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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0野男人(1 / 1)

晚上七点,曼德拉,某处防御固若金汤的庄园。

璀璨炫丽的灯光点亮占地辽阔的恢宏私人住宅,手里端着枪的私武,警惕地巡视每一个角落,?望塔上聚亮的灯束直冲云霄,来回交叉,警惕天空出现的不明物体。

一座座电子铁栅栏打开,迎接着一辆改装防弹车,车内,何扬坐在副驾驶,看了眼后视镜里刚下飞机就过来的易允,晦暗的光影切割着男人淡漠的眉眼,衬得五官锋利立体,他兴致缺缺,只手撑着太阳穴假寐。

从这到待会见面的地方约十分钟车程。

彼时,悬挂水晶灯的巨大餐厅,大提琴手联合钢琴师演奏着一支舒缓的轻音乐,佣人们正有条不紊地忙碌。

坎叔带着大儿子赛卡往里走,耳提面命:“汛期快到了,最近走咱们河运线的大鱼暴增,你这段时间少在外面拈花惹草,多盯着点那边,别让不懂事的人坏了立下的规矩。”

赛卡的嘴角啐起懒洋洋的笑:“知道了,爸。”

他穿着深黑色牛仔服,漫不经心的笑容,赋予五官轮廓更加痞坏,右边的耳朵新打了黑钻钉,餐厅的光折在上面,时不时闪出一抹刺眼的影戳中坎叔的眼睛。

“耳钉给我摘了!”他皱眉扫了眼,又看到儿子脖子上大咧咧的咬痕,警告他:“还有玩归玩,别给我搞出私生子。”

赛卡被念叨得不耐烦,但不敢忤逆自己的老子,舌头抵了抵后牙槽,点点头。

“爸爸,您可算来了,赶紧点评点评。”穿着抹胸露背长裙的赛莉,画着精致妆容,她拎着裙摆两侧,像蹁跹的蝴蝶飞到坎叔面前,在距离不到两米处转了两圈,兴奋道:“怎么样?我美吗?”

坎叔看着乖巧伶俐的小女儿,一改刚刚对大儿子的严厉,竖起大拇指,慈爱地夸赞:“嗯!不错,太美了!”

赛卡双手插兜,打量自己的妹妹,邪性又侵略的目光肆无忌惮扫过,不加避讳地落到那洁白的锁骨、饱满的月匈脯以及裙摆飞扬时擦过的小腿。

赛莉不去看那火热且不怀好意的目光,冲父亲笑道:“这可是我花了一下午的时间精心打扮的结果,爸爸??“

她跑过去,挽着坎叔的手,骄傲得像只孔雀:“您说,我和易生娶的那个女人相比,谁更美呀?”

“当然是我的宝贝女儿美了。”坎叔没见过蓝嘉,当初的婚礼也没去,他摸了摸赛莉的脑袋,“在这世上,除了你妈妈第一美,就是你了,外面的那些阿猫阿狗可比不上你。”

赛莉开心极了:“也是!”

赛卡闻着妹妹身上飘来的香水味,只觉得月复里的火烧得很旺,他盯着赛莉漂亮的背部,嗤笑:“可不好说,那个女人我远远见过,身上有种被凌虐的美,最容易引起男人的破坏欲。”

赛莉扭头,冲他露出虚伪的笑,“我亲爱的哥哥,你不会说话,可以把嘴闭上哦。”

坎叔见兄妹俩斗嘴,欣慰又舒心,要是妻子还活着,他们一家会更幸福。

“坎爷,易允来了。”

管家急匆匆进来。

话落,外面传来一道慵懒的腔调,仿佛回了自己家一样自然:“坎叔,好久不见。”

坎叔乐呵呵道:“阿允来了。”

“易生!”赛莉拎着裙摆跑过去,转了圈,红着脸,痴痴地望着他,“你看,我这身裙子是不是很好看?你喜欢吗?”

