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怎么会这么卑劣呢? 我从前再怎么喜欢陆京舟,再怎么想要跟他在一起,我都没有想过算计他,让他喜欢我。 江楼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做那些事。 和秦之彦打赌拿我做赌注,是他干的,给牧亭野寄我的情书,也是他干的。 他究竟要干什么? 他究竟到底要干什么? 怪不得突然消失,怪不得突然跟我断了联系。 怕不是知道自己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无颜面对我吧…… 江楼啊江楼,你真是,再次刷新我对你的认识。 “许阮?你怎么了?” 宋楠的声音拉回我的思绪,我端起面前的拿铁一饮而尽,凉透的咖啡没了香醇的味道只剩下单纯的苦涩,我把面前没动的甜点推给宋楠,“听说甜点吃多了人就没有那么多不开心的事了,你多吃点,我还有事,先走了。” 我慌忙离开了咖啡店,从暖和的室内走到只有冷空气的外面,我被冷风吹得整个人汗毛直立,明明早就立春了,可是,大地依然没有回暖,把人冻得脚底生寒。 我给林杰发了一条消息,说自己突然身体不舒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今晚就不过去了,下次我邀请他来我家吃饭。 信息发出去后,我走向公交站牌,等待回家那趟公交车。 · 两年后,某乡镇果园。 “大家加把劲啊,争取在大雨来之前把熟的果子全收了。” 头顶的天阴沉沉的,远处乌云渐渐逼近,偌大的果园,穿梭着忙碌的志愿者。 这是一对贫穷老夫妻种的无花果园,这两年,种植在乡村形成一波狂潮,二老也想多挣些钱,就把自家的六亩地变成了果园。 只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二老也干不动了,加上二老一辈子无儿无女,这片果园也就没人管理了。成熟期,部分无花果已经熟透了,原本联系的拉货人没在约定的时间赶到,以防已经熟得无花果被大雨冲毁,二老没办法,便跑到镇政府找领导帮忙。 这便找到了我。 半年前,乡镇人员紧缺,向上请求调派,市局经过研讨,从各区筛选,下调一批人往镇里去,冯局引荐了我,也有意锻炼我,便让我下来了。他让我跟着张镇长,实则身上也挂着半个副镇长职责,对外宣称是主任。 说实话,最初得知被挂上副镇长的职责的时候,我是受宠若惊的,但是冯局说,这是章老师的意思,让我好好干,也不要多想。 自从进入这个圈子,我是何其的幸运,遇到的每一个人都心怀善心。 “啊!”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惨叫,我放下手中的筐子,只见下属科员张星慌忙的朝我跑过来,“许主任,您快过去看看吧,席科长从树上掉下来了。” 席野! 我连忙大步跟着他走。 席野是跟我一块下派到乡镇的,最初见到他的时候,我还很意外,因为像他这种娇贵的少爷,根本不像是会来乡镇这种事多活多的地方的。 那会儿我问他怎么也会来镇上,年轻人好看的脸上露着不耐,气冲冲的对我说,“姓章的给我搞来的,谁想来啊,说什么就得让我在镇上锻炼锻炼,吃吃苦,我锻炼什么?干活吗?” 我当时听完他的吐槽,还笑来着,不过能有一个认识的伴,我心里还是挺开心的,就安慰他说,既然来都来了,就好好干吧,磨炼一下自己,也算是另外一种成长了。 自此,我俩就在乡镇待着了。 我小跑到席野身边,过来时,正看到他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 我心说,这人娇贵得不行,这得多疼啊。 “哥,我腿断了。”席野一看到我,声音都变了,我于心不忍,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用手摸了摸他受伤的右腿,“是这儿疼吗?” “嘶,你轻点,真断了,我刚才都听到咔嚓的声音了!” “那是树枝断的声音。”一旁的志愿者突然插话。 我:“......” 席野脸上露出恼怒,“我的腿也断了!” 看着他强调的模样,我好气又好笑,很不理解的问他:“这树也不高,你怎么就掉下来了?” “我,还不是为了把最高的摘下来......”男人支支吾吾,脸上露出心虚,巴巴的看着我,又拉我的衣袖,“我得上医院了,我腿真断了,而且还流血了。” 他不说我还没注意,现在是夏天,席野穿的短袖短裤,白皙的大腿内侧被树皮刮出了一大片的伤痕,溢出来的血迹沾染的周围都是一片红。 我叹了口气,问他能站起来不? “站不起来,我一动就疼。” 我把手机拿出来,“那你等着吧,我给你叫个120,等会儿张星你陪着他去趟医院。”说完,我又对张星说。 等待120期间,我和张星扶着他慢慢让他靠在树上,这样不会太累。 “先等会儿吧,我去把刚才的摘满的那筐果子拉出去。”今天晚上和明天都有大雨,我们是势必要在天黑之前把熟的果子全都收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