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凡没有理会秦仪心中的小九九,他只是感觉,一个外表装饰如此华丽的马车,其内多半载着贵重之人;富贵之家的驭者都是经过训练的,岂能如此不顾主家舒适、狂奔前行? 有急事,赶时间!也许跟吕佑无关,但也许有呢? 大不了赔礼道歉,但,绝不能放过一丝可能! 孙成今天直呼倒霉。先是日常在树上当值时,碰上吕佑这愣头青,被王大人痛批守护不严;然后用刑逼供时,再被嘲笑不长脑子;再就是现在赶马驾车,骨头都快要散架了!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塔壮汉。 孙成一惊,大叫道:“兀那汉子,速速闪开,莫害了性命!” 来人,正是典韦! 眼见奔马正面撞上,典韦一个旋身,闪到一侧,矮身沉腰,双臂力量迸发,猛地挥戟! “喝!” 双戟银光闪动,画出一个优美的圆弧,直取马腿! “呲!”仿佛刀切豆腐一般,双戟毫无阻碍划过前腿,眨眼之间又斩断后腿! 可怜的马儿,竟遭此腿斩酷刑! “咚!”沉闷的堕地声响起,路面顿时尘土飞扬。 目睹全程的秦仪惊得下巴都快合不上了,结巴道:“这这这……” 夏凡自是清楚典韦的战力,对秦仪淡定笑道:“记住,此招名唤‘圆月双戟’,可瞬斩马腿,腰斩敌人,威力极大!” 典韦闻言,眼皮不由一跳:主公哪里都好,就是喜欢起一些花里胡哨的名词,俺刚刚不就是随手一抡嘛? “典哥,搜人!” 典韦应声走到车旁,掀开车帘,刚才一阵撞击,里面的人已经歪七竖八叠在一起。 典韦大手一阵拨拉:“啊!吕佑兄弟!” 车厢底部,一个血肉模糊之人,不是吕佑,又是何人? 典韦怒极,直接拽着车内其余三人的脖子,一次一个直接扔出窗外,然后小心翼翼将吕佑抱出。 只见吕佑呼吸孱弱,嘴唇微张,似在说着什么。 夏凡心疼不已,贴耳过去:“吕佑,汝莫要急!” “主公,佑未……相负!” 夏凡闻言感动,声带哽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快些康复,吾之大业,非汝不可!” 吕佑咧嘴一笑,沉沉睡去。 “典哥,先把那驭者带过来,吾要问话!” “喏!” 孙成被拖过来时,夏凡也将滑轮弩装好弩箭,上好弦。 “姓名!” 孙成正要犹豫之际,只听“嗖”的一声,一根弩箭激射而出,直接将其大腿射穿! “啊啊啊啊!痛煞我也!痛痛痛痛!”孙成瞬间痛的满地打滚起来。 夏凡此刻冷漠得像个魔鬼:“两息!吾之问题,需在两息内收到回答,懂?” 孙成此时咬紧牙关,道:“懂懂懂!某必知无不言!” “嗖!” 又是一箭!正中孙成左臂! “啊啊啊啊!为何如此?”孙成满眼怨毒之色。 “既许诺‘知无不言’,又何须吾来发问?还不自陈一切!汝想吃第三箭否?”夏凡的狠厉和坚决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这次险些失去吕佑,已经彻底激怒了夏凡。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是时候该让人知道,吾箭亦未尝不利! 果然,孙成一听还要射箭,立马求饶起来,竹筒倒豆子般事无巨细全部汇报出来。 而旁边待审的两位小厮,也早已吓破了胆,一轮到自己便痛痛快快交代出来。 直到…… “王大人是吧,汝有何言?”夏凡冷冷得盯着这位幕后主使。 “莫要得意,少主自会为吾报仇!”说罢,身形一颤,竟七窍流血而死。 典韦上前请罪道:“怪俺粗鲁,未曾将其绑起搜身,还请主公责罚!” 夏凡摆手道:“此人既有死意,纵无毒药,亦有其他手段。只是,蠢货一枚罢了!” 说着,夏凡对典韦和秦仪讲了“反派死于话多”的至理名言,又装逼的说了句“死人也会说话”后,给二人上了一堂现场教学—— “此人口音,及身上穿戴、布料、佩饰,去城中寻访见多识广者,问其产地,多方验证后,可判断此人来路。” “酒馆老板,应有传信之法,擒之问之,可顺藤摸瓜!当有收获!” 听得两人大呼神奇,佩服不已。 “事已毕,当归矣。”夏凡转身看着跪在地上刚审问完的三人,阴笑道:“汝等三人,偷师吾之心得,当付学费也!” 三人慌不迭点头,就要从身上找钱,可夏凡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瞬间跌入冰窖! “知识无价,生命亦无价;以无价抵无价,岂非公平得很?” “永留此处罢!” 当天,阳翟城郊,有三人一马离奇而亡,因道路偏僻,人烟不多,故成悬案。 接下来三日,夏凡没有外出,一方面照顾受伤的吕佑,一方面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当天救回吕佑后,典韦就要去挑了那家酒馆,不成想还是晚了一步,对面已经人去屋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