易允似笑非笑,绅士道:“赛莉小姐喜欢就好。”

赛莉不依不饶,撒娇的语气甜得?人:“不嘛,我是专门穿给你看的。

坎叔被逗笑,“好了莉莉,女孩子还是要矜持些。”

“爸爸!”她轻轻跺脚。

坎叔又对易允说:“你是知道的,莉莉打小就喜欢你,当初成人礼的时候还跟我说,这辈子一定要嫁给你呢,谁知道你却突然结了婚??都过来了,怎么不把人带到曼德勒?”

易允淡笑:“阿嘉年纪小,出远门念家,就不带来了。”

坎叔好奇:“听你这么说,多大?”

“今年刚满二十。”

“那确实挺小,跟你差了将近十岁。”坎叔打趣道。

易允今年就要满三十了,和普通男人不同,他体魄健硕,身材高大挺拔,一身肌肉紧致强悍,西装革履往身上一套,偶尔正经时,就是矜雅成熟的贵公子做派,但多数都是散漫风流的形象,笑里藏刀居多。

赛莉不满,哼道:“爸爸,哪小了,这年龄正合适!”

“哟,我还忘了咱们莉莉也二十了。”叔笑道,赛莉对易允暗递秋波,他有意撮合:“易生,你觉得呢?咱们这的法律,法定年龄十五岁就可以结婚,莉莉可是足足等了你五年。”

在缅甸只要你有本事,一夫多妻,一妻多夫都可以。所以,哪怕易允结婚了,在他们这些人的眼里也没什么。

易允不接招,笑道:“赛莉小姐还小,结婚不着急,多陪陪坎叔才是正事。”

赛莉着急道:“我不小了,都二十啦!”

这时,赛卡横插一句:“光聊天还吃不吃饭了?我都快饿死了。”

赛莉回头,龇牙咧嘴地瞪他。

赛卡挑了挑眉,冲她吹了声哑哨。

每年赛坎生日,易允都会提前一段时间抵达曼德勒,今年也不例外。饭桌上,坎叔跟他聊了东南亚这边的局势。

“现在各地战争频发,争来争去就为了那些资源和权利。最近,缅甸这边大大小小的私武冒出头,有些是有人在背后操控,有些是得到机遇翻身了......”

“易生,你尝尝这个,是我今天特意让厨师给你炖的补汤!”

赛莉像听不懂他们聊的那些事,只一个劲用公筷给易允夹菜,这会佣人端着熬好的汤的上桌,她又站起来主动给他盛汤,最后放在男人面前,手指都被烫红了,捏着耳朵,用满怀爱意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

坎叔笑道:“瞧瞧,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易允依旧是那副温柔平和的绅士模样,“多谢赛莉小姐。”

赛莉娇羞地喊了声爸爸,让他别说了,又含羞带怯地望着易允,“那你多喝点。”

赛卡把面前的空碗递过去,痞笑:“莉莉,给哥哥也盛一碗。”

赛莉:“不给你喝。”

赛卡轻嗤,自己舀了碗。

一顿晚餐在聊天中结束,坎叔把易允叫去书房,有事和他聊,刹那间餐厅只剩赛家兄妹俩和演奏的音乐家以及一些收拾碗筷的佣人。

赛卡让他们通通下去,不到一分钟,餐厅只剩两人。

他再也不装了,一把将赛莉番羽过去摁在餐桌前,米且鲁地掀起又放出,恶劣地占据。

赛莉尖叫了声,先前故意夹起嗓子说话的甜腻声音秒变正常,掺杂着怒意:“傻逼,这是在餐厅!”

赛卡毫无人性,扇她雪白的屁月,阴恻恻地笑:“叫老公!”

赛莉抓破丝绸做的精美餐布,做的指甲断了一根,屈辱又服从地改口。

“贱人,看到易允就挪不开眼了是吧?”

赛卡口?着米且气,扯她酒红色的公主切头发,赛莉被迫扬起头,恨不得杀了他,视线后移对上哥哥那双满是谷欠望又疯狂的眼睛。

他恶狠狠地结束,悉数给她:“待会滚去水族箱等我,听见没有?!”

