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追问当年之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起这个，明玄一脸痛心疾首，一副后悔莫及的样子:“徒儿啊，不要在路边随便捡人捡徒弟，可能他就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接近你的。” 如果早知道会发生这些事，他就不会到处找徒弟。 正经徒弟没找到，还惹了一身骚。 明玄说起了一件匪夷所思的奇事。 明玄自打收了葛剑屏为大徒弟之后，葛剑屏虽然淘气但是也让他感觉到了徒儿环绕膝下的快乐。 他觉得昭阳峰上往日过于冷清，有点人气也挺好，他开始了到处捡徒弟日子。 他见一个捡一个，见一个捡一个，很快昭阳峰上到处都是他的徒弟，如他所想一样热闹了起来。 明玄十分用心的教导他们，视若己出，就连他们身上莫名开始濒临死亡的现象，也为他们到处求医问药，堪称感动修真界好师尊。 明玄喜静又喜欢看昭阳峰热热闹闹的样子，想看他们在他面前撒娇叫师尊，和和气气的样子。 丝毫不知这些弟子是桑林晚元神分裂制造出来刻意接近他的。 甚至桑林晚都不是本体，都是有目的混入天衍宗的假身份。 目的不明，但是他很享受在不同的地方假装不一样的人，还喜欢在明玄面前假装亲近，故意欺骗他。 明玄对徒弟们温柔如春风，对桑林晚这个没什么碰面机会不过是点头之交，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 也正是因为如此，出问题了。 明玄对桑林晚越冷淡，对他的那些徒弟越好，桑林晚就越发嫉妒，哪怕他们都是同一个人。 不患寡而患不均，在嫉妒心折磨下，桑林晚就毫无顾忌的杀光了他们。 桑林晚好不容易混进宗门的分身们因为大破防被自己全都整死了。 楚星澜大受震撼，我杀我自己，桑林晚是个狠人。 癫癫的，修真界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几个这样的疯子。 在外为徒弟求医的明玄收到葛剑屏的求救信从外边赶回来，看到的就是自己峰全被桑林晚屠了，不久前还在问他功法的徒弟惨死，受刺激太大直接一夜白头了。 明玄双眼泛红质问桑林晚，手持灵剑恨不得杀了他。 “桑林晚！你居然敢杀我徒儿！你这个疯子！” 明明他一直在想办法让徒弟们活下去，为什么偏偏这个人要毁掉一切！ 他怎么也救不了自己想救的人。 他跟桑林晚又没有什么交集。 桑林晚状若疯魔，踏着血海笑着向明玄走去，戳穿了这么久以来的真相。 “我和你的爱徒们明明都是一个人？为何你只关注他们，却不理我，明明他们都是没什么用的残次品，他们死了你就能看到我了。” 他每日看着自己的分身与明玄聊天，撒娇，亲近的样子让他嫉妒。 只有他们不能相见，哪怕见面跟陌生人没什么差距，如水中倒影触不可及。 他可以不戳破这假象如做了一场梦，但是不甘心啊，他宁愿打碎这幻象也要让明玄看到他。 在明玄心里徒弟就是徒弟，桑林晚就是桑林晚，身份可能都是假的，师徒情谊就是真的。 明玄深受刺激下一剑杀了桑林晚。 不过不管死的是谁，死的终究不是本体，杀不死本体，分身就会一直出现，然后被明玄一次又一次杀死。 “桑林晚，我不会再见你。若再相见，我会一遍又一遍杀了你，就像当初我杀了你一样。” “你也清楚，我是你杀不掉的人。我会永远纠缠你。”桑林晚并不畏惧死亡，那不过是暂时的别离，“你可以找找看，我的本体究竟在哪里。” 这就是明玄当年亲自经历的事。 因为怕再次收徒收到桑林晚的马甲，明玄对此已经产生了心理阴影，上百年都不曾收徒了。 楚星澜算是一个例外。 他的天赋出众，惜才的明玄确认了这不是桑林晚的马甲之后就破例收徒了。 “难怪我一入门他就来找我麻烦，不能跟疯子讲道理。” 楚星澜做梦都想不到他猜来猜去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的。 “桑林晚癫得别具一格啊，把自己混进宗门的分身全给宰了。” 楚星澜可以肯定了，那日在竹林中的人就是桑林晚！ 马甲真多啊！ 不知他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把他带到这个世界里来？ 桑林晚这疯子肯定不会是给明玄找徒弟给他自己添堵。 桑林晚肯定肯定在暗中做什么大事，最终目的可能还是想杀了他。 楚星澜突然想起了一件要紧之事:“那大师兄呢？他也是师尊捡来的，不会也是桑师叔马甲吧？” 楚星澜心里咯噔一下，热情似火的乐天派大师兄该不会也是桑林晚的马甲吧？ 听起来怪怪的。 师尊看傻子一样看着楚星澜，感慨自己的徒弟大抵也是个傻的，傻人有傻福。 “他不是，他是我外出游历捡的，有父有母，我看他天赋不错带回来的，他命还挺硬，作为被我重视的弟子还没死，你的命也挺硬的。” 以后他收徒弟就按命硬的标准来收吧。 命硬耐杀。 楚星澜想了想大师兄在血洗时还能跑路活下来，他自己受了这么多磨难也没死，确实也都是命硬。 “师尊，我会活到飞升的那一天的。” 明惜月趁机当八爪鱼贴贴:“那我跟着你一起飞升。” 明玄沉默许久，拍了拍楚星澜的肩膀露出了一个温柔和善的微笑。 “那为师期待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