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流传千古的名言! 无论在哪个时代,都熠熠生辉,只要落笔成字,则妥妥的入品文章! 这两句话一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恨不得掐死姜逸,将这句话抢来当做是自己说的,每个人暗自恼恨,为什么自己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 最关键的是,人家凤南伯姜逸不是专门为了吹捧自己,或是拍天子马屁而说的,而是在进行自我辩解的时候,顺口说出来的。 横溢的才华完全就是挡不住的那种,稍不留神就溢了出来。 毋庸置疑,今后天下忠臣良将,都要以此为典范了。 至于说才华横溢之余,凤南伯顺手喊一下冤屈,似乎都显得的不那么重要了。 呃~ 不对,还是有点瑕疵的。 这风栖谷距离洛邑没多远吧,况且还是骑马来的,用得着星夜出发赶路? “司徒,可有此事?” 天子先是咀嚼了一下姜逸的名言,心中明显欢喜的不行,但是脸色却是一寒。 此子不除,必成隐患! 此时的姒权对姜逸已经极为忌惮,哪怕是当年号称洛邑惊才绝艳第一人的姜维,都没有给他这种感觉。 可自己仅仅只是与姜逸两次照面交锋,就已经有种深深的忌惮和危机感。 三言两语让鲜于叔削官罢职,一句话让姒安跪下认罪,姒权想想都背后发凉。 但好在这次自己不打无准备之仗,为了对付姜逸,提前准备好了说辞。 所以面对天子的询问,姒权当即回答说道:“禀陛下,自洛邑之难后,臣仆心中始终恨意难消,警钟长鸣。近期洛邑并不太平,先有妖族逃逸,后有巫族刺杀朝廷勋贵,尤其是巫妖两族高阶强者现身古凤山脉,臣仆也是担心巫妖两族会借助祭祀之机会再次突袭洛邑,所以才下令相师驻守城门,严查过往行人。 只是不知凤南伯容颜大变,不似平常,所以才会有次误会。不过此事原本无需如此,只要确认凤南伯身份,相师守卫自会放行,奈何凤南伯嚣张跋扈,居然直接拔剑杀人。 陛下,天子八师向来为天子颜面,相师将士都是我宗虞忠诚卫士,他们没有死在沙场之上,被死在自己人手里,纵死而心不安啊。 凤南伯枉顾天子颜面,肆意屠杀天子亲军,还请陛下还死去将士以公道啊!” 青阳侯这老梆子,也是老戏骨了,说到最后也是悲切万分,居然生生的挤出了几滴眼泪。 “凤南伯,你还有何话说?” 天子似乎很是气恼,当场拿起案几上的笔筒,砸向了姜逸。 刚刚祭祀完成,就听闻这件事,他也是着实气恼,脑壳突突跳个不停。 原本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尤其是这两天的事情,天子对姜逸的印象非常之好,正想趁此机会,将他推向一个新的高度,为后面的计划做准备。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如此不知轻重,居然当众击杀天子八师! 如果只是扫自己的颜面,自己还能发发火糊弄过去,可是击杀天子八师,这可是重罪。 最为重要的是,他这种行为,将来必然会为百官公卿,以及各诸侯所诟病,严重影响自己的计划。 原本以为姜逸已经一改往日纨绔,却没有想到骨子里还是如此顽劣不堪,天子不气那是不可能的。 姜逸被笔筒砸在脑壳上,却不敢有丝毫闪避。 况且他是圣体,砸一下皮都不带擦破的,就更加不会在意。 但是表面上的文章,还是要做的。 姜逸当即哀嚎一声,故作惶恐的说道:“陛下,我也不想这样啊!奈何这洛邑城的防卫,向来是禁军守卫,天子八师居然公然驻扎洛邑城门,此举形同叛逆啊!臣仆也是心中担心陛下安危,以为有人行不轨之事,这才行此无奈之举,闯关救驾啊!” 嘶~~ 现场众人,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 凤南伯这一手玩的有点狠啊! 杀人闯关是为了天子,这个自我辩护一般人还真整不来。 可最关键的是,姜逸这倒打一耙,着实有点一剑封喉的意思啊! 冉雍、种道等人,不由同情的看了姒权一眼。 这下可有好戏看了啊! 这姒家权倾朝野,威势无双,今日算是踢到铁板了。 能将姒家逼到如此程度,这凤南伯真是个妖孽啊。 姒权显然也是没有想到,姜逸居然会突出奇招。 当即也是脸色巨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天子面前,连忙惊慌说道:“陛下,臣仆绝无任何不轨之心,驻守城门的只是我儿姒安的亲卫,随他一起回洛邑参加祭祀而已!因天子八师无法进入洛邑,故而驻扎在洛邑城外。” 一旁的姒苟和姒安两人,也是惊恐万分,一起跟着跪了下去。 谋逆啊! 这要是被姜逸坐实了,那姒家可就全完了啊! 姜逸见状,故作惊讶道:“哎呀,青阳侯怎么又跪了?我这一开口你们就跪,一开口你们就跪,你这是不是心虚啊?” “你~” 姒家父子差点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谋逆啊,谁听了不得跪下啊。 如果能骂的话,估计这姒家父子早就骂了,你污蔑我们你自己心里没点B数吗? 旁边的冉雍等人,都不忍心看下去了。 本来是姒家父子,虎视眈眈的想要弄死姜逸,占据绝对的优势,结果这一上来就被姜逸乱拳打懵了,完全就没有还手之力啊! 姜逸心中冷笑,又继续捅刀子,说道:“陛下,臣仆听闻大虞国法,天子八师靠近洛邑五十里,就需要向司徒府和太师府双向报备,超过百人需在洛邑五里之外驻扎。 城门口驻扎的相师部队,有两名卒长,也就意味着是两百人。不知大司马擅自调动相师部队,可曾想太师府报备?逼近天子城池,不是谋逆,那意欲何为啊?” 什么是图穷匕见,这就是图穷匕见! 之前姜逸虽然反击犀利,但终究只是主观臆测,一面之词而已! 可如今这番话,就不再是信口胡诌,而是直接真正的杀招了啊! 如果说之前姒家父子只是惶恐,那现在就是真的感到恐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