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们做这事时,十有八次都是沈抚芷主动示意,在她身心准备好的情况下,他才碰她。 可今天不同。 陈衡不顾她的意愿,涩然的痛意随着他的动作不断的袭来。 沈抚芷身子绷紧,纤细的手腕微微翻动,试图挣脱,却被他有力修长地手扣住。 她越怕就越疼,那股重力钻入骨髓,得不到喘息的机会。 昏昏的房间里,只有铁床摇晃时发出的声响,在寂静中回荡。 沈抚芷眼尾泛红,小巧洁白的脚丫紧紧蜷缩,拼命往脚心靠拢,脚趾也不自觉地弯曲起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散去他掠夺时的劲力。 沈抚芷迷潆一片,气息奄奄,毫无反抗之力,任凭他摆弄着。 烛火晃动,将两个交叠的身影映在墙壁上。 沈抚芷耳畔粘着几缕碎发,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打湿。 她抬起手臂,遮挡在脸上,不愿去看他此刻的模样,那是她最后的倔强与羞耻。 陈衡的心好像被刺了一下,他能感觉到她身子里的抗拒。 他放缓,声音低哑的问道:“这么不愿?” 沈抚芷知道这个时候逆着他是不会讨到便宜的,她心里闷着一口气,嘴上却软软的说:“痛,你能不能不要弄了。” “疼?”陈衡诧愕,终于放开了她。 沈抚芷一得了自由,立时把身下的衣服拢起,整个人戒备的往身后挪去,带着哭音喊道:“你…走开。” “沈抚芷你骗我?”陈衡下意识靠近,想过去抱着她。 沈抚芷双眸瞪着他,满脸泪痕,一脸惧意吼道:“你被人强迫,也一样会觉得痛。” 谁敢强他做这事? 话一脱口,她才反应过来,这比喻滑稽可笑,可在这慌乱与羞愤之中,也顾不上那么多。 陈衡冷静下来,突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方才他都干了什么,竟会不顾她的感受,强占了她。 曾经最不耻的一种行为,却未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也会成为这等恶行的施害者。 陈衡心中的愧疚如烈火燃烧,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手指骨霎时红了一片,浸出血丝。 沈抚芷眉眸颤了颤,然后,把头转向别处。 陈衡垂着手,一言不发的坐在她旁边,他不想为自己找借口,但也确实因为她的那番话,让他心慌,生了恼意,起了占有之心。 除此之外,也有男人那卑劣的天性使然。 从前他无心男女情事,哪怕是与她成亲,也一直克制清醒,并不看重云雨之欢。 随着相处渐深,有过那一夜欢愉,温香软玉,热血熄停。 他食髓知味。 借此也想要她明白,她是自己的女人,不要有出逃的想法。 当看到她眸子里,那抗拒的神情,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有多恶劣。 沈抚芷见他不出声,想悄悄的爬下床想要离开,可稍有动作,身下微微泛起一丝胀痛感。 沈抚芷脸色一变,额头沁出细细的汗珠。 陈衡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样,一脸愧色,问道:“伤到了?” 沈抚芷朝他翻了个白眼,气鼓鼓的又往前走几步。 陈衡目光闪了闪,朝她说:“你等下,别乱动。”他大步走了出去,还不忘把铁门关严。 沈抚芷:“……” 她用尽全身力气,也没把门撼动半分。 很快,陈衡返回。 同时,他手里拿了一瓶白色瓷瓶,底气不足的说:“这是跌打损伤膏药,要,要不我给你涂上…” “……” 沈抚芷揪紧衣服,戒备的看着他:“不要,你离我远点就行。” * 天色暗沉。 茶馆,二楼,李锦鸿和挽月同坐一桌,他出言问道:“公主相邀微臣,可是有事?” 挽月轻抿着茶,笑意不达眼底:“你那侍从去哪了?” “公主,您想要问什么。”李锦鸿开门见山。 挽月的目光陡然一凛,声音也变得冷硬起来:“她和陈衡什么关系。” 李锦鸿似乎早有所料,坦然自若说:“萍水相逢,只不过我与陈衡有旧怨,今日他在范府之所以难为她,全是因为他知道这女子是我钟意之人,才会故意刁难她。” 挽月想起陈衡望向那女子的神情,心中仍有些疑虑,”她有些不确信的问:“真是如此?” 李锦鸿微微垂首,敛下眉眼,淡声道:“公主以为什么关系?” “或是在水榭里,抚芷的笑声冲撞了公主?如果真是如此,微臣代她向公主赔罪。” 他故意提起沈抚芷那声笑,意思也很明显,若是她真与陈衡有什么,在看到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万不会笑出来的。 挽月似也是想到这一点,她没再问什么。 李锦鸿站起身,面向公主鞠了一躬。 他一番话,堪堪打消公主的疑虑,把公主护送回宫,他乘马车来到北城司。 锦衣卫进去通报,没多大一会,陈衡走了出来。 李锦鸿君子端方,一袭云锦白衣,负手而立。 陈衡见是他,心里便有些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