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毛杨大丫那俩畜一牲,就算没养过小妮一天,可小妮怎么说也是他们亲生的啊。” 老支书的儿子陈友福,通过一个给黑市老大当小弟的朋友那打听到,是孙华给李柄出的主意: 说老师这一身份本来就敏一感, 如果文老师再犯了流一氓一罪, 耍一流一氓的对象还是个年纪小的小女娃, 那就算文家再怎么能在福兴县吃得开,文老师也吃定了花生米。 到时,文夫人一个柔柔弱弱的女人,还不是任李柄随意拿捏? 更可气的是,孙华有次喝多了和知青点的一个男知青吹牛,透露出来,他之所以给李柄出这主意,只是因为李小妮无意间碰到他偷桃花家的鸡蛋,他觉得李小妮碍眼。 孙华给了杨大丫一百块钱,让杨大丫把李小妮接回去,之所以多这一个似乎没必要的步骤,是因为李三毛一家在李小妮读书时从来没让李小妮独自上学放学,要么四个哥接送,要么李三毛或是吴大娘去接送,那是真宝贝的不行,没有下手的机会。 仅传言是害不到文老师的,只有真实的被当场抓了那啥才行。 这瓜吃得林月曦心里堵得慌,更堵心的是,她心里明白,这类的事在这时代有很多很多。 吴大娘哭了一场人也冷静了下来,接过林月曦递过来的毛巾擦干净脸,没好意思把毛巾再还回去,红着脸道:“曦丫头你也忒大方了,这还是新毛巾呢,给俺这老婆子擦脸太糟践了。” 供销社里一条毛巾要五毛钱,还要一张毛巾票,那毛巾还不咋的软,哪像手里这条,棉棉的,软呼呼的,这没个一块肯定买不到。 她拿回家洗了还曦丫头,都感觉还是占了大便宜。 林月曦不在意的笑了笑,把桌上的果盘推到吴大娘面前,“这些都是任妍昨天在山上摘的,大娘尝尝,解解渴。” 没去提毛巾,因为这个怎么说怎么都不合适,要么显炫富,要么显资本主义,总之没好处就是。 果盘里是两个野梨子和十几颗红枣,的确都是山里的东西,不过吴大娘这会儿也没啥胃口。 憋屈了一年多啊,这哭出来心里倒是舒坦了些,可这恨啊,仇没报是永远消不了的。 更堵心的是:明知杨大丫也是害死李小妮的人之一,可李二毛不怪她,甚至和她站在同一边,而李小妮又是李二毛和杨大丫的亲女儿·· 要说来吴大娘一家是真的难,李二毛一家对他们家的恩情死死的压着他们,想替李小妮讨公道,李二毛他们连立场都没法能摆正。 所以吴大娘当初因为李小妮去找杨大丫干架,村里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站在杨大丫一边,因为她是亲娘。 李小妮那时名声已经坏了,她的自杀大家不觉得她是被冤死而是羞愧自杀,她的死,在有些人眼中甚至觉得就应该,活着才是败坏村里的名声,会连累村里的其它姑娘。 吴大娘养了李小妮九年,在杨大丫的有意引导下,好多人觉得是吴大娘一家太宠李小妮,把人宠歪了。 你说吴大娘一家这心里能不憋屈吗? 后来虽说事实查清了,但这事实它不能拿出来说啊,他们怎么敢和公社委员会的主任去斗?! 老百姓看到那些人都恨不得躲得远远的,和他们有怨有仇的人多了去了,可哪个敢冲上去和他们干? 说都不敢说啊,时势如此。 刘怀回来时吴大娘已经离开,他是昨天一早被军车给接走的,这货离开了京城还是没脱离被举报的命运。 等他洗漱好,林月曦递给他一个雪梨,“刘伯伯,咋样?” 刘怀接过梨大大的咔擦一口,无语道:“再怎么说也得给吴首长点面子。” 面前着林·好奇·月·宝宝·曦,刘怀也不等她来问了,迅速的将事从头到尾告诉她。 昨天一早天还没亮,一辆军车突然停到他们家门口,一个参谋长一个评委进来,三个人到刘怀的房间里小声的嘀嘀咕咕了会儿,他们便带着刘怀走了。 冷星然几人都以为是军区医院那边有需要刘怀出手的重症病人,都没当回事。 只有林月曦‘听’到,姓赵的参谋长跟刘怀说,军区督检委那边收到封举报信。 瞬间林月曦就淡定了,走吧走吧,不会有事儿。 “我一开始以为是医院里有人看我不顺眼。” 他不用按时上班却拿的是主任级的工资,一个月一百二十五块还有票据若干,有人眼红看不顺眼很正常。 “去了后我才知道,原来不是医院的人,而是一个我都不认识的军属,七团一个姓尤的副团长的老子娘。” 啥? 这弯转得林月曦差点没闪着腰,“军属干啥举报你,你和他们扯不上啥利益关系吧?和她儿子也扯不上啊。” 对啊,一开始刘怀也懵呢。 “那老太太不经吓,周政委夸大的吓唬了她一下她全召了,说来我是纯无妄之灾,你敢想,她只是因为一罐麦乳精就来举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