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庭旭与夫人你追我逃,一个想要跑,却跑不掉,一个挥着鞭,力道还不小。 陈枫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 崔昊嫌弃的看着陈枫,说道:“你不是要带着他们去埋尸吗?还杵在这干什么?再等一会就臭了!” 陈枫见老头也不喊打喊杀了,狗腿子的上前攀问:“老家主,那我剩下的那些欠款,您是不是给庭旭给了?” 崔昊大气的说道:“不都有一千贯了?庭旭还差你多少?说罢,剩下我替他出了。” 陈枫大喜,说道:“还余两千贯,老家主就是大气,在下喜欢铜子,还请老家主给现钱就好。” 崔昊白眼一翻,遂说道:“你不是要去埋尸吗?无颜、无面,快随他去,你看这事闹得,动作快点!” 陈枫追问:“我那钱……” “冤有头,债有主,关老夫屁事,还不快去!" 陈枫只得悻悻离去干活,招呼着二位随从一起处理首尾去了。 崔昊解开布袋,将胡子掏出来捋了捋,看着院中充满活力的儿子、儿媳,心中满是快慰。少顷,他对崔尧招了下手,将崔尧拉到跟前,慈祥的说道:“尧儿,你看,你父母皆是不着调的性子,跟着这些虫豸怎么能搞好世家?不如跟着我过吧。我过去几年已经偷偷给你安排好了班底,保证你生活滋润,而且无人打扰。最重要的是不为人知,谁也找不到你,到时若是一旦门阀世家中有个万一,你也可将崔家重新开枝散叶,你看好吗?” 崔尧盯着眼前的爷爷说道:“所以爷爷一直未将刚才那个孩子还给父母,不仅仅是因为治病吗?而是爷爷本来就没打算还给他们吧!” 崔昊听到崔尧的话不惊反喜,笑呵呵的说道:“尧儿,不妨把话说明白些,爷爷爱听!” 崔尧回想起自己从前的猜测,与如今爷爷刚才的话互相印证一番,径自开口:“大伯是幌子是吗?爷爷以及整个崔氏也是幌子对吗?都是树在明面上丢给皇室打击的靶子,我说的可对?” 崔昊摇摇头,又笑着说道:“你这小儿,倒是居安思危,只是想的有些太过了,你刚才所说的都是明面上的清河崔氏,不能以幌子来概括。不过你的思路方向没有大错,只是有些偏激了。来来来,坐好,你小子是有些天赋在身上的。爷爷详细给你说说罢,至于你父亲那个又蠢又坏的货色就不要让他知道了。” 崔尧默默分析着,并未出言,此时他着实有些好奇老人到底布的什么局。 “我清河崔氏作为当世仅存的七大门阀之一,历经多朝,延续到现在差不多已有千年……” 崔尧人不知打断,说道:“爷爷,你是不是在给自己脸上贴金呀?从魏晋开始往下数,撑死最多四百年,前面的六百年是怎么编出来的?” 崔昊哂笑:“好个不学无术的小儿,你连自家是怎么来的都不知道吗?你爹该打!” 说罢,又对着院中活动的二人喊道:“碧君,你晚上没吃饱吗?看我儿躲的多快!用些气力呀,啧啧啧,这一鞭子准!” 挑拨完儿媳后,又对着崔尧说道:“我崔氏源自姜姓,因以封地崔邑而受姓崔氏,西汉时老祖崔业定居于清河郡东武城县,而后遂称‘清河东武城人’。 汉末时我崔氏崛起为关东望族 ,魏晋时期冠冕相袭,南北朝时进入鼎盛时期,并在北朝初年达到极盛,北魏孝文帝时入“卢崔郑王”四姓高门;本朝位列“七姓十家” ,簪缨世代,与博陵崔氏、范阳卢氏并称为“崔卢”,在我大唐乃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顶级门阀! 要说起来,齐太公才是我崔氏的源头,齐丁公的嫡子季子将继承权让给了齐乙公,以崔为采邑,于此终老,有子穆伯,后世便以崔为氏。小子以后莫要再胡说一气,没的辱没了自家的门楣!” 崔尧低头表示受教,心道自己确实把崔氏想的太浅薄了些,原来自己祖宗是姜子牙,也不知道家里有没有封神榜。 “我崔氏连绵已久,开枝散叶,并不是仅仅清河崔才代表崔氏,清河大房就是我们这一脉,你大伯,你爹,还有你都是这一支。 除此之外,左近还有一支清河小房、清河青州房,稍远些,许州鄢陵房、郑州崔氏、南祖崔氏,这些明面上的崔姓大族都是我族的支脉。你说说,我崔氏用的着你另辟蹊径? 此外,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崔氏家族,琼州府崔氏、新罗崔氏、乃至琉球崔氏哪一个不是我族世代布局的?包括前些年远渡重洋去那劳什子美洲的,也有大把我崔氏的族人。只是这么多年杳无音信,只怕都喂了巨鱼。” 崔尧心下诧异,这个家族这么庞大吗?只是为何有好多都名不见经传呢?于是问道:“爷爷,这族人都分的那么散,还有凝聚力吗?既然我崔氏如此之大,那其他氏族呢?是不是也是如我家这般千丝万缕呢?” 崔昊得意的笑了笑,说道:“其他氏族暗地里有什么布置,我且不清楚。只是我能肯定,如此开枝散叶的只有我崔氏是这样。有的家族重心不在开枝散叶上,比如太原王、陇西李,这两家一门心思的就是要执掌天下,家族中人唯恐不凝聚,整日里就知道聚在一起,不给自己留条后路。你看那李渊,再看看王世充,都是一路货色。只不过一个命好,一个命歹罢了。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