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闻言顿时停下了脚步,扭头看着杨梓君,无比认真道: “梓君,我倒是觉得卯兔说的很对。我看过你之前的笔记,写的很好,很详尽。” “最难得的是,你的笔记,通俗易懂,哪怕是寻常百姓不识字,听别人读上一遍,也能明白里边的内容。” “以往的农学书籍,通篇都是之乎者也,与其说是写给百姓看的,不如说是写给朝廷看的。 如果你真的能用写出一本,普通百姓能读得懂农学书籍,说不定会青史留名的!” “不过写书一事,非一朝一夕能成,还要看你自己的意愿。” 杨梓君望着眼前这位自己心仪的男子,呼吸一下子便急促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心动了,无论是对秦明这个人,还是着书这件事。 【他是懂我的。】 爱情有的时候来的就是这么快,就像龙卷风! 一时间,杨梓君俏脸涨红,她低下着头,轻轻的揉搓着裙角,正要开口。 后院门洞那里却传来了一声叫好声。 “好,贤侄,说的太好了,好一个百姓看的懂、听得懂的农学书籍,才是真正的农学书籍。” 秦明三人闻言纷纷转头,接着便见李世民正笑意盈盈的看着自己这边。 他身边还站着一名娇俏女子,正是长乐公主李丽质。 秦明赶忙朝李世民行了一礼。 “小侄妄言,让李叔见笑了。” 面纱下杨梓君轻咬嘴唇,对于李世民和长乐公主的出现,很是郁闷。 “杨梓君拜见圣人、拜见长乐公主。” “卯兔拜见圣人、拜见长乐公主。” 李世民走到秦明身边,笑着摆了摆手,道: “平身、平身。” 长乐公主走到杨梓君和卯兔面前,伸手将两人扶起,笑着说道: “杨家姐姐,卯兔,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称呼我丽质就好。” 杨梓君闻言点了点头。 李世民原本是要回清馨院的,走到半路想起长孙皇后的病情,最怕忧思过重,所以便打算提前告诫一下秦明,让他回屋后,不要提及长孙冲病危一事。 结果秦明还没来,长乐公主便先一步到了。 因为长孙皇后和李渊见他和秦明久久未归,有些担心,便让长乐公主过来前院瞧瞧。 然后两人见面没多久,便听到了秦明三人的对话。 李世民对于秦明刚刚的言论,深表赞同。贞观元年天灾频发,百姓的收成骤降。 为了提高全国的粮食产量,李世民曾专门翻阅过北魏贾思勰所着的《齐民要术》。 通读一遍之后,李世民觉得受益匪浅,于是便将此书奉为农学经典,并且下旨让礼部专门制作了雕版,刊印后,送往了全国各地州郡衙门。 可谁知,这么好的书刊印后,居然没有多少人采买,因此李世民曾一度认为采买的人之所以少,是因为自己初登大宝,各地州郡衙署的官员对自己的政令,阳奉阴违的缘故。 后来他还以此为由,专门处置了几个私下里,对自己腹诽州郡官员。 李世民直到刚刚听了秦明的那些言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不是《齐民要术》写的不好才卖不出去,而是因为写的“太好了”的缘故。 李世民觉得秦明一定是上天赐给他的福将,不然为何自己每次来秦明府上,或者看见秦明都会有好事发生呢? 想到这里,李世民笑了,笑的格外开心。他伸手拍了拍秦明的肩膀。 “贤侄,大才啊,某得谢谢你为某解惑啊!” 秦明躬身行礼道: “李叔您过誉了!小侄可不是什么大才,刚才也只是有感而发而已,真正有才的是梓君。” 李世民使劲拍了秦明的肩膀一下。 “你小子哪哪都好,就是太谦虚,也不知道你小子这脑袋瓜子是怎么涨的?” 两人说话间,长乐公主神色严肃的朝杨梓君行了一礼。 “杨家姐姐,刚刚明哥哥话里说的笔记,能否借小妹一观?” 杨梓君只是稍作犹豫,便从怀里拿出了,秦明给她做的笔记本。 长乐公主李丽质伸手接过,然后直接站在原地翻看了起来。 李世民望了望长乐公主手里的笔记,又看了一眼杨梓君,没来由的突然感觉此女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眉眼。 正在几人这时,李希瑶牵着头扎丸子头的小兕子,来到了门洞。 “父皇。”“秦明哥哥。” 然后小兕子挣脱开李逍遥的白嫩的小手,快步朝秦明奔去,转眼间扎着丸子头的小姑娘,便扑到秦明腿上。 李世民一挑眉毛,问道: “你们怎么来了?” 李希瑶偷偷瞧了一眼秦明,然后朝李世民躬身道: “母后见你们长时间不回来,有些急,便让我带着兕子过来看看。” 李世民闻言朝秦明道: “走吧,咱们先回去。” “是。” 说完便俯身抱起了小兕子,然后一行人便往李渊的小院走去。 李世民和秦明基本是并肩而行,他侧身轻声道: “你婶婶如今气疾犯了,最忌忧心,所以一会儿皇后问起此事,看我眼神行事。” 秦明点了点头。 “是。” 少顷,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李渊的小院。 长孙皇后见几人回来,连忙起身朝李世民几人后边望去,发现并没有自家兄长的身影。 “二郎,怎么不见大兄跟着一起过来?他这次来所谓何事啊?” 李世民闻言笑着解释道: “秦明刚刚所料不错,辅机这次来就是为了煤炭买卖一事。之所以他没有来,是因为吏部那边有点事,需要着急回衙署处理。” 说李世民朝秦明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就是你得顺着我说的往下说,秦明立马会意,微微颔首。 长孙皇后闻言有些狐疑,以她对兄长的了解,兄长不是那种为了买卖,而特意拜访的人。 因为长孙家的买卖一向是由几个府上善于经营买卖的管事在打理。除了签订契约这种事,其余的买卖之事,大兄一向是不管的。 这样想着长孙皇后又望向了秦明。 “真是这样吗?贤侄。” 秦明闻言点头如啄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