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刻钟后, 当月婵执行完秦明的命令,返回前院正厅的时候,王珪已经醉倒在沙发上了。 月婵瞥了一眼,睡得不省人事的王珪,缓步走到秦明近前,弯下身子,附在其耳边,轻声说道: “郎君,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将越王关进百草园的柴房了。” 秦明只感觉一阵幽香扑鼻,不由得微微侧过头。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便落在了月婵,那凹凸有致的身姿之上。 秦明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考虑到如今时机不对,他连忙压下心中的躁动,缓缓起身,朝一旁的冬雪吩咐道: “雪儿,你在这里照看下,有事命人去餐厅找我。” 冬雪闻言,微微欠身,恭敬道: “是,公子。” 秦明收回视线,用眼神示意月婵出去说,旋即他便抬脚朝厅外走去。 二人来到院中,秦明这才开口问道: “既然你回来了,那柴房那边是谁在守着?” “回郎君的话。” 月婵恭敬地回答: “奴婢将此事告知了婉儿,看守之人是婉儿安排的。” 秦明闻言缓缓点头,继续朝院外走去。 这时,月婵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 “郎君,王侍中提前到访,所为何事啊?” 秦明脚步一顿,沉吟片刻,缓缓道: “他想说服我,将水泥的配方,卖给其余世家。” 月婵闻言,黛眉微蹙。 眼看着秦明即将踏出院门,她连忙跟了上去,继续追问道: “那郎君的意思呢?” 秦明深深地看了一眼月婵,语气玩味道: “这要看他们几家给出的诚意,是否足够了。” 月婵微微点头,不再多问,而是静静地跟在秦明身后,继续朝餐厅走。 少顷。 眼看着餐厅近在眼前,犹豫了一路的月婵,终于还是拽住了秦明的衣袖,问出了那个在心里憋了半天的问题。 “郎君,你和越王素来亲近,为何要命奴婢,将其关押起来?” 秦明嘴角上扬,转身捏了捏月婵,因为紧张而泛红的脸颊,戏谑道: “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憋着不问呢!” 光天化日之下, 月婵一个黄花大闺女,哪里受得了秦明这种亲昵举动。 她微微一愣,脸颊涨红,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连忙后撤一步。 但很快又觉得不妥,她连忙将头埋进胸口,咬着红唇说道: “郎君,府里人多眼杂,被人看见了不好,有损您的名声。” 秦明看着眼前月婵那羞涩的模样,不由地轻笑出声。 他收回了手,语气柔和了几分: “越王那边,我自有分寸,你不必担心。” “此事,连同今日你在府中的所见所闻,皆可如实向皇后娘娘禀告。” 说完,秦明也不等月婵答复,转身便朝餐厅小院走去。 月婵听到秦明的话,身子微微一僵,眼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昨晚,长孙皇后回宫之前,的确有过交代: 让她日后,时刻留意秦明的一举一动, 若是有要紧的事,随时可以通过特殊渠道向宫里传递消息, 但本就对秦明情根深种的月婵,对此却颇为抵触。 更何况, 今早, 长乐公主作为秦家的未来主母,还特意提点她,从今往后要将秦明视为唯一的主子。 月婵站在原地,心中五味杂陈,既有迷茫,也有挣扎,但更多的还是愧疚。 一方是培养自己多年,有着栽培之恩的长孙皇后; 另一方则是自己心心念念,朝思暮想的情郎; 月婵心中纷乱如麻,纠结不已。 而就在她左右为难之时,秦明已经走到了院门口。 就在秦明即将消失在月婵眼前之时,一股巨大的惊恐席卷了月婵的内心。 她下意识地向前迈了一步,然后是第二步,第三步.... 等到意识回笼时,月婵发现自己已经枉顾礼义廉耻,从后面紧紧地抱住了秦明。 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柔软触感,以及轻微的颤抖,秦明身形一顿。 紧接着,他便听到月婵略显哽咽的声音。 “郎君....你别走...” 这一刻,四周仿佛静止了。 空气中,仿佛只有他们二人的心跳声在砰砰作响。 “月婵...” 秦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开口道。 言罢,秦明回转过身,一手拥住月婵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抚去月婵眼角的泪水,打趣道: “怎么?刚刚不是,还说要维护我的名声吗?” “怎么这么快就失言了?” 秦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戏谑,但更多的是温柔。 月婵感受到他指尖的温度,心中那股不安与挣扎,似乎在这一刻被抚平了一些。 “郎君……” 月婵的声音依旧带着些许哽咽,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泪光。 “奴婢对您是真心的,但奴婢也不想成为娘娘,留在你身边的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