赛卡扇着她的脸,冷嗤一声,重新揣回去,看都没看赛莉一眼,衣冠楚楚地去了书房。

赛莉从餐桌上起来,裙摆滑落,遮住那些靡靡液迹。

她目光阴毒地看着赛卡的背影。

书房,坎叔正和易允说着没有聊完的紧张局势,外面响起敲门声,片刻后,赛卡推门进来,吊儿郎当喊了声爸,坎叔招手,让他过来坐。

“怎么才过来?”

“噢,逗了莉莉几句。”赛卡往沙发上一坐,翘着二郎腿笑道。

易允端起茶杯,隔着袅袅香雾,淡淡地扫了赛卡一眼。

同为男人,他当然知道赛卡迟到的这点时间在干什么,只可惜,赛坎这个老匹夫聪明一世,到头来还被自己的儿女瞒在鼓里。

不过,他知道归知道,这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免费看一出好戏,有意思得很。

易允悠闲地品着茶。

坎叔警告他:“都说了几遍,让你别欺负自己的亲妹妹。”

赛卡敷衍地点头,“嗯嗯。”

赛莉离开餐厅后回了趟卧室,娜亚把其他碍事的女佣赶出去,亲自伺候她洗澡,当裙子坠落到脚边,哪怕已经习惯的娜亚还是忍不住一怔。

“小姐......”

赛莉走进浴池,凛冽地扫了她一眼,“闭嘴,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一枪杀了你!”

她挑起浮在水面上的花瓣,碾碎。

家里的一切都是她的,早晚有一天她会杀了赛卡!

这些年赛留下数不清的财富和一支强悍的私武,这些都是在东南亚站稳脚跟的强大武器,和别的家族一样,他走后这些东西都要留给继承人。

赛卡是儿子,赛坎要把一切都留给他。

赛莉身为女孩,还是他最爱的女人生的孩子,赛坎当然不会让她牵扯进这些斗争里面,只留给她账户里一串数不清的钱,让她可以肆意挥霍,安稳地度过一生。

但是,凭什么?!

她要独吞!

“去把我的药膏拿来。”

“......“

娜亚转身去取,没一会回来,赛莉洗了澡,擦干身上的水渍,挖出那些冰凉的药膏涂抹前后禾私处。

娜亚低头站在旁边,不敢乱看。

赛卡的住处有一座地下水族箱,里面饲养着从海里搜罗来的珍稀鱼类,里面的构造几乎一比一模拟大海。

修建这么一座巨型水族箱,并不是赛卡有多么喜欢海洋生物,而是为了满足他变态的癖好。他喜欢玩女人,各种乱七八糟的玩法都能接受,但最爱的还是深水折磨和深水窒息。

前者是他作为旁观者,观赏被剥光的女人被养在水里的鱼类肆意侵虐,视觉的野蛮冲突让他倍加享受,精神都在颤栗发抖;后者是他作为上位者掌控虐杀,如果受不住窒息死了,那也没关系,正好可以喂他的宝贝鱼儿们。

赛莉在十六岁的时候被迫体验过。

她的亲生哥哥罔顾人伦,压根不在乎她是一母同胞的妹妹,把她当做其他女人一样肆意折辱。起初她会痛哭求饶,后来,她发现赛卡看她的眼里全是浓浓的恨意,他根本不会放过她。

莫须有的恨意延续至今。

赛卡恨她,她又何尝不恨他!

赛莉来到水族箱,通过安装的吊梯去到最上面,大型的玻璃馆顶部有一排落脚板,这块板子起初是白色,后来越来越红,这里除了她没有其他人,赛面无表情月兑了衣服,拿起?在旁边的特制绳索绑在自己的四肢和脖颈上,绳子另一头系挂

着吊钩,她调节旁边的伸缩指数器,选了常用数值后,赤着身义无反顾跳下去,刹那间,极致阴寒的水温带着浓烈的腥气扑面而来,瞬间侵蚀赛的四肢百骸。

那些原本安静的鱼儿疯了一样涌上去。

两人从书房出来,赛卡笑着问易允:“真不打算娶我妹妹啊?”

