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小河里的鱼真是又傻又多,李易和牛大力一抓一个准,小鱼都不抓,两人快乐得像孩子,抓住一条大鱼,就往河边扔。不一会儿,就抓了十来条。
远远地,小女孩看见这两个人抓鱼的速度,又佩服又担心,这两个人,不会把小河里的鱼都抓完了吧。还好,他们往回走了,不抓鱼了。
李易回到岸边,看着来亮切好的蛇肉,一块一块正方形,尺寸一致,笑道:“来亮,你这刀工真是越来越精湛了,将来若是不做和尚了,开个酒楼也定能生意兴隆。”
来亮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道:“阿弥托福,施主说笑了。贫僧志在修行,不在俗世繁华。”
牛大力在一旁插话道:“公子,我们还是赶紧生火吧,我都等不及了。”
李易点了点头,三人便开始忙碌起来。他们找来了干柴和石头,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灶台,生起了两堆火。牛大力从牛皮包中拿出铁锅,把蛇肉放进去。李易用刀在石头上剖鱼,来亮去捡树枝,准备做一锅蛇肉汤和烤鱼。三人分工明确,效率极高。
随着火焰的跳跃,锅里的蛇肉逐渐散发出诱人的香气。李易用树枝做起了烤鱼,一边翻动着鱼肉,来亮和牛大力在一旁看着,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李易说道:“这鱼肉质细嫩,烤制之后更是香气扑鼻。等会儿再加上一些调料,味道定能更上一层楼。”
来亮从包裹中取出一个小瓶,道:“贫僧这里有一些自制的调料,虽然比不上酒楼的那些香料,但也能给这蛇肉增添一些风味。”
李易接过小瓶,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装着一些粉末状的调料,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他点了点头,道:“有这些调料就足够了。”
说着,他便将调料均匀地撒在了鱼肉上。随着调料的加入,鱼肉的香气更加浓郁了。
不一会儿,鱼肉便烤制得金黄酥脆,散发出诱人的光泽。李易和牛大力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鱼肉,大口咬了下去。
只觉得鱼肉口感鲜嫩,有嚼劲,再加上调料的香味,让人回味无穷。三人一边品尝着美味的鱼肉,一边聊着天,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牛大力又看着锅中炖煮的蛇肉,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说道:“少爷,来亮,这蛇肉炖得真香啊,我都快等不及了。”
李易笑道:“大力,你急什么?好东西总是要慢慢品尝的。先吃烤鱼,等蛇肉炖得入味了,我们再一起吃。”
一锅热气腾腾的蛇肉就煮开了,里面放了香菜、蘑菇,李易不时往里面加调味料、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大力,去问问那个小姑娘,要不要来一起吃?”
牛大力站在小溪边,大声喊道:“小丫头,要不要吃鱼啊!”
小女孩摇了摇头,或许是对陌生人的防备,她不敢过来。
突然,她看见牛大力踩着水面,向她疾奔而来,面有焦急之色,“小丫头,快跑,你后面有野猪。”
牛大力腾身跃起,拔出背后的横刀,一刀在手,信心倍增,向野猪跑去。
一只巨大的野猪露着獠牙冲向小女孩,估计是被蛇肉汤锅和烤鱼的香味吸引而来。小女孩吓哭了,慌不择路向着牛大力的方向跑。
牛大力如一尊保护神挡住了野猪。李易向小女孩招手:“小丫头,快过来。”
一人一猪对峙。牛大力静静的站在那里,艺高人胆大,手中的横刀闪着寒光。狂野而凶猛的野猪,发出低沉而愤怒的咆哮。
“大叔,这个大高个叔叔会不会有危险?”
李易看着小女孩道:“别担心,马上就让这头野猪见阎王。”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氛。野猪率先发起了进攻,它迅猛地冲向牛大力,如同一支离弦的箭。牛大力敏捷地闪避,挥刀劈向野猪的颈脖。
刀光剑影之间,生死只在一瞬。刀劈在野猪的背上,血肉横飞,野猪痛得嘶吼起来,调头冲向这个该死的人类。
牛大力双足一点,飞起来,站在了野猪背上,把刀狠狠插下,再用力一拉,跳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野猪悲鸣一声,踉踉跄跄跑了几步,倒在了血泊中。牛大力抓起野猪的两支后腿,往溪边拖。
李易笑问道:“来亮,这头野猪有五百多斤,是不是全身都是宝?”
