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嘀。” 鸣笛声响,沈裕抬眼看着面前小汽车,微皱眉,以为自己挡路直接靠边站。 锻炼一段时间,目前他能够简单挑水,由于不熟练半路桶里水洒一半,但算是一点进步。 不料,那车不走,车门打开司机下车到他面前:“我帮你吧。” “不用。” 话音未落,司机稳当把水挑到门前。 沈裕感谢着跟着走,即将错肩而过瞬狙小车“叩叩”两声,他侧瞥一眼,脚顿住。 “咳咳。” 车窗降落,卫峰虚虚咳两声,有种水浒英雄穿越红楼的既视感。沈裕一双水墨瞳眸澄澈若琉璃,耐人寻味。 “你,伤加重了?” 逗我? 卫峰声音虚弱:“前些天没注意伤口泡到水,流脓,得到县里住上半月吧。” “哦,那等等。” 不等他继续说告别的话,男生开锁,把两桶水搬回家。半晌,一阵“噔噔噔”的脚步声,再出来手里抱着两本笔记。 男生直接把笔记塞进车。 “既然到县城休养,帮帮忙。” 卫峰气笑:“我伤势加重,你身为朋友不该关心一下吗?” “那——” 男生眼睫微垂,笑颜如画:“卫哥,一路平安。” 那一声“卫哥”拖得有些慢,轻轻的,有一种别样意味,像是被一根羽毛轻轻撩拨心湖,酥酥麻麻。 热风吹干汗,男生静静站着,头顶天空蔚蓝如画。 “借李同志吉言。” 车辆引擎发动,一股黑烟冒出,沈裕目送着缓缓行驶的车,瞧见车窗伸出一只手挥一挥…… 卫峰非村民,天天早出晚归行踪成谜。他的离开未引起波澜。而得知他乘车去县里治伤村民感慨有福。 夜色幽幽,一道鬼鬼祟祟的黑影出现土屋周围,悄悄观察屋内情况。 视野黑蒙蒙,那人打着手电筒仔细看一番,最后前往村西。大概是做贼心虚,他走两步就往后看一眼,东拐西拐绕两圈路再走。 直至,钻进破败陈旧的古庙。黑暗树林里,有人眯眼…… “喵。” * 夏季干燥,热浪滚滚,整个人像是活在巨大的蒸笼里…… 常言黑能显瘦,村民瘦一圈。 生产队队员天天带一大桶水到田里喝,草帽更是必备单品,而村里老人经常看着看着天空乐呵呵。 若问,老者摇着蒲扇。 “风调雨顺,是好年。” 六月中旬,山里杏果刚熟,大队长组织村民一起进山摘杏。 沈裕觉得有趣就背筐跟着,周围果香围绕。举目看,重重树叶挡着人,村民大口啃杏。 周围喧嚣,林间动物早藏着,忽然有一只肥兔捡落地甜杏啃。肥兔=加餐,沈裕半眯眼睛。 “别跑。” 片刻,筐外挂着兔子,杏果慢慢铺满筐底。周围寂静,男生静静采摘成熟杏果,攀着枝叶。 忽然,一颗饱满的杏果跃入眼帘。 他攀下一根枝叶。 叶片扯开瞬间,扎着麻花辫的姑娘刚好回首。 “三——”姐。 “嘘。” 得到示意,男生点头顺便摘下杏果。 李珍珠悄悄招手,于是,沈裕悄然无声藏于另一棵树干后。 “阿娴,周同志只是妹妹!周杏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李家决裂,我肯定帮忙!” 四下寂静。 江娴觉得眼前人面目可憎。 半晌,清悦若黄鹂声音响起:“贺州,看在你我自小一起玩泥巴的情分上,婚约取消,别闹得太难看。” 贺州脑海空白:“凭啥取消?” 江娴嗤笑:“……贺州,人不能既要又要。” “……” 林间再度恢复平静,忽然一声林间“咔嚓”,贺州喊:“谁?” 沈裕&李珍珠:你弄出声音? 周杏红着眼睛登场:“抱歉,因为我的事情害得你们产生误会,我明天就搬回李家。” 沈裕:“……” 家里不收破烂。 贺州拒绝:“不行,你岂不是又要当童养媳!” “都是命。” 周杏怅然垂下眼睛,犹豫道:“我都知道了。你和江同志青梅竹马,你下乡也是特意陪她……我插在中间碍眼了。” “江娴就是一时间想不通,不惯着。” “……” 瞧着面前演上的俩人,姐弟二人赶紧溜走,省得再被恶心。 李珍珠蹲着不解:“我眼光真的这么差?” “喜欢吗?” “有点恶心,呕。” 等摘杏结束,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秋收了,老农日夜注意田里情况,盼丰收。而周杏跟贺州天天凑一起,村里流言更甚。 “叩叩。” 生产队忙忙碌碌,京都军区领导办公室,身形板正的警卫员步履匆匆敲门。 “报告首长,保卫处有您的包裹。” “嗯。” 满面慈祥的老首长颔首,示意把东西放桌面。 等警卫员离开,忙完手里事情老者首先掂量包裹重量,再打开抽屉,掏出一副老花镜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