易允瞥了眼书房,点了根烟,“我没有戴绿帽的癖好。”

赛卡早就知道易允知道了。

“莉莉真心爱你,再说了三人多有意思。”他也点了根烟,跟易允往外走,“哦不,还有你那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病秧子,四人也??“

男人手指夹烟,冷不丁看着他:“赛卡。”

赛卡扬眉,嘴角啐笑:“怎么?”

易允的眸色冷锐锋利:“少打蓝嘉的主意,不然赛也救不了你。”

赛卡笑意不改,深吸一口烟,“有软肋可不是一件好事,易允。”

两人分道扬镳,易允回了在曼德勒的别墅,赛卡则去了水族箱,一推开门,他就看到恍若深海的水里有一个不着一缕四月支大敞的女人。

正是他听话的好妹妹。

赛卡碾灭烟蒂,倒了一杯酒,抱臂走到玻璃箱前,仰头,边喝酒边欣赏里面的美景??专吃死肉的鱼儿不会围上去,现在通过去的更是疯狂啜着赛莉的三点,密密麻麻,变成黑黝黝的三团,旁人头皮发麻。

她在饱受折磨,但赛卡很喜欢。

他喝光杯里的红酒,乘坐吊梯上去,关了指数器,绳索收拢,将人拉出水面。

赛莉躺在落脚板上,呛水,狼狈不堪,赛卡居高临下打量脚边可怜兮兮的女人。

“都肿了,我亲爱的好妹妹。”

赛莉说不出半句话,水压带来的压迫感让她的胸腔和整个呼吸道瘫痪。

赛卡慢条斯理月兑了衣服,像往常一样鞭挞她,掐着赛的脖子,开始好好跟她秋后算账。

“贱人,你怎么这么骚?!易允不爱你,你还眼巴巴凑上去回!”

“精心打扮是吧?这张脸就该给你毁了!”

赛卡抓住赛的头发,将她的脑袋摁进水里,咕噜咕噜的泡泡源源不绝,他畅快极了,动作幅度又重又大,像在对待一具尸体。

男人狰狞的脸色倒映在水里,“他都结婚了你还念念不忘,弄死你,表子!”

赛卡不觉得解气,把人捞出来又翻了面,改从正面继续,力度大得要凿开,“还特地煲汤是吧?他喝了能用在你身上?贱人,看清楚,现在是我在*你!”

赛莉脸上糊着凌乱且湿漉漉的发丝,愤怒的眼神穿过,是和赛卡如出一辙的疯狂,“是啊,我就是贱,我就是骚,我就是爱易允爱得无法自拔,做梦都想嫁给他!我亲爱的好哥哥,你等着瞧吧,我一定会嫁给他,他只能属于我!”

赛卡扇了她一巴掌,双眼猩红,“易允喜欢那个病秧子,而你就是残花败柳,你拿什么和别人相提并论!”

剧烈的疼痛快要撕裂赛莉,她流露出嫉妒的嘴脸:“我只要让人弄死她,易生就没有喜欢的人了!哥哥,我的好哥哥!”

她抓住赛卡青筋暴起的手臂,上面全是汗水,“你帮帮我,帮我弄死蓝嘉,她死了,我就有机会了,好不好?我亲爱的哥哥,你帮帮我!”

赛卡恶狠狠掐住她的脖子,“贱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

赛莉咳嗽着哈哈大笑。

易允不在东珠,好不容易得到自由的蓝嘉当然不会回去。

是夜,她洗了澡,穿着睡衣从浴室出来,头发吹得半干时,屋里的座机突然响了。

蓝嘉走过去接电话,疑惑道:“你好?”

电话里传来男人低磁的嗓音:“我。”

蓝嘉拧眉,心烦他走了还要阴魂不散,“有事?”

“没事就不能给我的妻子打电话了?”

