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珩:“......” 他现在觉得很丢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他刚才扑在姐姐膝盖上,正正好好被纪表哥看到了! 白芨这个坏丫头,将纪表哥带进来,竟然也不事先通报一声! 完了,纪表哥要笑他一辈子了! 纪学义站在一旁眉头微挑,露出一抹坏笑。 嘿嘿嘿,今日上门不亏,找到笑料了! 他要笑珩弟一辈子,等珩弟八十大寿还拿出来说! “咳咳咳,时辰差不多了,咱们出发吧。”沈嘉珩赶紧顾左右而言他。 纪学义本就是来找沈嘉岁姐弟一起去接风宴的,闻言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 “是该走了。” 沈嘉岁才起身,突然听得白芨在一旁惊呼一声:“小姐!” 沈嘉岁吓了一跳,一扭头,就见白芨踮起脚尖,将方才她刚刚取下的金步摇又插进了她的发间。 “小姐,您再不听话,奴婢可就告诉夫人了!” 沈嘉岁:“.......” 她颇有些心虚地解释道:“我方才就是取下来赏看一番,忘了戴回去而已。” 见白芨还欲再说,沈嘉岁可禁不住白芨唠叨,赶紧将沈嘉珩和纪学义往外一推,“走吧走吧。” 三人才结伴走出内院,就见纪宛身边的白霜匆匆追来,疾声道: “小姐,怀真郡主的车驾就在府外,来邀小姐共往接风宴。” 沈嘉岁一听赵怀真的名字,不由眼眸微亮。 她和赵怀真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那场赏花宴后,赵怀真果真带着厚礼亲自登门道谢。 这一来二去的,她和赵怀真倒处出了交情。 沈嘉岁三人到了府外,果然瞧见一辆华丽的马车。 这时候,车帘掀开,怀真郡主探出头来,笑盈盈的。 “嘉岁,上来!” 沈嘉岁笑着点了点头,冲沈嘉珩和纪学义摆了摆手,“你们自个儿去吧,我先走一步。” 她脚步轻快地朝马车走去,也不必旁人来扶,干脆地上了马车。 赵怀真热切地迎了过来,和沈嘉岁坐在一处。 马车刚驶出去,赵怀真便迫不及待说道:“嘉岁,一会儿我带你见见安宁郡主,她也是个利落性子,你见了肯定喜欢。” 这时候沈嘉岁倒不免好奇,“郡主,你怎的没和安宁郡主一起赴宴,反倒来寻我了?” 赵怀真闻言却狡黠一笑,“当然是为了逃避那些繁文缛节了,宁儿是和圣上还有长公主一起赴宴的,我可不想那么拘束。” “她还想与我一起来寻你的,但是长公主没让。” 从赵怀真的三言两语中,沈嘉岁隐约能勾勒出安宁郡主的几分性情来。 这时候,却听赵怀真忽然轻叹一口气。 沈嘉岁急忙问道:“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赵怀真压低了声音,凑近沈嘉岁耳边说道:“圣上看着很是喜欢宁儿,一再说要为宁儿赐婚呢。” “看样子,今日接风宴后,宁儿的终身大事就要定下来了。” 沈嘉岁闻言,不由心头一跳。 赵怀真却似乎心有戚戚,“嘉岁,你说就相看那么几眼,就当真能认定一个人了不成?” “都说日久见人心,可一场宴会下来,别说对方的人品了,就连性情都摸不透。” 沈嘉岁瞧见赵怀真眉宇间的郁色,一语道破:“王爷和王妃要你也相看了?” 赵怀真闻言神情一垮,“是啊——” 她颓然扭头,见沈嘉岁似乎没有这个烦恼,不由满脸羡慕,“你爹娘怎的不催你?” 沈嘉岁倒会自嘲,笑着说道:“可能是我前头遇人不淑,我爹娘心疼我,怕我重蹈覆辙,所以不敢催了。” 赵怀真还以为戳中了沈嘉岁痛处,急忙要解释,沈嘉岁却摆了摆手。 “谁都有看走眼的时候,还没成婚是万幸,不过成婚了也无碍,还能和离,是不是?” “你倒说得轻巧,不过这也确实是你的性子。” 赵怀真嘟囔一句,懒懒靠在车壁上。 身在皇家,她到底比嘉岁少了几分当断则断的资格和底气。 和离? 那伤的可不只是她的脸面,更是皇家的颜面。 “父王和母妃老是问我,到底中意哪样的儿郎,他们帮我做主,可我哪里知晓。” 赵怀真不耐烦地踢了踢脚,突然又偏头看向沈嘉岁,眼里浮起满满的好奇。 “嘉岁,你喜欢什么样的?” 沈嘉岁闻言也不由目露茫然,她还当真没想过。 “说说看嘛!” 赵怀真凑过来,一脸期待。 沈嘉岁蹙起眉头,很是为难,良久才犹犹豫豫说道:“大概是......正直善良,温和有礼,坦坦荡荡的男子吧?” 赵怀真闻言嗐了一声,“嘉岁,你这说得也太宽泛了,我马上就能给你现抓一个,那个江浔不就是出了名的正直坦荡吗?” 沈嘉岁听到这话,忽而怔在原地。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怀真这厢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