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开始飘起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为草房覆上一层薄薄的积雪,连同院子里也被白雪覆盖。 月光倾斜而下,仿佛将外界的喧嚣完全隔绝开来。 沈抚芷的身子越来越沉,晚上翻身都觉得十分吃力。 天赐刚烧了水,用盆子端了过来,沈抚芷平躺在炕上,他轻柔的为她洗着一头乌黑的秀发。 旁边放了一个火盆,小块的木头静静燃烧。 屋子里,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为她洗好后,天赐出门把水泼到院子外,那水在雪地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瞬间便消失不见。 在回来时,天赐手里多了条巾帕,他进屋开始为沈抚芷细心的擦干湿漉的头发。 沈抚芷感受着天赐的温柔,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的眼睛微微闭着,又开始犯起困来。 * 这边日子刚平静下来,那边又掀起波澜。 小秦氏是一个贪婪而世故的女人。 不知她是从哪里得知段蓉是大户家的小姐,这个消息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她的心中激起了千层浪。 小秦氏心中开始打起了如意算盘。 若能促成这门亲事,他们曾家也算脸上有光。 再者,大户人家的姑娘出嫁,必然会有一笔不菲的嫁妆。 这对曾家来说可是一笔巨大的财富。 可让小秦氏想不明白的是,这段家母女为何会窝在这村子里迟迟不走。 不过,即使她们和府上闹了别扭也无所谓,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想必她们身上随便拿出一样东西,都够平民百姓活上个三年五载。 经过一番盘算。 她瞒着儿子,托人上门说亲。 还不待段蓉表态。 小秦氏竟然又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跑去段府打探。 她这一举动,却被段家人知晓了段蓉的行踪。 这便引来了祸事。 夜里,她们母女刚睡下,突然闯进三个大汉,一进屋便蛮横的扛起段蓉就走。 段蓉尚未来得及呼救,就被人一个手刀,打晕了过去。 小姨母去阻拦,被一脚踹的半天没缓过来。 待她踉跄的站起身,那三个人赶着马车已经走远。 小姨母认出其中一人,正是段府夫人身边的一个狗腿子。 她哭着敲响沈家门。 天赐正为沈抚芷擦拭着头发。 沈抚芷听闻小姨母哭诉后,连忙从炕上坐起身,天赐对她说道:“你们别急,我出去瞧瞧。”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让人感到安心。 小姨母六神无主,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 沈抚芷拉着她,轻声宽慰了片刻。 小姨母那慌乱的心这才安定些许。 天赐去而复返。 小姨母视线落在他身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灵魂一般。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 沈抚芷想跟过去,劝一劝小姨母,刚动身就被天赐拦下,他说:“你的头发未干,出去容易染上风寒。” 沈抚芷只得作罢,想着明日再过去。 可第二日,一早就不见小姨母的身影。 沈抚芷很是忧心,天赐却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段家的事我们不便插手。 沈抚芷垂着小脑袋瓜,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天赐只得又道:“段蓉母女一直躲在这里,迟早有一天都会被发现。” “她们家里的事,早晚都要有个结果,也许此次回去,棘手的事便迎刃而解。” 沈抚芷却感觉头痛,心里想着,段家若真想善了此事,就不应该半夜劫人。 所以这明显是来者不善。 但她没有资格,插手段家的家务事。 沈老爹穿了厚厚的棉衣,带了个狗皮帽子,喊道:“都别急,我去镇子上打探一圈,看看她们怎么样了。” 沈抚芷走出来,叮嘱道:“爹,你要小心些。” 沈老爹应了一声,坐上骡子出了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