来亮道:“阿弥托福,非常好吃。”
“小丫头,一起吃蛇肉汤吧,这里还有烤鱼。”
女孩乖巧点点头:“谢谢大叔的救命之恩。”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
“我叫豆豆,家住在山上。”
“家里还有谁啊?”
“家里还有父亲、母亲、弟弟、妹妹。”
四人继续围着火堆聊天边吃烤鱼,等待着蛇肉炖熟。随着时间的推移,蛇肉的香味越来越浓郁,让人垂涎欲滴。
蛇肉炖好了。李易用筷子夹起一块蛇肉,放入口中品尝。蛇肉鲜嫩多汁,口感极佳,让人回味无穷。
“真是太好吃了!”李易赞叹道。
“公子,你这手艺真是绝了!这蛇汤蛇肉鲜美无比,比那山珍海味还要强上几分!”牛大力大口吃着,赞不绝口。
来亮也是吃得津津有味,一边吃一边点头。“阿弥陀佛,安邦,你这厨艺,怕是连那皇宫里的御厨都要自愧不如了。”
四人围坐在火堆旁,大快朵颐。夕阳降临,火堆中的木柴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为这寂静的黄昏增添了几分生气。
豆豆第一次吃这么鲜美的蛇汤,吃得很开心,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豆豆,这锅里还有这么多蛇肉,等会送到你家,给弟弟妹妹吃,好吗?”
“谢谢大叔。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大力,等会你送豆豆回家,把这锅蛇汤也送过去。”“好的,公子。”
吃完了饭,牛大力端着铁锅,送豆豆回家。
李易发挥厨师本色,给野猪开膛破肚。来亮在一旁念超度经。
李易如庖丁解牛般,把这头五百多斤的野猪分解了,半个时辰后,一个猪头剁成两半,猪肉切成整齐的方块,猪肝、猪脑、猪心、猪肾、猪蹄、猪油整整齐齐地放好。
“安邦,你不当厨师,真是独一味酒楼的巨大损失啊。”来亮笑道。
“公子,我回来了,豆豆的母亲病得很重。来亮大师要不要去看一看?”
“来亮,走,去救人。这么多肉在这里。大力,用雨布包一下,我们一起去看看。”
三人快步上山,来到了一个小山峰,山壁上有几个大山洞,洞口有一个木板制作的门,放在两块大石头中间。山洞里很简陋,有简易的凳子,有茅草,山洞上方整齐的摆放着叠好的旧衣服和被子。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虚弱地躺在茅草堆上,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豆豆和两个更小的孩子跪在旁边。
“你们的父亲呢?”
“父亲去打猎了,现在还没回来。”
“我来看看。”来亮走到妇人身边,搭脉,看脸,过了一会儿说道:“不要紧,受了风寒,发热。没有得到及时救治,病情加重了。我先用针灸刺穴,再刮痧,然后开药。豆豆,别担心。”
李易和牛大力走出山洞,站在外面等候,想不到豆豆家如此贫寒。
豆豆出来问:“叔叔。我阿母的病能好吗?”
李易道:“当然能好,那个和尚叔叔可是这世上最好的郎中之一。”
“你们家厨房在哪里?就是烧饭的地方?”
豆豆带他们来到旁边一个稍小的山洞,里面有一个石头做成的灶台,有锅碗瓢盆和很多树枝。李易和牛大力把野猪肉搬进山洞。
豆豆欣喜地问道:“这么多肉啊,可以给我们吃一点吗?”
