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苦苦上半月课,学校终于放两天假,关久的学生跟出笼野兽一样,眉眼雀跃溢于言表。 “铃铃铃。” “下课,总算可以出学校了。” 学生商量着到哪里玩,后座白发青年抱着厚厚的书离开教室。众人小声交流:“上节课我坐他隔壁,他全程只抬头两次,后面一直看笔记。” “据说江余嫌弃室友胖,特意用神秘力量赶人。” “真是怪胎。” 开学半月,学生之间总有一两个玩得不错的同学兼舍友,可沈裕目前上课吃饭都是一个人,隐隐被孤立。 西斯:【别跟某些人走太近!】 军校生自然有血性跟骨气,不可能害怕跟西斯对上就孤立沈裕,那上啥军校,找个管家学院吧。 原因:青年日常三点一线,教室、食堂、宿舍,除此之外不参加任何活动。人都看不见谈啥交朋友,一直热脸贴冷屁股那不犯贱吗? 刚回宿舍,沈裕瞧见章鱼跟苗苗玩捉迷藏。 “啪。” 骨节分明的手指提起章鱼,梦梦眨着双紫黑葡萄一样水汪汪的眼睛,不甘嘟囔,下一刻被塞入背包。 苗苗蜷缩着金色枝叶抖抖,默默把自己扎回花盆。 片刻,沈裕带着家里两小出门。 梦梦跟苗苗都是不省心的,一只喜欢跟别人搞恶作剧,一只平日安安静静但喜欢跟风。前两天他上课两小只悄悄出门,特意跑虹桥给情侣“牵金线”,差点被老师捉住。 “不能留在学校。” 第一军校禁止陌生人探视,节假日期间外面堆满悬浮车。 一群五颜六色头发的混混正蹲守,有同伴举着望远镜,查尔曼手里捧着爆米花嚼嚼嚼,嚼嚼嚼。 “咔嚓、咔嚓。” “查哥,你的蓝毛真拉风,我也想染一个。” “去你的,别当学人精。” 查尔曼推开伙伴凑上前的脸,继续嚼嚼嚼。他是中央星罗伯特家的远亲,自小嚣张跋扈却因中学经历一件惨绝人寰的事,从此做事留一线。 当然,嘴贱天生的。 “出门了,他长得真牛。” 举望远镜的人拍拍另一位蹲守弟兄,不料那人憋红脸羞涩道:“他有点好看,我下不了手。” 查尔曼:“……没点用!” 他一捋蓝毛,拎着棒球棍径直起身,眉眼得意:“把他拉到树林里教训一顿,顺便录下他承认自己作弊的视频,并保证未来不跟西斯哥和江糖作对是吧?” “对。” “小意思,看清了!” 查尔曼举望远镜瞄一眼,那人身姿修长,花盆金枝挡脸,从他的角度刚刚能看到飘飘白发。 白发,有点熟悉。 “晦气!” 他立刻扔掉望远镜,扔远点,同时不自觉握紧棒球棍往前走。查尔曼提醒自己:别多想!按照年龄那人正读中学! 帝国第一军校的门口建设得恢弘宽阔,假日,左右停满悬浮车。 沈裕抱着花盆点击通讯器,最新一条信息是卡特菲五分钟前发的:【塞车,目测得五分钟。】 【行。】 星际科技再发展,但人的素质不一,“嘀嘀”鸣笛声不断。新消息弹出,他想点击,旁边忽然有一人挡在面前:“漂亮学弟,有点事情跟你聊聊。” 沈裕:…… 耳熟,似乎从前曾有谁用这话跟他搭讪,后面……不提也罢,对那人说应该是伤心事。 他特意移开点金树,碧眸瞧见飘飘蓝毛顿时一眯:果然是熟人。 查尔曼自认捋头发的姿势帅气,可再凶表情看见熟悉相貌,眼前浮现一张凶悍野性的脸,锋利血瞳居高临下斜睨,目光深寒:“自不量力,以后再纠缠小不点,打断第三条腿!” “聊什么?” 聊聊我怎么死…… 查尔曼缓缓平复着唇角弧度,明明艳阳高照他却有点坠落寒窑的错觉,周围冷风嗖嗖。 “不,认错人了,大哥抱歉啊!”他能屈能伸留一句话就想跑。 “想敲闷棍?” “不,哥,我哪里敢啊哥,就路过……” 偏远星系土包子,谁乱传?害人不浅啊!眼前明明是军团长家人?顶级天赋?智商惊人的凶狠暴龙。 “等等。” “哥!” 查尔曼双腿一软曲膝拜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我真的不禁打的,现在连最喜欢的黄毛都不敢染。哥哥,给条活路!” 沈裕感觉着周围若有似无的视线,脚步一移,忍不住举花盆挡脸:“谁派你来的?” “西斯。” 查尔曼利索交待。不提生死存亡之际,况且中央星公爵家alpha压根瞧不上穷亲戚,供名字毫无负担。 西斯。 沈裕不意外,静静目光透过肩膀空隙,看着道路。蓝天白云下,一辆熟悉的悬浮车停靠,摇下车窗。 他一步步离开,即将上车前回首。 碧眸暗下:“不准把我的身份透露出去,否则——” 查尔曼:“明白!” 望着悬浮车消失,他呼出一口气,软倒的腿渐渐注入力量。正想起身耳侧响起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小弟们围着他面露疑惑:“查哥,你刚刚干嘛呀?” 明明说好揍一顿录视频的。 “在示范。” 查尔曼语重心长,眼神怜悯又自带一股大彻大悟的味道:“以后我不在,碰见那位记得要恭敬,尽早。” 侥幸逃脱,不马上订票逃离中央星就是傻子,西斯的事统统和他无关! 中央星寸土寸金,很快,悬浮车来到一套二层花园泳池别墅,章鱼卷着金苗左瞧右看,啪一下跳下水! “咕嘟咕嘟~” “江重的事情沸沸扬扬,江家焦头烂额,你猜江家会做啥?” 江余跟江家,卡菲特第一次收集资料就发现端倪。 沈裕垂睫,指尖敲杯壁:“道歉,切割,让江糖出面卖惨。江糖以往的形象太好了,善良可爱,被评为国民omega,拥有不少妈妈粉。” “江家倒不了。” 贵族底蕴深厚,人脉广,不可能像“豆腐渣”因舆论崩塌,只是—— “得罪omega,哪怕再挽回心里始终有根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