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二还在装死尸。 沈老爹走过去,踢了一脚,对天赐说道:“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天赐点了点头。 沈老爹说那好办,交给我,死人我都能让他开口。 沈老爹拖着吴老二的脚,一直往村口公用大茅坑里走。 天赐紧随其后,略有不解:“爹,你这是带他去哪?” 沈老爹从腰里拿出一条绳子来,转头问道:“你方才管我叫什么?” 这小子出息了!还知道管自己叫爹了。 “你在叫一声听听。” 天赐字正腔圆道:“说正事。” 沈老爹把绳子系了个活结套在吴老二脚脖处,嘴里说:“我看他吃屎挺香,正好茅厕味道更鲜美,把他吊下去,让他一次吃个够。” 天赐听后默默为吴老二默哀片刻。 天赐以为自己够狠够绝,但万万没想到老爹比他还损还毒。 吴老二听后,只觉得脚底下冒凉气,恨不得立马痛快去死。 他实在受不了身心摧残:“两位大爷啊!你问吧!这些年我们做的恶事我都交代出来。” 天赐与老爹相视一笑。 沈家院子,询问到半夜。 天空开始打起雷来。 天赐把吴老二绑到柱子上,方才进屋休息。 窗外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 清晨,天空放晴,雨后空气清新,院落里带有丝丝泥土芳香,花朵上一颗颗饱满的露珠,随着微凉的清风划落在泥土里。 醒来,身边已经不见天赐,她把被子叠好,怔忡的发了会呆。 她听到外面有脚步声响动,有人交谈声,她理了理衣衫走了出去。 李秀莹一身鹅黄色的百褶长裙,肤若凝脂,俏生生的站在木栅栏外,身后跟着几个年轻的男子,手里皆拿着礼盒。 方霖正和沈老爹说道:“老伯,这是我家大人送的,他因有公事,特派小人前来看望,恕我家大人无法亲自答谢,望老伯海涵。”男子身施一礼,随后令人把小木箱抬到房檐下放好,这才告辞离开。 沈老爹在后边,假模假样的说道:“举手之劳,状元爷太客气了。” 李秀莹笑意盈盈,跑到沈抚芷身边,轻声问道:“脚上的伤,严重不?” 沈抚芷连忙摆手,“无碍,小伤,养几天就好了”她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哥哥有没有受伤,昨日回来太晚,也没有来得及探望去。” 李秀莹答道:“我哥没事,这不,大清早,就被县太爷请去,严办吴家兄妹去了。” 沈抚芷点头,把李秀莹请进屋里,俩人说了会体己话。 后日,李秀莹和覌河县县丞的儿子,定亲,听说是独生子,长的也不错,仪表堂堂。 沈抚芷替她高兴:“我们的小仙女是不是觅到了一位如意郎君。” 不提还好,此话一出,李秀莹小脸一下子就拉了下来,秀眉拧巴成了一起,干巴巴说:“你取笑我,这事我娘和哥同意,我…我又没见过,也没人问我同不同意。” 这话里有玄机。 记得年前,她还面带娇羞,一脸憧憬的样子,今个怎么…… 莫非她有喜欢的人了? 沈抚芷起身倒了杯茶给她,试探说道:“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子。” “我喜欢方霖那样的,成熟稳重会照顾人的。”李秀莹一时嘴快,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说完脸一红,有些懊恼的看着沈抚芷。 “哦”沈抚芷心下了然。 突然李秀莹盯着她看,直勾勾的看着,沈抚芷被盯的有些毛骨悚然。 “抚芷姐姐,你的嘴,怎么还结痂了。” 沈抚芷用手捂着嘴,反应过来,忙道:“啊!昨天吃饭不小心碰到了。” 李秀莹点头,抿了口茶,心说,还好转移话题成功。 天赐从外边回来,看着门口各式各样的礼盒,问了句,“这些是谁送的。” 沈抚芷见是他,脸上不受控制发起烧来。 李秀莹觉得二人气氛有些微妙,未免尴尬,她走上前施了一礼,刚要说话,抬头猛然看到他的唇上也破了一块。 沈抚芷唇上的伤在左边,他的在右边,李秀莹脑袋瓜像被劈了道闷雷,一下子灵光一闪,明白个七七八八。 若说以前她不懂,但近日看了本叫俏寡妇与秀才传,里面有一对男女私相授受,花前月下季秀才吻了俏寡妇,季秀才是初次,与俏寡妇吻的难舍难分,情动下难免失去准头的碰破了唇,为了爱,双方悲催的洒了热血。 当时她还觉得那个脑抽的人写的。 真有这么不切实际的事? 但现在,好像真有可能。 她和他。 …吻的…是不是太激烈了。 思及此处,李秀莹连忙摇头打断思路,她还是个姑娘家,想的有些…失……了…分寸。 李秀莹问道:“天赐姐夫,你的嘴也是吃饭不小心咬的吧。” 天赐冷眉冷眼,直接与她擦肩而过。 李秀莹又转头打趣沈抚芷:“咬到嘴,是啥感觉?” 沈抚芷白了一眼她。 天赐走到院子,把吴老二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