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白菜,村民啃一个月清水白菜帮子,嘴巴都是白菜味,公社食堂打白菜都是一勺一勺给,甚至问够不够?再添点? 村民:……闻味就想吐。 于是,乡亲咬咬牙熬到九月。九月田里丰收的蔬菜品种多,一个个忙得晕头转向,幸而热闹事不停。 首先是周寡妇跟周杏的事。 期限至,周杏想拖延两日想办法,可惜周寡妇只看钱不看人,得知情况特意到知青点和贺州谈。 可惜,谈崩。 当晚,狗汪汪叫,周寡妇毫不客气把屋里周杏的东西一件件扔出门,那些散落的衣服跟个人用品宛若一巴掌扇得周杏泪眼涟涟,轻咬贝齿。 美人啜泣,惹人怜惜。 由于周寡妇扔得慢,等扔完知青点村头村尾都知道消息。 村里热闹常是芝麻黄豆的老事,小事,家里长短,稍微聊一点容易得罪人,而且平日要上工,只得趁李建国不注意聊两句。 华囯老百姓天生爱凑热闹,得知周杏被周寡妇赶出门一个个争着要前排围观。 夜里,村民别提多闲。 周杏可是风云人物! 贺知青跟家人闹掰目前承担不了租费,周杏何去何从,是回知青点,还是再回周娟家,亦或者有其他想法? “叩叩,娟子!” 沈裕屋里看书,何春花敲敲门再招呼周娟。半晌,院门再度开启,周娟带着家人“浩浩荡荡”前往周寡妇家。 周寡妇家位于村中间,走路需半刻钟。沈裕举目看,处处是熟人。 热闹得前排需要抢,后排看不清。他思考着策略,不料村民瞅见他们利索让道。 “晚上好。” “娟子,瞧热闹呢。” “是啊。” 村民:位置重要,但热闹升级更重要! 周杏跟周娟关系恶着呢。 李毓跟周杏交恶后节节高升,从新农具到省里嘉奖,再结交红旗车领导,再是华囯研究院包裹,一桩桩都寓意着不同。 周杏摆脱“童养媳”身份,瞧着生活不错,实则像无根浮萍。 “咯吱咯吱。” 刚到最前面,围观者有的嗑瓜子,有的啃红薯,有的嚼着喷香的盐炒花生黄豆。 沈裕朝周围熟人点头示意,再放下手里凳子,举着蒲扇摇呀摇。包围圈里对峙双方,周寡妇叉腰骂娘,周杏掩面而泣。 “周婶,可不可以再宽容两日?” “不行。” 周寡妇斩钉截铁,丝毫不留情面:“若你是个好的,再收留几天倒不是问题,可你平日咋做的?” “衣服堆着发臭,天天要洗澡,柴半点不捡,水一桶不挑……当然,那都是小事,我只是讨厌你处处占便宜,一点亏不愿意吃的态度。” 周寡妇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周杏噼里啪啦骂个不停。 “俺是租房,不是请你回来当祖宗的!” 声音若惊雷,围观者鼓掌。 周杏眼睫湿润无措道:“柴跟水的事您一点没提,我忘了。” “有心者不用教,重点是——” “俺家小柱带回家的野果你一颗不落全收,前两天小柱瞧你吃糖眼馋,你要给就给不给就算,可你居然让一个小孩爬地上学狗叫……” 周寡妇重重啐一口:“啥玩意。” 周围指指点点,奚落嘲笑,周杏双手攥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肉里。 “您何必污蔑我……” 她强忍着眼泪一通辩解,而周寡妇直直看向人群里周娟:“娟子,你家养十几年的姑娘就这德行,咋教的?” “……” 周娟翻白眼,无所谓道:“那不是养不熟,扔了。” 下一刻声音骤响。 “你们别太过分!” 贺州急匆匆挤开乡亲,一眼看见孤立无援默默垂泪的清丽姑娘,眼里心疼跟怒火化作实质。 “谁干的?” 周寡妇一点不给面,双手叉腰:“就我干的,咋滴?” 贺州噎住,瞧着滚刀肉模样的周寡妇,深深觉得自己看走眼。他捏紧拳头,眼神有点红,刚想理论忽然手臂被扯一扯。 “走吧。” 周杏明显黯然神伤,不愿多提。他只得做作罢:“看啥看,赶紧回家睡觉!” 乡亲面面相觑,从各自眼里看到一个讯息: 果然人傻钱多。 男人对于弱小且美丽脆弱的事物有保护欲,贺州整理完被扔出的东西,扫一圈众人,特别是瞪两眼周娟一家才带周杏离开。 众人:那眼神啥意思? 围观者瞧着当事人离开,一哄而散,而由于贺州最后愤愤不平一眼直接被村民认为是挑衅,周杏跟贺州的流言甚嚣尘上。 “贺州刚刚一定偷偷骂咱们。” “可不是。” 李明珠再见周杏有点惊讶。 她常常待家里,印象里周杏是一个沉默的姑娘,周娟常说她畏畏缩缩不够大方,但现在哭哭啼啼。 有点难评。 沈裕瞧着两人离开的方向,预感贺州跟周杏要成了。只要不管,男女主关系自然突飞猛进。 果不其然,隔日贺州正式跟周杏处对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