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货员压力山大。
不接周建设的手续和钱款,就是破坏建设伟大祖国进程的坏分子,这大帽子,莫说一个小小的售货员,就是供销社主任来了,也得跪。
“同志,您是?”
问话的声音,泛着几分心虚。
刚才多嚣张,现在就多狼狈。
“一名普普通通的建设祖国的普通人。”
话虽如此。
可周建设衣服上写着京城人民第一纺织厂的工作服,还是将他的身份表达了出去。
供销社主任已经从柜台内挤了过来,从供销社售货员的手中,接过了介绍信,看了看,看到上面盖着纺织厂的公章,厂长的签名上面还印着签名章,就知道周建设所言非虚。
“手续齐备,飞鸽自行车是咱国内自行生产的第一款自行车,目前自行车的售价为一百七十五块。”
倒吸凉气的声音。
从围观人群中发出。
有些人现在一个月撑死了也就二十块,不吃不喝九个月,才能买一辆自行车。
“燕子,你清点一下钱款。”
售货员心里的石头落地了,真怕供销社主任亲自点钱。
让她数钱,说明她还有的救,这饭碗保住了。
从周建设手中接过钱,数了数。
“主任,一共是一百七十五块。”
“你跟这位同志选车,我回去弄手续。”
现在买车,要去军管会办理自行车证,上面有你名字及工作单位,下面是自行车编号,编号和自行车车把上面的数字一致,证明这车就是你的。
后世之人将自行车车把上面的数字编号简称为钢印。
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周建设拿着办理的买车后续,推着崭新的自行车,从供销社的后门走了出来。
没办法。
前面的人太多,尤其周建设还是第一个买车的人,难得的享受了一把明星被粉丝追捧的感觉。
将手续装在口袋内,刚要骑车,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喊。
“傻柱,傻柱。”
周建设脑海处,闪过了一个人的名字。
闫阜贵,别名闫埠贵。
吃绝户事件,团灭了贾家、易家、聋老太太家,现在95号四合院是刘家和闫家主事。
当了一个没听到,将屁股坐在了车座上,试着蹬了几下。
腿不够长。
毕竟才十六岁,个头不高。
从自行车上下来,用人家送的扳手,松开了自行车车座上面的螺丝,将自行车车座往低调了一下,这一过程中,对闫阜贵的呼喊视为不见。
承认自己就是傻柱,搬家的意义也就没有了。
从搬出四合院那一刻开始,他跟95号四合院及前身再没有了关系。
站着比划了一下车座,手抓着车把,蹬开了自行车车架,还没有撇腿上去,闫阜贵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跟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埋怨了起来。
“傻柱,你怎么回事?我跟你说话,你怎么不吭声?这是你买的自行车?小日子过得不错嘛,都买自行车了,这车真不错。”
周建设心里长叹了一下,强行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扭过身,一脸茫然的看着闫阜贵。
闫阜贵的注意力,这才从自行车上转移到周建设身上,见周建设一脸懵逼的表情,眼神也是那种质疑的神情,心里咯噔了一下。
认真打量起了眼前的人。
瞧面相,像傻柱,却又不像傻柱。
没搬家之前,周建设的脸,是面相老成,说他二十七八岁都有人相信,搬家后,周建设的相貌奇迹般的年轻了许多,十六七岁就十六七岁的相貌。
这也是闫阜贵疑惑的原因,太嫩了。
“你不是傻柱?”
周建设心里的石头落地了。
闫阜贵这句话,让他信心十足。
“这位老同志,瞧您年纪,四十出头吧,而且左侧胸口的口袋上,还别着钢笔,这是文化人装束,您怎么能张口闭口骂人吐脏话呢?”
老扣被怼的不吱声了。
院内的人,都傻柱长傻柱短的喊着傻柱,怎么到了小年轻嘴内,成了脏话。
“你叫什么名字?”
“您谁啊?军管会的?”
“不是。”
“不是军管会,问我名字,查户口呢?我说你这个老同志,到底要做什么?”
“不好意思,我认错了,看你跟我们大院一个人特像。”闫阜贵盯着周建设,老小子没憋好屁,试探了起来,“他叫傻柱,街坊们也都叫他傻柱,前几天出了点事,被人吃了绝户,贾家的贾张氏,前几天搬石头的时候,被人打了一顿,你说这老鬼婆,一点不长记性,动不动喊老贾,原本二十年的搬石头经历,现在又被加了一年。”
周建设脸上,泛起了强烈的八卦。
闫阜贵再演,他也再演,就看谁演技更高。
“哎呦喂,您是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的住户啊,就是那个禽兽住在禽兽窝的四合院,好嘛,老同志,前几天我们大院也开了大会,我们大院的联络调解员,跟我们说了,吃绝户是陋习,一定不能向95四合院学习,您也是有文化的人,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吃人绝户的事情发生啊。”
老扣哑口无言。
在他心中,眼前之人是傻柱,那么对他说的内容,十分不感兴趣。
结果比他都八卦。
心里怀疑周建设就是傻柱的疑虑顿消,瞧面相也不是。
最近这段时间,95号四合院的那些人都过得不容易,军管会隔三差五将他们召集起来开会,给他们做思想工作,街坊们也都好奇,好奇傻柱哪里去了。
今天听人说朝阳供销社有国产自行车卖,闫阜贵想着自己买不起,但自己看看,要是在能摸摸,也是便宜,专门跑了过来,排队过程中,误打误撞的瞧见了周建设买车的一幕,大为震撼,这才有了刚才喊周建设的一幕事情发生。
交谈中。
周建设谈吐有序,时不时冒几句什么什么的话。
闫阜贵心中的傻柱,就是一个傻厨子,不可能有这么高的文化造诣。
“不好意思,我认错人了,我有事,走了。”
“老同志,别走,说说你们大院吃绝户的事情呗,老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