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支书问她什么,她都回答不知道,“我一直在家,我身上已经够脏了,再多泼点也无所谓。” 她这话说得好像自己受了多大委屈,胡娇生气地看着她,“都是你惹的事!” 胡父厉声喝止,“你给我闭嘴!” 接着向周家人道歉,“是我没教育好孩子,不管这件事是谁策划的,现在已经说不清了,我有个提议,大家听听看。” “我们村和你们村之间的那条小路上有个坑,两村往来很不方便,必须绕远路,我打算明天找些人来填平这个坑,并铺上砖路,这个补偿方案大家觉得如何?” 陆征听了,心里对胡父肃然起敬,这样的解决方案让所有人都难以拒绝。 那条路的坑一直没人管,因为填坑需要大量的材料。 以前村里曾讨论过,各自负责一半的填坑工作,但双方都不愿多出力,因此迟迟未能解决。 胡厂长答应解决这个问题,也算是在两个村子之间做了件好事,这样一来,既平息了自己村里的议论,又在胡楼村里树立了好名声,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办法。 “既然这样,我代表周家向胡厂长表示感谢。” 陆征一表态,其他的周家人也随之附和。 “既然如此,既然你们已经教训过自家的孩子,这次我们就卖个人情给胡厂长,但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我们周家可不会这么客气了。” 胡厂长这时表现得很谦逊,连连拱手感谢周家人。 “多亏各位给我这个面子,为了让大家安心,在两位村主任和我们家族长辈的见证下,我可以签署一份协议,承诺一周内填平那条沟,并且修好道路。” 胡厂长这回做得相当大方,既然已经付出这么多,自然不会再计较这些小事,陆征便示意让胡厂长离开。 胡厂长路过三大娘身边时,冷淡地瞥了她一眼。 等到所有外人都离去后,赵洁体力不支,倒在了周正的怀里,众人急忙将她扶到床上侧躺休息。 过了一会儿,赵洁突然哭了出来。 “真是吓死我了,如果那些坏人的阴谋得逞了该怎么办?” 周乔握着大嫂的手,轻声安慰道。 “好人自有好报,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们做的坏事怎么可能得逞呢?” 赵洁紧紧握住周乔的手,“还好你没事,以后我得多行善事,积累福气,还好今天陆征来得及时。” 周乔微微一笑,自己的丈夫总是担心自己,哪怕抽空也要赶回来接她回家。 “周乔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总是肚子痛,今天正好得到了一个药方,煎好了药,就想接她回家早点喝药早点好起来。” 周正夫妻俩相视一笑,这样的妹夫真是难得。 回家的路上,陆征一直沉默不语。 周乔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以示关心。 “还在生气吗?”陆征叹了口气问道。 “生气,但不是对你,不过下次我不在的时候,你不准再喝酒了,你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怎么能冒险呢?” 周乔有宫寒的老毛病,每次生理期都会疼痛难忍,但这段时间因为生活改善,症状减轻了许多。 “这次没那么疼,我以为没问题了,是我大意了,以后不会再犯。”周乔承认了自己的错误。 “三婶子这是铁了心要胡闹,你是我的心肝宝贝,跟她斗气不值得,这次要是我没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周乔,答应我,村里的事情别再插手了,交给陈志军和大哥他们处理,我们专心打理城里的生意。” 周乔同意地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她会这么疯狂?还好爸妈和孩子们睡得早,不然他们知道了得多担心,再说工厂已经建好,志军哥也很能干,交给他我很放心。” 陆征伸手轻抚她的脸颊,“你能这样想真是太好了,有些事情,表面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严重。” 今天家里格外热闹,门口挤满了小孩,还没进门,一个大胆的孩子就告诉他,周乔在大哥家。 他是开车来的,如果参加聚会,免不了要喝酒,那样开车就不安全了,所以他避开人群直接去了周正家。 推开门,借助手电筒的光线,他看见躺在床上的陈志军,心中怒火中烧。 他把陈志军拉起来,泼了冷水让他清醒,陈志军酒醒后,两人默契地演了一场戏。 陆征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如果今天没来,周乔会遭遇什么? 他并不是讨厌这个村子,只是无法接受妻子有任何危险,钱财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建厂的初衷是为了帮助乡亲们。 现在目的达到了,以后重心就不必放在村子里了,偶尔回来探望下父母家人即可。 贼可以天天偷,但防贼不能夜夜防,若不是那家人与岳父家有亲戚关系,他早就不会容忍他们了。 周乔理解陆征的想法,从今往后她也会重新考虑自己的人生方向,既然有了第二次生命,她要好好珍惜与陆征的生活,其他的事都排在这之后。 每个人都需要独立成长,学会自己解决问题,不能因为与他人性格不合就事事依赖。放手让孩子自己做事,这样才能促使他们进步。 “雷哥说老工厂那边要拆迁改建学校,周围还规划了住宅区,我们得尽快赚些钱,在那里买几套房子,让大哥大嫂和父母搬过来,你也就不必总牵挂家里了。” 陆征总是未雨绸缪,周乔对此点头赞同。 “这也是个好主意,如果那边真的重新规划,我们的工厂会不会受影响呢?” 对于这个问题,陆征心里也没底,因为目前的消息还不明确,即使是雷哥也只是给了点暗示。 “不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应该提前做好准备,毕竟工人越来越多,现有的地方确实太小了。” 搬迁工厂是一件大事,需要提前筹划。第二天,陆征处理完手头紧急的工作后,便带周乔来到了郊区的一块沙土地。 “这是什么地方?”周乔打量着这片大约十七八亩的土地,土质偏黄,摸起来是细碎的沙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