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期间,崔府整的挺和谐的,并没有闹出幺蛾子,看着父母二人相敬如宾的样子,崔尧感觉自己想多了,这不是挺好吗?还以为父亲今日要受难,看来自己把母亲想的过于苛刻了,罪过罪过! 吃过午饭,休憩了一会儿后,崔尧对父母告辞,言道要去鄂国公府打熬身体去。 陈枫抢先一步,终于逮着了差事将小崔尧扔进马车,快马加鞭的就要扬长而去。 “慢着!”还未出门,陈枫就被崔夫人拦住。 陈枫有些疑惑的说道:“夫人,尧儿下午还要学艺,夫人为何阻拦呀?” 崔夫人把眼神瞟向崔庭旭,说道:“既是拜师学艺,头回上门哪有空手的道理?让那个懒鬼与你一起去,带上些束修。人家虽然是勋贵,家里不缺这些,但我家不能不表示。” 陈枫恍然:“还是夫人想的周全,不像二郎……” 崔庭旭见兄弟也嫌弃他,炸了毛的说道:“陈枫,你把话说清楚,我又怎地啦?” 陈枫对他就毫无恭谨之心了:“不像你,做事不周全,你若是每次出门都带上我,也落不到这般境地!” 对陈枫的一语双关,崔庭旭烦躁的说道:“带你,带你,以后走哪都把你拴上带走!” 陈枫悄悄的对崔夫人打了个眼色,崔夫人会意道:“陈枫说的有理,你不要不耐烦,往后你再不小心,从哪里摔下来,可怎么办?莫要当做玩笑!” 崔庭旭见夫人终于开始关心他,也收起脾气,说道:“就依夫人的,陈枫,扶我一把,咱们走吧!” 崔夫人见状满意的说道:“这才对,束修已经放在门房了,记得走时带上。”说罢趁崔庭旭不注意,向陈枫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 陈枫暗皱眉头,区区八贯就要老子出卖兄弟的行踪?那怎么行? 于是双手食指交叉,回了一个十的手势。哪知崔夫人压根没还价,颔首同意。 陈枫懊恼的搀着崔庭旭走了,大意了,夫人这般痛快,要价要低了。 等到三人都走远了以后,崔夫人笑了起来,这几日自己确实有些神经过敏了,对家里的那个惫懒货压制的有些过分了。 管他崔庭恩家的宝贝儿子是怎么来的,左右也无法影响到我家尧儿,难不成那孩子放着家主之位不要,还能来抢尧儿的东西? 想必当时庭旭也是察觉到了什么,受不得气,才想出如此龌龊的办法吧?若是跳出自己的视角,倒是的确解气!只是这人路数太过邪门,须得好好往回掰一掰!否则若是带坏了尧儿,我定不与他干休。 崔夫人算算日子,若是崔庭恩与婆婆计划要赶来参加尧儿的婚礼,此刻大概已经上路了,就是不知道到时又会惹出什么事? 崔夫人自己也想了好几日该如何面对此事,碍于公公的面子,如果大哥诚心认错,自己是不是要大度一次?只是心底的郁气积攒了好几年,若是没个满意的结果,自己可难答应! 到时就是谁的面子也不好使,自己非要闹上一场不可! 想到此处,又发现此时的尧儿已然回归,且一路坦途,自己也不像以前那般毫无顾忌,若是闹将起来,会不会对尧儿有妨碍?一时间,崔夫人又纠结起来,为人父母为何这般难以畅快?前怕狼后怕虎的让人不爽利! 把自己为难的够呛,崔夫人发发狠心,默念道:“姓崔的,你最好识相点,麻利的认错赔罪,好好让我唾骂几句,还则罢了。否则我拼着命不要,也要挠你个满脸花!” 想罢,又从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来,只见这匕首磨得雪亮,她左右打量了一番,才满意的放回去。显然她嘴里的挠个满脸花,应该不是用自己的指甲。 崔昊站在阁楼上,看着下边执拗的儿媳,也不免感到头痛,这档子破事历经好多年,怎么就是过不去呢?老夫兢兢业业的经营这个家,怎么就这么难呢?想罢,狠狠朝自己抽了一嘴巴,含糊不清的说道:“都是你这张破嘴!” ………………………… 马车上,崔庭旭坐在马车里,懒洋洋的问道:“陈枫,说说吧,刚才从我娘子那里敲了多少钱?” 陈枫做惊讶状:“你在说些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想兄弟?” “少废话,你现在玩的都是爷爷小时候玩剩的,你和碧君的对话痕迹太重,远不如我和我娘配合的天衣无缝。就这也想蒙我?老实交代吧,我警告你,不要因小失大。爷爷现在还欠你不少钱呢!你到底要不要了?” 陈枫羞赧的说道:“没多少,就是个六贯,权当是个茶水钱,我还能卖了你?哪次青桔子不是我买的?” 崔庭旭用那条好腿踹了他一脚,气哼哼的说道:“就因为六贯钱,你就要把老子卖了?我哪次带你出去消费,不是二十贯打底?你可真分不清大小王!” 陈枫赔笑道:“一次六贯哩,挣钱养家不容易,主打一个细水长流嘛!放心,以后若是只在勾栏里听个曲,我就报一次,若是你想不开,拼着腰子不要,兄弟也舍命陪君子,替你瞒下,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