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心剑的锋锐剑气再度呼啸而来。
瘦小魔修早就知道许今这一剑的厉害,因此第一时间便又施展起左右腾挪的身法。
但这终究只是徒劳罢了。
他很快就在无尽的恐惧中,看到那肉眼可见的可怖锋锐剑气,距离自己越来越近。
“老朱!”瘦小魔修嘶嚎着,却无济于事。
他的头发被劲风吹起,不知不觉间,灵活的身法不再灵活,反而变得无比‘粘稠’。
他努力的腾挪着,试图躲得远一些。
最终,他看到了一抹乌漆嘛黑的光。
唰——
与此同时,老朱还在摄魂铃旁边,正在设法收了这法宝。
摄魂铃本就是他们这些魔修手中的宝贝,所以老朱自然清楚眼前这可不是什么区区法器,而是有机会修复的灵器。
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喊声,老朱回头一看,却恰好看到许今彻底将心剑挥下。
那瘦小魔修的人头高高飞起,脸上的表情中还带着怨恨。
“你这废物,几个呼吸都撑不住?!再有片刻,我便能用秘法将摄魂铃收回来了!”
老朱恨恨的骂了一声。
随后,他面露不满的朝着西边横了一眼,又轻哼一声。
“姓许的,我们的事情...算了,冤家宜解不宜结,道友只当没见过我!”
话音落下,老朱突然挥舞着手中大刀冲向许今。
此时的许今正处于旧力已去新力未生的档口,只能退避锋芒躲开。
他原本以为老朱会趁势而上。
可没想到他在逼开自己之后,却径直冲向了瘦小魔修的尸体旁边。
只见老朱从半空中捞住了尸体,一把摸出了怀中的储物袋,随后又准确的将手伸到了对方裤腰带后方三分之二处,稍稍一探。
“哼!就知道你小子在腰后面还藏着好东西!”
老朱面露喜色,也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好东西,但很快又收敛表情。
只见他飞快的转身朝着远方遁去,但同时还不忘回头冲着许今拱手一礼。
这前前后后的一切,说来话长,可实际上才不过短短三四个呼吸的功夫。
等到许今终于回过神来的时候,远处老朱的背影只剩下一个黑点了。
“好一个死道友不死贫道,许某受教了。”许今冲着老朱离去的背影躬身一礼。
随后,他转身看向来时的方向。
约莫十几个呼吸之后,一个穿着黑色长衫,脸色苍白的中年人,来到了近前。
正是才分别不久的天青门长老,天青城城主,姜宇升。
“还好道友无事!”
一见到许今,姜宇升便做出一副长舒了一口气的模样,看样子是终于放下心来。
“先前与道友见过面之后,姜某便深感道友所言甚是,因此已经去信门中,希望能有金丹长老能来天青城肃清魔修。”
“可还不等姜某将信送回山门,便感到护城大阵有变,有两位筑基修士和道友同一方向离开了天青城。”
许今微微躬身行礼,起身后问道:“原来天青城还有护城大阵?”
这事许今还真不知道,他出入天青城时也毫无察觉来着。
“哎,说是护城大阵,但也不过勉强能探明来往之人的修为罢了,到了筑基以上,更是连境界都分不清。”
“进了城之后,这阵法便再也没有用处了,不然我岂能容这群魔崽子在城中藏匿,暗中生事?”
说到这里,姜宇升也是一副苦闷的样子。
“而且天青城以坊市而出名,修士坊市又注定人来人往,真有人想要图谋不轨,什么阵法都防不住的。”
许今不懂阵法,因此只当姜宇升说的是真的。
毕竟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管你什么阵法,我从你阵法的内部下手总不会有错。
天青门再怎么霸道,也绝不敢在一处人来人往的修士坊市中布下杀阵,那谁还敢来。
就连这简单探查修为的阵法,都瞒着外人,若是姜宇升不说,连许今都不知道。
“所以,姜城主是专程来救我的?”许今收起了黑剑和摄魂铃,心中也微微松了一口气。
幸好来的是姜宇升,而不是魔修的帮手。
“是。”姜宇升点头道,“无论如何,道友终究是帮了我天青门的,而且即便不曾有传信之事,单凭正魔不两立,姜某便不能眼看着道友被魔修残害。”
说着,姜宇升的目光又落在了下方,看到了那被老朱摸尸之后,随手丢到的无头尸体。
他目光中闪过一抹惊讶。
“不过看起来倒是姜某多管闲事了,道友手段凌厉,区区两个筑基四层的魔崽子,自然不在话下。”
闻言,许今却再度躬身一礼。
“若是没有姜城主,许某就算能胜,也得付出些代价...如今能全身而退,全凭姜城主援手,许今在此谢过。”
“道友客气。”姜宇升连忙还礼。
起身后,许今也看了看下方的尸体,却没有再摸一遍的心思了。
然后他又看向姜宇升。
“城主似乎还有心事?”许今看出姜宇升有些欲言又止的模样。
姜宇升点头道:“也是见了道友的手段,才知晓先前小瞧了道友...不知道友可愿成为我天青门的客卿长老?”
一听是这事,许今顿时摆手。
“许某告辞。”
话音落下,不等姜宇升回应,许今便御剑朝着东方而去。
见状,姜宇升面露无奈,随后哑然失笑。
“天青城之事,倒是叫许道友瞧不上天青门了。”
...
幽暗的洞穴中。
老朱脚步轻快的沿着洞穴走着,嘴中还哼着不知名的曲调。
片刻之后,他在洞穴深处站定。
他面前的是一处更加幽暗的石室,石室中传来了嘶哑的声音。
“朱牧?不是叫你不出大事,不要来打扰吗?”
“大人,出大事了。”老朱应着。
“怎么,天青门的真人下山了?”
老朱摇头道:“那倒没有,就是瘦子死了...就瘦了吧唧个子还矮的那个,长相也可丑。”
“本座知道瘦子是谁!”
嘶哑的声音中夹杂着几分烦躁。
“怎么死的?”
“叫人当着老子...属下的面,把脑袋给打飞了,飞的可高,还打转儿。”
石室中沉默了片刻。
“你们不是结拜兄弟吗?”
“是啊。”
“那你这么高兴做什么?”
“这么明显吗?”老朱连忙正了正神色,“属下是来请问,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天青城的谋划,咱老朱一个人独木难支。”
“天青城暂时不用去了。”
洞穴里传来声音。
“北边的灵脉快有结果了...呵,灵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