘葛.卜克汗的伤势很快得到了缓解,可是杜西川始终控制着力量,只是缓解伤势,远远达不到治愈的程度,尤其是胰脏相连足太阴脾经的撕裂伤,根本就没有修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