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唯离开的时候祁无双就注意到了,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好叫他,他只好吩咐跟在身边的小邓子: “你派个人去问问无唯去哪了?” 小邓子应了。 祁无双被大家簇拥着去往两仪殿。 直到宴席开始,叶无唯也没到。 祁无双再催小邓子:“去看看无唯在哪?” 小邓子心累:他既要负责盯着宴会,还要去寻人,分身乏术! 好在之前派去打探叶无唯行踪的内侍回来了,他告诉小邓子: 叶无唯跟着聂有仁和禁卫军们去了夷馆。 小邓子将叶无唯的行踪汇报给祁无双听。 听到叶无唯去了夷馆,祁无双皱了眉:无唯去夷馆做什么? 可是小邓子也不清楚。 叶无唯此时正在夷馆内。 叶无唯对聂有仁道:“将他们身上及行李全部搜一遍。” 反正有叶无唯挡着,聂有仁什么也不怕,他吩咐下去。 除了金银、饰品等,禁卫军还搜出六封信。 叶无唯打开信,看完后却是一惊。 这封信是祁无双的笔迹,信的内容是同对方买马。 信末还盖着一枚印章。 这枚印章叶无唯在祁无双的印鉴盒中见过,当时他还问祁无双为什么上面刻的是“单一”? 祁无双当时说是与人做生意时用的化名,叶无唯也没太放到心上,可如今却在这封信上看到了。 单看这一封信似乎也没什么,祁无双并没有写台头,就算有人认出了他的笔迹也能解释过去。 可祁无双的信这个时候从一群自称北地使者的身上搜出,就没这样简单。 聂有仁注意到叶无唯看完信后神色发生了变化,但他没问,也没想着去看信。 他虽然爱八卦,但不是什么事情都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叶无唯接着将搜出来六封信全都看了,拼凑出事情真相来。 祁无双一直与一个名叫“毕胡”的北地人买马,但不全部是用金银交易,有时祁无双会用粮食换马匹。 而从信中的内容看,这个“毕胡”似乎是北地一个部族的首领。 如果这些信被庄太傅和宇文太师得到,再加以宣扬,祁无双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是逃不掉的。 叶无唯将这六封信收好放入怀中,对聂有仁道: “我要单独见一下为首之人。” 聂有仁已肯定这六封信有问题,但与叶无唯没有关系。 因为叶无唯从没去过北方。 “我替你把风。” 叶无唯问聂有仁要了一把血刺,将为首之人单独带到一间房: “我不想对你动刑,不过你最好老实交待你们此行的目的,否则我不介意杀了你。” “我叫扎那,是王派到你们朝廷的使者。” 叶无唯将血刺扎进扎那的大腿,血瞬间从扎那的大腿流出。 扎那痛得“哇哇”大叫。 “你要再不说实话,下一刀刺的就不是你的大腿了。” 见叶无唯真的敢对他下手,扎那便知叶无唯不是说笑,将事情全说了。 扎那的确是北地王派到昌都的使者,但目的只是将十三名中原人带到昌都。 这十三名中原人是什么身份扎那并不知晓,王只交待他到了昌都后协助他们行动。 “你们从北地过来昌都,走的哪条道?” “我们特意走了漠南一条很少人知道的路,绕过安都进入昌都。” 怪不得祁无双没有收到安都的消息。 “那你们一路是怎么过的关卡?” “我身上有王的信函、还有通关文牒,但一路没有使用,而是用的中原人的过所。” “那十三人带头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他的名字,他们同行的人都叫他‘头’。” 见从扎那这里再也问不出什么,叶无唯传了夷馆的大夫过来替扎那包扎伤口。 大夫离开后,叶无唯对扎那道:“你就先待在这个房间。” “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能放你的时候自然会放你。” 说完后叶无唯出了房间。 叶无唯对聂有仁道: “我现在去见陛下,这些人你都看好了,不要让他们离开,也不要让他们与外人接触。 特别是那十三个中原人。” “行,那十三个中原人还被捆着,嘴巴也被堵着,他们说不了话。” 聂有仁也没问那十三个中原人的身份,该他知道的时候他自然会知道。 …… 叶无唯到达两仪殿时宴会时间已过半。 见到叶无唯来了,祁无双忙让小邓子去问。 “你告诉陛下,发生了一些事情,等宴会散了我再同他说。” 得了叶无唯这句话,祁无双哪里还等得到宴会结束,找了个“更衣”的借口离开了。 见祁无双离开,叶无唯也跟着出了两仪殿。 叶无唯与祁无双的举动没有瞒过殿中的有心人,但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无双在两仪殿附近等叶无唯。 叶无唯将身上的六封信拿了出来,“你先看信。” 祁无双看完信倒是神色未变,只问道:“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叶无唯将事情说了。 “北地使者和那十三个中原人如今都被关在夷馆,聂有仁亲自带人看守着。” “事情真相我晚些时候再告诉你,我让付池和祁成现在就同你去夷馆处理这件事,我等宴会结束再过来。” 说完祁无双重新将六封信交给叶无唯: “你将这些信给付池看了他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叶无唯接过信:“聂有仁知道这件事吗?” “他不知道,不过他知道了也无妨。你们不用刻意告诉他但也没必要刻意防着他。” 叶无唯心想:也是,反正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