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听完崔尧的分析,只觉得崔尧在耸人听闻。二郎思索了片刻,虽然觉的崔尧有些危言耸听,只是抛弃以前的思维惯性,却越想越有道理。抛开近四百年的迷雾,越过汉末三国,魏晋南北,上溯到暴秦强汉哪一次不是皇权压倒世家?若不是张角掀起黄巾起义,恐怕世家也未必能够做大。 二郎沉默半晌才徐徐说道:“三弟的想法,乍看有些荒诞,细想却不无道理。常言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想必祖母也是这般想的,以往可能我真的枉做小人了。”说完自嘲一笑:“看来我比三弟痴长几岁,却还没三弟看的清楚。这个家以后若是三弟掌舵,我无话可说。” 崔尧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竟收获迷弟一枚。大郎也在一旁说到:“三弟为主,我也是没有意见的,嫡庶有别,本该如此。” 崔尧此时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掩盖着说到:“继续打牌吧,我还没有翻本呢。” 三人遂抛下对他们来说还有些遥远的话题,又开始勾心斗角。 …………………………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却说陈枫有些无奈的对崔庭旭说到:“二郎诶~~我的好二郎,咱们又宿在这地界两天了。您这病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崔庭旭举杯示意:“无妨,无妨,我不是把他们都打发去采买了吗?又无人盯你的稍,你怎地这般啰嗦。” “二郎啊,此地有什么意思?每日就是听那小娘皮咿咿吖吖的,我的驴叫的都比她畅快。还有,主母交代的事,您办完了吗?我怎么觉得你漏了些什么?” 崔庭旭又喝一杯,打了个酒嗝,才说:“夫人交代的事我把明面上的办了,至于其他的我没做,也没必要说。” 陈枫纳罕:“为何啊?” “因为不合时宜,三郎的事其实我颇为头痛,你说我母亲这几年来为何频频送我钱财?” “自然是因为你乃老主母的幺儿呗。” “非也,非也,我却觉得是我母亲知道当年我家三郎之事的内情,却不能为我做主。心下愧疚才补偿给我的。” “老主母何许人也,若是小公子夭折之事真是人为,她岂能罢休?” “若是做下此事之人也与我一般和她亲近,你说我母亲是否会左右为难?” “你是说?是大……” 崔庭旭拦下陈枫的话头,大着舌头说到:“喝酒喝酒,方才是我犯癔症哩。” 陈枫压下心中的震惊,半晌才开口:“若是没做夫人交代的事,你回去要如何交代?” “交代交代,你让我如何交代,哪有以子责母的道理?索性装傻充愣,由她去吧。” 陈枫默默吐槽,心道等你酒醒了还望你有这般硬气。 午后,等二人稍稍清醒,陈枫硬是拖着崔庭旭上了马,离了这折柳苑。途中又买了许多青桔,也不知他为何酷爱这酸果。 二人一路策马奔腾,在三十余里路不在话下。掌灯时分,二人总算是回看到了家门。二人也不忙进门,熟稔的吃着青桔,半晌后两人互相闻闻,这才嘻嘻哈哈的上前拍门。 入夜,厅堂上又是觥筹交错,崔庭旭及夫人坐在上首,东边从上到下,分别坐着崔尧、崔韬、崔仁、崔静宜,向西看去却坐着沈鸿、陈枫、还有崔伯安。其他人都安然入座,唯有崔伯安有些局促。 崔庭旭看出崔伯安的不适,开口问到:“安伯可是有不适的地方?” 崔伯安忙不迭的站起回话:“非也,只是老朽随老主人多年,往常都是站在老主人身后听命,陡然入席,有些受宠若惊。” 崔夫人奇道:“我前几日听你说,你乃崔氏家臣,怎可如此怠慢?” 崔庭旭知道内中详情,也不说话,只是促狭的看着新管家。 崔伯安脸上有些红:“老朽一生寸功未立,这家臣之位,还是老主人见老朽一辈子忠心耿耿,临走时才赐下的。” 崔夫人也有些愕然,不由的笑出声来。 崔庭旭却一本正经的说到:“焉知一辈子忠心岂是些许才干可比的?” 沈鸿在一旁抚须点头,表示赞同。陈枫却在一旁挤眉弄眼,心道:二郎又在算计这老汉。 崔夫人也知道刚才的嗤笑,有些孟浪了。也不扭捏,提了一杯酒,向崔伯安示意,然后酒到杯干,向众人亮了亮杯子。 崔伯安更是感激涕零,急忙起身,向家主及夫人行礼,又举杯向二人敬酒:“老朽已是风烛残年之身,蒙家主不弃,开恩收留,夫人更是允诺,待吾百年之后照料在下的身后事。如此大恩,一杯薄酒聊表谢意,往后定当肝脑涂地,不如此无以报答两位的恩情,此言天地可证。” 崔尧看着场中的表演,默默结合自己从小看的电视剧,开始分析:老爹刚才是收买人心吧?老娘刚才是给他敲边鼓呗。老崔还真是可怜,只是不知道老崔刚才的动作,有几分是真心?还是古代层次不是太高的人,就是这么容易被打动?崔尧没下结论,看看再说。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