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翜眉头紧皱,脸上露出一丝不悦,冷哼道:“不要在此胡言乱语,我岂会认你作姐姐!” 牧水绮却不以为意,依旧笑意盈盈,似乎觉得逗弄流翜是一件极为有趣之事。 你急又如何,对我打不得骂不得,我才不怕你。牧水绮心里得意洋洋的。 此时,天色渐暗,山林中弥漫起一层薄薄的雾气。 周围的树木在雾气中显得影影绰绰,增添了几分神秘的氛围。 牧水绮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她虽不再如从前那般胆小,但这朦胧的夜色与雾气仍让她心生警惕。 流翜看了她一眼,随之放缓了步伐。手中稳稳地提着鱼,那模样竟有了些许别样的温柔。 “跟着我,别走丢了。”他低声说道,声音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少了往日的冰冷。 牧水绮心中微微一动,应了一声,紧紧跟在他身后。 两人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不知名野兽的吼声。 牧水绮下意识地靠近流翜,流翜微微侧身,似乎在无声地给予她庇护。 回到树屋,他将手中的鱼还给她。然后到树下面给她收集枯枝落叶,准备生火。 牧水绮不敢出声,难得他主动帮忙干活,她怕一出声他就跑了。 相处了几天,她大概也有点清楚他的性子。傲娇地要命! 她杀完鱼,准备先炸一炸鱼再煮鱼汤喝。 流翜突然问她:“今晚还是喝鱼汤?” “嗯,不然呢,你想吃什么?”她觉得鱼汤挺好喝的。 “我不吃。”流翜断然拒绝。 “昨天我煮的鱼汤不好喝吗?鱼肉不鲜吗?” “凑合……”流翜满脸不在乎的样子。 牧水绮笑了笑,他那样子可能是觉得好吃,还不好意思说呗。傲娇鬼。 她蹲下来准备生火。 不一会儿,一堆枯枝便熊熊燃烧起来。 火焰跳跃着,照亮了厨房,映照着两人的脸庞。 牧水绮下油,炸鱼,一边还很自然地吩咐流翜去清洗马齿苋和雷公根。 流翜看着她忙碌的身影,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疑惑,有探究,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 他最终还是老实地把菜拿去清洗了。 “你说的话,我会去查证。”流翜打破了沉默。 牧水绮抬起头,看着他说:“我所言句句属实,你早晚会明白的。” 随后,她将煮好的鱼汤倒到汤碗里。重新放油,把洗好的菜扔进锅里炒。 不一会儿,空气中弥漫起野菜的清香。 今天的晚饭仍然是在院子里吃。 虽然食物简单,却别有一番风味。 她照旧给他先打了一碗鱼汤,招呼他坐下来尝一尝。 今天有多余的碗筷吃饭了,她再也不用去摘树枝和树叶做碗筷。 他在她对面盘腿坐下,默默的端起鱼汤,戳了一小口。 先炸再熬汤,鱼汤的味道果然比昨天的更香浓了。 还不错,他满意地抿了抿嘴角。 却没注意对面的牧水绮在盯着他看。 “哈哈,我就说我厨艺不错嘛。昨天你也没夸人家一句。” 流翜放下碗,满脸黑线。“好了,我尝过了,你自己吃吧。” “喂喂喂,坐下来吃饭,我没有饭搭子很孤独啦。求求你跟我一起吃饭吧,我可以陪你说说话。”牧水绮忍不住撒娇一下。 最后那句话整的好像他很需要人陪他说话似的。明明是她需要人陪! 不过他终究没拒绝她,重新坐了下来。 “你再尝一尝这个马齿苋,很好吃哦。”她指了指他面前的一盘菜。 他皱了皱眉头,“绿的跟草似的,有什么好吃的。” “哎呀,菜不都是绿的吗?” “……”他夹起一点马齿苋,尝了尝。 口感意外地清爽,虽不如鱼肉那般鲜美浓郁,却别有一番质朴的风味。 流翜微微点头,算是认可了这道菜。牧水绮见他这副模样,笑得愈发灿烂,心中满是成就感。 晚饭后,流翜起身准备离开。 牧水绮连忙拉住他的衣角,“你会洗碗洗锅吗?” 流翜低头看着她拉住自己衣角的手,她那双眼睛亮的跟星星似的冲眨呀眨,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 “我没过,不会。”流翜轻轻挣脱她的手。 “我已经出力做饭了,饭菜你也吃了,怎么着得出点力嘛,就由你来洗锅洗碗吧。”牧水绮眨着眼睛,继续软磨硬泡。 她最讨厌洗碗啦。 在云中阁吃饭,都是易尧承担这些活。可鬼牙山没有易尧在啊,第一次怀念有易尧在的日子。 流翜无奈地咬咬牙,“行,我洗。” 说罢,他把整张饭桌子抬起来,抱进了厨房。 牧水绮偷乐,回到树屋,躺在简陋的床上,却难以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流翜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如今的这般微妙的关系转变,让她心中五味杂陈。 而厨房里的流翜,也在静静思索着牧水绮所说的关于云瑶神女是她母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