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回抱着她,轻抚着她的背,柔声道: “君儿,你我夫妻一体,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保护家人,是我应尽的责任。” “再说,看到你如此开心,对我来说就是最好的回报。” 杨梓君渐渐平复情绪,抽噎着问: “那妾能去看望娘亲吗?妾想亲自确认她是否安好。” 秦明微笑颔首,温声道: “当然可以。” 杨梓君闻言大喜,抱着秦明的脖子,在他的脸上重重落下一吻,欣喜道: “多谢夫君。” 秦明轻笑,眼中满是宠溺,他轻点杨梓君的鼻尖,道: “你高兴就好。” 言罢,秦明和杨梓君手脚麻利地换起来了衣衫,两人洗漱完毕后,又简单地整理一下仪容,旋即便手牵手朝着柴房走去。 与此同时,在秦府后院柴房内。 萧美娘和苏苏早已恢复了各自的本来面目。 因为萧美娘原本伪装出来的样子,本就是苏苏的真容,所以恢复了本来面目的两人,身份直接调转。 而为了不让“萧媚娘”这个假身份被某些人识破,萧美娘和苏苏昨晚促膝长谈了许久。 萧美娘这才将她之前在秦府,遇到的一些人和事,以及表现出来的性格,简明扼要地告知了苏苏。 在这期间,苏苏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力和学习能力,她不仅迅速掌握了萧美娘传授的一切细节,还凭借自己敏锐的观察力,补充了一些可能遗漏的琐碎习惯。 力求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言谈都能与“萧媚娘”无异。 唯二让苏苏感到有些棘手的便是,自家娘娘口中所说的麻将牌,以及与秦明相处时的一些注意事项。 尤其是后面这一点,让苏苏感到十分地困惑。 她想不明白,从昨晚的情形来看,秦小郎君明明乃是难得的佳婿。 不仅年少有为,而且对殿下也是疼爱有加,甚至愿意为了殿下,甘愿冒着巨大的风险也要将“她”救出。 可偏偏自家娘娘刻意交代她,平常见到秦小郎君,不必卑躬屈膝,更不必和颜悦色,必要时还得冷嘲热讽,横眉冷对。 也不知是何道理。 [这不是妥妥的“毒妇”吗?] [这也就是小郎君脾气好,换成寻常勋贵,这样嚣张跋扈,罔顾尊卑的婢女,早就被打杀了。] 每每想到此处,苏苏只能苦笑摇头。 她内心虽有疑惑,但作为随侍宫女的本能,使她选择无条件信任并遵从萧美娘的安排。 她明白,自家娘娘心中自有其深谋远虑,而她要做的,只是尽力扮演自己的角色,确保万无一失。 当晨光透过狭小的窗棂,洒在柴房斑驳的地面时,苏苏已经俯身,为萧美娘化起了妆容。 苏苏的手法灵巧而细腻,她用指尖轻轻蘸取着各色粉黛,巧妙地在萧美娘的面庞上勾勒、晕染,力求每一笔都精准无误,既掩盖住了萧美娘的绝代芳华,又不失萧美娘独有的温婉与恬静。 妆成之后,萧美娘仿佛变了一人,虽不复昔日的倾城之姿,却平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淡雅与朴素,恰如一位平凡无奇的妇人。 这正是她们目前所需的最佳掩护。 “娘娘,妆已毕。” 苏苏低声禀告,语气中带着一丝忐忑。 萧美娘对着身前的梳妆镜,审视片刻,随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赞叹道: “苏苏,你做得很好。记住,今日起,你便是秦府的萧媚娘,一切言行举止都要符合身份,不可有丝毫差池。” 苏苏恭敬地点头,声音中透着一丝忐忑。 “是,娘娘。” 正在此时,门外突然响起了两道清脆悦耳的声音。 “属下拜见公子,拜见君夫人。” “嗯,免礼,娘娘醒了吗?” 听到门外的交谈声,萧美娘与苏苏皆是一怔,随即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 萧美娘沉吟片刻,缓缓道: “去,先请君儿进来,妾身有话要单独说与她听。” 苏苏闻言有些欲言又止,小声道: “秦小郎君那边...” 萧美娘摆了摆手,淡淡道: “他每天清早都要去锻炼,不会因为这点小事而介怀的。” 苏苏有些诧异地偷瞄一眼萧美娘,见其面色如常,表情不似作伪,这才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缓缓起身,莲步至门边,拉开一条细缝。 门外,杨梓君与秦明正并肩而立。 秦明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意。 而杨梓君则是薄唇紧抿,那双漂亮的丹凤眸子里,仿佛有光芒在跳跃,那是即将见到久违亲人的紧张与激动。 苏苏迟疑片刻,轻轻拉开门,朝门外的杨梓君,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神中满是慈爱与鼓励。 “殿下,娘娘有请。” 杨梓君听见苏苏的话,心中一紧,随即涌上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 她转而望向秦明,眼中既期待,又忐忑。 秦明见状朝她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他轻拍杨梓君的脊背,柔声道: “去吧,岳母大人正在里面等你呢!” 杨梓君紧抿着唇瓣,重重一点头,旋即她轻提裙摆,缓缓步入柴房,每一步都显得那么庄重而期待。 秦明则留在门外,目光温柔地目送杨梓君的背影。 他知道,这一刻对于杨梓君来说意义非凡,是重逢的喜悦,也是对亲情最好的慰藉。 苏苏轻轻合上门扉,留给他们母女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随着关门声响起,秦明这才将视线落到了容貌平平,身材玲珑有致的“萧媚娘”身上。 他挑了挑眉毛,笑问道: “媚娘,她们可能要聊上很久,你还是先随我去后花园吧。” 言罢,秦明便要转身离去。 苏苏见状心中一紧。 她灵机一动,轻咳一声,硬着头皮说道: “没有娘娘的命令,奴婢哪里也不去。” 秦明闻言停下脚步,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萧媚娘”,语气淡淡道: “那好吧。” “晚些时候,我会命人将早饭送来。” 言罢,秦明转过身,皱着眉头,朝院外走去。 他一边走,一边用仅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嘀咕道: “奇了怪了,怎么感觉今天的媚娘,有些怪怪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