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过这里是母亲热爱过,守护过的故土。 她要为母亲守住卜渊国。 除此之外,她也有自己的理由。 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以人为本的社会里,她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终结。 “我讨厌侵略者。”牧水绮的箭已经拉满韶华弓,箭头对准凡螽的方向。 她的眼睛透出一股犀利的辉芒。 “阿绮,你要杀——” 齐烈猜到她要射杀谁了,话音未落,她的箭射了出去。 那支箭像是长了眼睛,安了翅膀一样,径直朝凡螽飞来。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当凡螽察觉到箭时,那支箭直接从他的脖子中间击穿了过去。 凡螽的眼睛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他的身体从马上坠落下去,身边的人一阵慌乱,那匹黑马也受惊奔跑起来,四处冲撞。 “凡螽将军!” “快传军医!” “护送主帅撤退。” 主帅已经嘎了,撤退有什么用? 牧水绮满意地收起韶华弓,将它变小放进袖袋里。 “天啊,丽峨军的主帅就这样死了?”阿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太轻而易举了,有些不敢置信。阿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阿丹怕自己在做梦,在自己的脸蛋上狠狠掐了一把。 痛! 让她头疼很久的丽峨军,狡猾狠厉的主帅凡螽真的死翘翘了! 凡螽离城墙这约莫一里地。 那支箭的有效射程大概在百米内,哪怕是最好的弓箭搭上最好的弓箭手,撑死就射到两百米。 齐烈本身就是优秀的射手,他都不能射到凡螽那个位置。 他不禁感叹,“阿绮,你总是让人出乎意料。” 本来以为局势不利,他和阿丹都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心理准备。 这一下,局势可能会扭转过来。 牧水绮能做的做完了,她松了一口气,对齐烈说:“剩下的交给你和阿丹将军了。” 阿丹自然是很振奋,扯着她的大嗓门在城门高喊:“丽峨军主帅已死!丽峨军主帅已死!丽峨军主帅已死!” 其他士兵也跟着一起欢呼。 卜渊国这边的士兵精神亢奋,纷纷高呼。战鼓声紧密响起,天宫城内外人心沸腾。 丽峨军这边开始慌了。 城门还没有攻下,已经死了上万士兵,而主帅被敌人轻松一箭射杀了。 群龙无首,丽峨军有些在边缘的士兵率先逃走。 已经受够战争的折磨,有机会逃就赶紧逃了。 但大部分士兵还不敢走,等着副将发号施令。 副将想先撤兵,军师不同意。 “我已修书一封让信鸽给巫号送信去了,大家再等等,说不定一会援军就到。” “说不定的事,你就让我们二十万大军在这里陪着你送命吗?”几位副将嚷嚷起来。 军师坚信巫号能请动那两位大神过来帮忙,让他们不要撤退。 就在战事陷入胶着之时,天宫城的城门打开了。 齐烈带着他的十万将士冲出来,阿丹也带着卜渊国的十万士兵跟出来了。 他们打算乘胜追击,一举打趴丽峨军。 丽峨军本来犹豫要不要逃跑的士兵见此阵仗又逃走了一批。 眼下,丽峨军就剩大概十几万人。 天宫城出来的士兵们一个个精神气十足,誓要杀退丽峨军,护住家园领土。 牧水绮站在城墙上俯瞰。城下已经杀成了一片。 硝烟四起。 战鼓不停。 卜渊国这边渐渐占了上风。 丽峨军有的兵被打倒了顺势装死,或者打不过就逃跑的不在少数,参加打仗的人数量锐减。 “丽峨军人心涣散了,今天卜渊国赢定了。”臭臭说。 牧水绮没吱声,虽然她也这么认为。 但是事情没有尘埃落定,一切还存在定数。 有时候事情太过于顺利了,反而心生不安。 牧水绮就有这种感觉。 战场附近一棵皇桐树上,黑袍加身的流翜直挺挺地立在粗壮的枝干上。 浑身的气息如他的黑袍一般,给人一种黑暗压迫感。 一双墨黑的俊眼冷酷得如同冰霜。 身上的疼痛此刻总算减轻了一点。 如果今天天宫城被攻下,他就要承受更多的疼痛。 该死的卜渊国。 他逐渐厌恶这个虚弱的国家。 但他又需要这个国家的怨气来滋养他的灵力。 它越是衰败,百姓越是抱怨,越是恨神族,恨丽峨国,他吸收的怨气就越来越多。 他的灵力增长得很快。 然后他承受的痛苦也更多。 好在有克雩替他分担了大部分的痛。 但是最近这场战争对卜渊国打击很重,失去了很多城池,连天宫城都差点被攻下。 百姓和士兵死伤无数,战争导致人们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怨气载天。 怨气翻倍,滚滚而来。 克雩已经痛不欲生。 连他都能感觉到很多疼痛。 一千八百年了,他越来越厌恶这种感觉。 他现在当然有能力帮卜渊国结束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