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添良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以后你们在古夏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来找我们。” 陈文武和郑江南点头致谢:“谢谢几位领导的关心,那我们先走了。” 说完,两人便离开了医院,往停放拖拉机的空坪走去。 直到看不见医院的灯光,陈文武长舒了一口气,他毕竟是体制内的工作人员,同时面对这么多领导,还是有点压力的。 “江南,能让堂堂的书记和县长这么晚都在这陪着,这兄妹俩恐怕来头很大啊。” 郑江南深以为然:“是啊,看来不是凡人啊!” 陈文武笑了笑:“回家吧,咱们救人也不是挑着身份救的。” 郑江南点点头表示赞同。 陈文武这话一点都没错,难道今天顾家兄妹是普通人,自己和陈文武就会见死不救吗? 答案是否定的! 同时郑江南也暗暗好笑起来,自己重生以来,是觉醒了救人圣体吗? 这严格来说,已经算是第二次救人了。 就在郑江南和陈文武一人打着手电一人开着拖拉机,突突突的行驶在回家的路上时, 几辆挂着省会牌照的北京212吉普汽车,和两辆省立医院的救护车,出现在古夏县人民医院的院子里。 苏添良和李文建以及古夏县所有在家领导班子,全部都站立在两旁。 中间那辆车上,下来了一个面容沉稳的中年男子。 “秘书长好,” “领导好。” 所有官员纷纷打着招呼,仿佛声音大一点,就能让领导感受到自己的诚意一般。 中年男子,正是前面郑江南电话联系过的那个人,如今省委书记顾长春的贴身大秘——沈国忠! 沈国忠不由得眉头一皱:“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除了书记和县长留下来,其他的人都回去。” 苏添良和李文建,立马示意其他官员赶紧撤,两人急忙陪同了上去, “沈秘书长,一路辛苦了!” 沈国忠挥了挥手:“虚的话都不要说,咱们边走边谈,他们人在哪里,情况怎么样?” 十分干脆利索。 看到沈国忠很是焦急,苏添良也不敢废话,和李文建一左一右引路:“领导,他们在这边楼上,目前情况……” 等几人走进顾家兄妹的病房,发现他们已经睡着了。 沈国忠比了个手势,示意苏添良和李文建先退出去。 他的目光,则落在了病床上正在沉睡的顾元锦和顾元瑶兄妹俩身上。 那目光中饱含着关切、忧虑和疼惜,仿佛要将这对兄妹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沈国忠静静地站在床边,凝视着他们许久,嘴里呢喃着:“还好你们没事,不然我们怎么面对你们的父母……” 过了好一会儿,沈国忠轻轻地叹了口气,似乎是不想打扰到兄妹俩的休息,也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这边郑江南和陈文武俩人回到红旗公社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实在是路况感人,又是乌漆嘛黑的晚上,所以郑江南不敢开太快。 此时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现在去梁站长那儿还拖拉机,显然是不合适的。 郑江南和陈文武只好先把拖拉机停在原来的位置,然后打算明天早点起来再去还钥匙。 二人停好拖拉机,回到陈文武的家里简单的冲洗一下,倒头便睡。 实在是太困了! 第二天,当郑江南从睡梦中悠悠醒来的时候,抬眼一瞧,时针已经指向了早上九点。 看到郑江南醒了,陈文武给他拿了一把新牙刷和牙杯。 郑江南伸手接过洗漱用品,接了一杯水便“咕噜咕噜”地刷起了牙。 “你怎么起的这么早?” 郑江南嘴里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问道。 陈文武在厨房一边熟练地煮着稀饭,一边说道:“习惯了,生物钟到六点那个时间点自然就醒了。醒了后我就赶紧给梁站长还钥匙去了。” “哦~梁站长那边没说话吧?”郑江南问道。 郑江南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人家说借一天,可严格来说,自己用超时了。 陈文武回道:“梁站长人挺好的,啥话也没说。就让我们有空去他那喝茶。” 郑江南点了点头“:“那就好,哎,这都九点了,你不用去上班?” 陈文武恼了郑江南一眼:“怎么不要上班,这不是困得不行,所以我请假了。待会喝完粥我得补个觉!” 说着还打了个哈欠,一脸疲惫的样子。 郑江南用冷水洗了把脸:“也是,想来你昨晚就没睡几个小时。唉对了,我叔我婶呢?” 郑江南这时才发现,今天陈文武的父母竟然都没在家,不禁感到有些奇怪。 陈文武拿着双大长筷子,轻轻的搅动着锅里的稀饭, “我爸爸带着我妈回他老家探亲去了。他们也好久没回去看看了,刚好现在没啥事,所以就打算回去住几天。” 郑江南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啊,那他们路上还顺利吧?” 陈文武笑了笑,说:“出发前我都给他们安排好了,再说我爸我妈又有文化,没啥可担心的。” “粥快好了,你洗好了没,准备吃饭吧。” “洗好了,来了……” 两人吃过早饭,陈文武回床上补觉去了,争取下午能去上班。 郑江南昨晚睡得还可以,自然就没补觉这个需求。 告别了陈文武,郑江南来到供销社,割了十几斤五花肉。 郑江南之所以买这么多肉,有两个打算。 一个是小叔他们这几天都在原始森林里,肯定吃的不大好,他打算给大家做一锅红烧肉犒劳犒劳。 另一个就是,他准备拿两斤肉去顺震叔家走走,当然,看看能否顺便要点蛇药来。 本来郑江南想直接杀老爹家里养的那头猪的,后面想想,还是等明天李其瑞那边钱到手了以后,回来再杀吧。 毕竟老爹家的猪也不能白杀啦,自己高低得给老娘补点钱。 这不是说老娘贪财,一家人之间还计较得那么清楚。 实在是老爹老娘压力也大。 郑西北上学要钱,一年到头家里谁要生病了看病要钱,门头户抵(人情往来)、柴米油盐样样也都要钱。 而在禾坪头村这种地方,种的粮食和地瓜堪堪果腹,一头猪几乎可以说是一个家庭所有开销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