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篌坐到椅子上,开口问: “丽影,通知那人了吗?” 丽影恭敬的缓缓施礼: “少主,已经通知了,那人明确回复,两刻钟后就到。 少主长途跋涉很是辛苦,好好休息休息。” 丽影为涂山篌倒了一杯热茶水。 走到涂山篌身后,一双白嫩如葱段的玉手,轻轻按揉着涂山篌的肩头。 涂山篌端起来,喝了一小口热茶,感受着热茶水的滋润和肩部传来的松麻感。 顿时觉得身体的疲惫感消失了。 涂山篌微微闭目,全身放松,躺靠在椅子上,享受这一刻的轻松舒缓。 密室中的璟抬手,抹去了脸颊的泪水,认真的查看密室是否有什么特殊之处。 没有,这里只有冷冰冰的无情狰狞的各种刑罚器具。 璟转身离开了这个囚禁了自己整整三年的全封闭的石壁囚笼。 走出那里,璟顿觉全身轻松,那股恐惧到骨子里,刻在灵魂上的伤疤,淡化了一些。 他再次站在母亲的画像前。 母亲依然温柔慈爱,温情婉约的微笑着看着璟。 璟的心不再冰冷,不再麻木,恐惧警觉消弭无痕,舒缓的腾起融融的暖意。 他注视着母亲的眼眸,清俊迷人的面容绽放灿烂温柔的微笑。 有母亲深切温柔的爱,有小六、(小夭)不离不弃生死相依的信任与爱恋,她们会一直陪伴着他。 他怕什么?恐惧什么? 有什么好怕的?大灾大难都过去了。 恐惧本身是没有意义的。 恐惧的烙印不是三年五载,不是十年百年就可以消除的。 它根深蒂固的植根于璟的内心深处,刻在灵魂里骨子里。 璟需要长期的自我修复疗愈。 百年不能消除,那就两百年,三百年…… 终有一天,他会粉碎恐惧如噩梦般的囚笼生活。 心平气和的和过去的一切和解,原谅涂山篌对他做出的所有的罪恶。 璟心里放松了,心情也轻松了。 他微微吐出一口气,再次跪在母亲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又磕了九个头。 起身,璟离开了。 涂山篌门前的结界复原了,流光完全覆盖,再次亮起异彩,之后消失无影了。 就好似没有任何人来过,屋内一切的隐秘没有被任何人惊扰,知晓。 璟观夜色,警觉此时子时已过半。 他竟然不知不觉中忘记了时间,忘记了涂山篌马上就到了。 涂山篌竟然没到? 按照时间,他早该到了。 难道他不是来轵邑城?还是中间有事耽搁了? 立于假山上的璟再次看了一眼涂山篌的房间,眼神复杂的闪现暗芒。 他平静的转身,假山上的墨色身影消失了。 花满楼舞姬丽影的房间。 涂山篌躺在椅子上,被丽影揉肩按摩的有些昏昏欲睡时。 丽影银铃悦耳的声音,耳畔响起: “少主,他来了。” 涂山篌猛地睁开眼睛,坐直身体。 一个高大健壮,身穿玄色锦服的神秘男子,背对着涂山篌立于窗台前。 涂山篌起身,拱手抱拳,朗声笑道: “岳大人,几年不见,修为又精进了。 真是可喜可贺啊!” 那名神秘人转身。 一个年轻的男子,五官端正,俊容朗朗,只是那双眼睛隐有傲慢与不屑,一副高傲审视的眼神盯着涂山篌。 “涂山篌,自那次后,五年多了吧? 你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了。 怎么?过河拆桥,抹屁股走人?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联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