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一轮皎洁的圆月缓缓升上夜空时,一场盛大而华丽的晚宴终于拉开了帷幕。现场灯火辉煌,流光溢彩,人们身着盛装,争奇斗艳的充斥着整个宴席。 众人按照各自不同的等级和身份,井然有序地入座。座位的排列从上到下,严格遵循着地位高低的顺序,这几乎就是社会阶层分明的生动写照。对于这样一场看似严谨刻板、充满等级差异的宴会,崔尧心里不禁觉得有些乏味。他暗自思忖道:“真是等级森严的社会场面呀,莫名的让人感觉像狼群一般!” 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负责安排席位的那个人必定是个高手行家。尽管座次之间存在明显的差别待遇,但居然没有一个人对自己的位置表示出丝毫的不满。每个人都安安静静地坐在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理所当然。 宴席刚刚开始的时候,众人还谨遵着“食不言,寝不语”的传统礼仪规范,故作矜持,正襟危坐。整个宴会场面里除了轻微的餐具碰撞声之外,显得格外安静肃穆。但是,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 随着悠扬婉转的音乐响起,一群身姿曼妙、衣袂飘飘的舞姬轻盈地步入场中。她们犹如仙子下凡一般,翩翩起舞,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刹那间,原本端庄矜持的众人立刻抛开了束缚,变得放纵不羁起来。尤其是那些坐在下方的宾客们,更是纵情欢呼,鼓掌叫好,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声色犬马。就连上首坐着的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者,此时也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之色。或许是因为他们身旁陪伴的侍女们个个貌若天仙,比起下方的舞者来还要更胜一筹吧,所以这些老者们才会对此视若无睹,泰然处之。 晚宴中的场景与预想中发生了一点点的变化,变化的中心点就在于崔尧这个二房嫡子身上。 随着陛下隐在幕后一时兴起的恶趣味,在李家主的推波助澜之下,崔氏子才高八斗的传闻也在宴席里传播开来,几位大佬并没有对此有何表示,只有老王家的上代家主酸溜溜的说着什么八岁有此高才,想必是家学渊源,传承兴盛云云,语气里不乏阴阳怪气。 崔昊老爷子直接来了一句不会下蛋的鸡又谈什么传承?直接将老王秒杀。随后二人友好的互相问候对方早已过世的考妣,言辞之下流,用典之发指,也算让在场的世家新嫩们开了眼界,原来前辈们是如此的放荡不羁,让人神往! 崔老爷子在骂战中占了上风,颇有些意犹未尽,于是趁着兴头,向大家宣布:重阳之日乃崔氏麒麟子与新城公主结亲之时,到时还望各位不成器的后生们来瞻仰一番,看看我家的孩子是多么的出色,年仅八岁就勾搭回一个公主! 崔昊此言一出,竟激起千层浪来。 老王刚才吃了亏,此刻抓住话头就是一顿输出:“崔昊老儿,你是不是有些得意忘形了?咱们世家前些年才被那人将家族统统降为三等,如今不过几年,你这老儿就开始舔那人的腚沟子了? 说出去也不嫌丢人?咱们是什么身份?那人又算什么出身?他李家满门胡风,托庇与老李门下,这才混了个世家的名头。你也不怕以后你重孙子吃奶吃出腥膻气?血统要不要了?如此混杂血脉之行,你也能大言不惭的说出口? 我可真替你家列祖列宗悲哀呀,竟为了一时的攀附,弃我华夏正朔于不顾,跑去与胡女结亲? 怎地?是世家名头满足不了你了?非要做那自降身份之举,老夫真是羞于尔等货色为伍!” 骂完以后,感觉有些隔靴搔痒,又在席间瞄到了崔尧,换了一副嘴脸说道:“崔家小儿,莫要被你家的糊涂爷爷带偏了,你这等浑金璞玉正该为我等世家传续血脉。老夫有个嫡亲小孙女,长得粉雕玉琢,煞是惹人喜爱。如今已经年方五岁,却已经通读中庸、大学。如此佳儿与你相配,想必是够了吧?不必一个大你七八岁的胡女要好的多?” 崔尧脑子里已经有了画面,一个穿着开裆裤的小娃娃奶声奶气的读着些超前读物,还不时对着他做妩媚状,口齿不清的叫着郎君…… 赶忙晃晃脑袋,将这过于地狱的一面甩出脑子。这也太刑了,这个年岁就是上萝莉岛都嫌太过幼齿,若是配给了他,总是让他感觉冥冥中被万千正人君子喊作畜生。 他这边摇头拒绝,老王还偏偏上了头,非要截胡一下找个乐子。场面一时间略显滑稽。 李家席位后边,一个豆蔻小娘此时却气的满脸通红,要不是旁边有一个花信少妇死命摁着,她就要上前挠那个老头满脸花。 “安静些,今日姐姐带你出门已经是违了规矩,莫要让我脸上难堪。” 那花信少妇一边安抚着少女的情绪,一边低声说道,只是此时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那老不死的言辞也太过难听,什么叫胡女?什么叫腥膻?我等堂堂一国之公主,怎么在此人口中被如此诋毁?早晚让父皇将你全家老小都扔到苦寒之地,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腥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