李易笑道:“当然给你们吃,你们正在长身体,要多吃一点,才能长高。”
天黑了,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猎户走过来,身背一张弓和一把刀,手里提着一只野鸡,走过来。
豆豆开心地叫道:“阿爹,你回来了。这是救了我命的两个叔叔。”
李易和牛大力看着豆豆跑到其父面前,叽里呱啦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猎户走过来,感激地道:“多谢两位恩公救小女性命。”
李易笑道:“举手之劳。里面还有一位和尚郎中给尊夫人看病,你进去看看吧。”
猎户连忙把野鸡交给豆豆,走进山洞。
一炷香后,来亮走出来,面带笑容说道:“大婶没什么大碍了。就是受了风寒,明天再扎几针,我配一副药,就能好。”
李易道:“那就好,我看旁边还有一个大山洞是空的,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不一会儿,猎户也走出,深深一鞠躬,哽咽道:“感谢几位恩公又救了我家娘子。要不是你们,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不敢想……”
李易问道:“你们怎么会住在山洞里?太简陋了,孩子们很容易受风寒的。”
猎户道:“小人叫刘晨,是一个良民,原在山脚下古参村有五亩田地,去年粮食歉收,交不起粮税,被迫上山躲避,像小人这样,交不起粮税的还有很多,都躲到山上来了。去年冬天,我们村里还饿死了好多人呢。幸好小人爱舞枪弄棒,有把子力气,在山上打猎为生,才勉强养活妻儿。”
李易感叹民生多艰,道:“我们打了一只大野猪,明天你叫附近的村民来吃吧,放久了会腐烂。”
刘晨抱拳道:“谢谢恩公,附近的村民有八九户人家,明天一早,我去把他们叫过来。”
李易问道:“你们村里的人都到山上来了,怎么只有八九户人家。”
刘晨道:“我们村里大部分人都上山当土匪了,加入了白马军。”
李易道:“白马军?有多少人?谁领头?”
刘晨道:“因为他们的山寨就在白马尖附近,所以叫白马军,大当家是黄天。不知道有多人,大概两三千人吧。”
“那你为什么不去呢?”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谁愿意上山做匪呢?当了匪徒,那就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还有,我有三个孩子,我也怕他们以后成了小山匪。”
“想不到,你还是挺有远见的,一定读过书吧。”
“小人是念过几年私塾,也懂得天行健,当自强不息的道理,所以我宁可饿死,也不愿上山做土匪。不过,白马军没有什么恶行,听说,他们乐善好施,会帮助当地的穷苦人,所以越来越壮大了。”
“这几年,朝廷吏治败坏,导致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做山匪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
“小人看恩公,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一定不是常人。”
“我的名字叫李易,是礼部主事,到这里来是要办一件私事。”
刘晨一惊,他也读过书,知道礼部主事可是不小的官了,心中有点惶恐。
“恩公,我从小在这里长大,对山里的情况非常熟悉,如果需要我做事的话,尽管吩咐。”
李易笑道:“好的,多谢了。”
第二天,刘家所在小山峰成了简易的大食堂,李易高超的手艺让经常食不果腹的村民们,仿佛吃到了人间最美的食物。
来亮继续给刘晨的妻子扎针,配草药,其妻状态变好,已经能站起做事了。豆豆三姐弟看到妈妈快好了,非常开心,很崇拜地看着来亮,纯真的眼神让来亮更加坚定了自己治病救人的初心。
“和尚叔叔,你能教我治病吗?”
“当然可以,只是学医要识字,要懂得看草药,要认识穴位……要吃苦,才能学好,你能够坚持吗?”
“我能的。”豆豆坚定地说道。”
来亮摸着小女孩的头,“好的,如果有缘,我一定教你。”
李易和牛大力、来亮三人也吃了个痛快,李易还拿出酒来,和刘晨喝了几杯。
酒足饭饱之后,李易问道:“刘兄,这附近有没有大瀑布,深潭之类的?”
刘晨一愣,道:“恩公,大瀑布有三四个呢?”
李易笑道:“我听说,龙井潭,风景极美,想去看一看。”
刘晨道:“哦,从这里往东走,翻过两座山,有一个大瀑布,瀑布下面有一个深潭,叫龙井潭,深不见底,非常壮观。”
李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刘晨说道:“刘兄,我们打算去看看那个龙井潭,你能否给我们指个路?”
刘晨想了想,道:“恩公,我陪你们去吧,那地方我虽然不常去,但路径还算熟悉,也好有个照应。”
李易点头答应,心中暗自感激刘晨的淳朴与热情。一行人简单收拾了一番,便踏上了前往龙井潭的路途。
山路崎岖,杂草丛生,但有了刘晨的指引,众人行进得颇为顺利。沿途,刘晨还介绍了不少山中的草药和野兽,让李易三人受益匪浅。特别是来亮,对草药极为感兴趣,不时停下脚步,仔细辨认,甚至采集了几株珍贵的药材。
经过两个时辰的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龙井潭前。一道瀑布从高处倾泻而下,如同一条巨龙般扎入下方的深潭之中,溅起层层水花,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潭水碧绿如玉,深不见底,四周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一般。
到达目的地后,刘晨挥手告别,要回家照顾妻子儿女。李易心想,寻宝是一件很秘密很危险的事情,最好不要把他牵涉进来,万一有人争夺可是有杀身之祸的,笑道:“好的,多谢了。”送给刘晨十两银子作为答谢。
“真是人间仙境啊!”李易不禁感叹道。
“安邦,这个宝藏是不是在瀑布的水潭底下。”
“是的,图上标记宝藏或者在山洞里,或者在深潭里,山洞我们已经探查过,没有宝藏。那么就在瀑布下的深潭里。”
“我也认为不会放在山洞里,这样做太明显了,也太容易拿到了。”
“是的,宝藏在山洞中的地下河或者瀑布前的深潭里。”
“宝藏怎么放进去的呢?潜水放进去吗?那现在存在两个问题,一是宝贝是否会浸泡在水里?第二个问题,即使我们发现了,在地下,那么如何把宝藏取出来呢?”
“来亮,这几个问题,我回答不了,我们去看了才知道。”
来亮皱眉思索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安邦,我记得师父曾给我讲过一种古老的机关术,说是能在水下建造密室,用以存放贵重物品,既防水又防盗。这种机关往往与地形、水流巧妙结合,外人难以察觉,更难以进入。”
李易闻言,心中一动,道:“若真如此,那宝藏极有可能就藏在这龙井潭下的某个机关之中。但如何找到并开启这个机关,却是个大难题。”
牛大力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不耐烦地挠挠头,道:“你俩就别打哑谜了,直接说到底怎么干吧!我这力气大,干体力活我在行。”
李易笑了笑,拍了拍牛大力的肩膀,道:“大力,别急,这事儿得智取。来亮,你既然知道这种机关术,可有破解之法?”
来亮沉吟片刻,道:“破解之法需视具体情况而定,但一般而言,这类机关都会留下一些线索或标记,比如特殊的石刻、植被分布异常等。我们需仔细观察,或许能有所发现。”
三人沿着龙井潭边缓缓行走,仔细观察着每一寸土地,不放过任何可能的线索。李易更是运用自己从后世带来的知识,分析着地形、水流以及可能存在的地质结构,试图找到机关的入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太阳逐渐西沉,天色开始暗淡下来。正当众人有些灰心丧气之时,李易忽然发现潭边一块巨石上刻着一幅奇怪的图案,图案中似乎隐藏着某种规律。
“你们看这里!”李易指着图案,招呼来亮和牛大力过来。
来亮仔细端详了一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道:“这是八卦图!师父曾提到过,八卦与机关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图案很可能就是开启机关的线索!”
李易心中一动,道:“八卦图讲究阴阳平衡,五行相生相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机关应该与五行有关。我们看看能不能根据这个图案,推断出开启机关的方法。”
李易、来亮仔细研究起图案来。经过一番推敲,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可能的解法:“安邦,你看这里,这个图案的左上角是乾卦,代表金;右下角是坤卦,代表土。而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土生金,所以我们应该从坤卦的位置开始,按照五行相生的顺序,依次触动对应的机关。”
李易闻言,心中大喜,道:“好!那我们就试试!”
三人开始在龙井潭边寻找起对应的机关来。又过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在潭边找到了五个看似普通却暗藏玄机的石块。
“原来如此!这里肯定有一个水下密室。”李易激动地喊道。
三人相视一笑,眼中都充满了兴奋与期待。他们知道,真正的宝藏就在眼前,只要他们能够顺利进入水下密室,就能揭开这个困扰了他们许久的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