“......“

彼时,易允回到别墅,洗完澡赤着精壮的上身坐在沙发上,面前的桌子摆着一支冰过的红酒和一个酒杯,旁边放着一台设备,上面实时定位显示蓝家,以及旁边的数据显示她最近都去过哪些地方。

“我要睡觉了,挂了。

“急什么?聊聊。”

才来曼德勒不到一天,易允就后悔没带蓝嘉一起过来,这边玩的东西很多,法律带来的规束感远没有东珠强烈,但那些他早就?了。

如今,他得到更有意思的东西,就像潘多拉魔盒里的宝贝,但新婚后,妻子总是对他摆着张冷脸,少有的几次亲昵也闹得很不愉快。

“我不在家,你都去哪了?”他明知故问,嗓音淡笑。

蓝嘉不想事无巨细都告诉他:“不知道。”

易允:“......”

他捏了捏眉心,被她这个回复一哽。

男人气笑了,端起红酒抿了口,“去了哪都不知道,怎么这么笨?”

蓝嘉:“......”

她拧着眉,接电话不是听他骂自己笨,“我挂了。”

“从明天起,你每天都给我打电话,听见没?”易允给她下达命令。

做妻子的一点自觉都没有,他出远门,也不见得给他打电话。

蓝嘉觉得他的事真多,皱眉,冷冰冰道:“我很忙,没空。”

易允明目张胆威胁她:“不想做也行,明天我就把你绑到曼德勒。”

要么电话到位,要么人到位。

总得二选一。

蓝嘉就知道他喜欢出尔反尔,不过比起去曼德勒影响后面的行程安排,她更愿意隔着老远给一通电话敷衍他。

权衡利弊后,蓝嘉妥协了:“好。”

易允笑了,“真乖。”

蓝嘉请应月舒吃饭,还上次欠下的人情,同时还带了一件亲手做的小工艺品,当做礼物送给她。

应用舒得到一顿价格斐然的午餐,还收到绒花做的耳环。她最喜欢蓝嘉做的这些小玩意儿,漂亮精致,最重要的是对于有钱人而言,价格反倒是其次,心意更重要。

“谢谢honey,真好看,明天我就戴上,去单位多转几圈!”应月舒笑道:“非得跟她们好好炫耀一番才行!”

蓝嘉举杯,真挚道:“这次要不是你给我推荐函,北城那边的进展也不会这么顺利。”

应月舒和她碰杯,“瞎,都是小事,这有什么嘛,等北城的巡演结束,下一个地方想去哪?你直接告诉我,我让人给你打点关系。”

她看见蓝嘉手上的婚戒,摸了摸,疑惑道:“嘉嘉,你的戒指是不是有点不合适呀?”

易家话事人对蓝家做的那些事,她也听过,只是没想到那么家大业大,搞的婚戒居然尺寸不对。

蓝嘉垂眸看着已经戴‘习惯‘的戒指,它像无形的枷锁长进自己的血肉。

她自嘲地笑了笑:“婚姻不就是这样吗。”

两个不合适的人强行绑在一起,开启一段糟糕的婚姻,戴上尺寸不对的戒指。

又或许,这一切只对她而言是折磨。

午餐结束后,应月舒要回单位准备资料,蓝嘉去剧院,和团里剩下的人商量飞往北城的具体时间,忙完后已经是下午两点半,她想了想,买了果篮和鲜花,然后去了趟医院。

阿糖自责间接害了商序南,因而,每天忙碌的生活里添加了一项亲自照顾。她不在的时候是护工照料,她在的时候事事亲力亲为,希望能?少自己的‘罪孽‘。

蓝嘉过来探望的时候,阿糖正在给商序南擦手,她难过地嘀咕:“对不起啊商序南,我不知道会这样,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直到你彻底康复,过两天我再去寒昭禅寺给你祈福,给你挂长命灯,给你抄经书,你一定要好起来呀,不然我真的

良心难安......”

“阿糖。”蓝嘉把东西放下。

阿糖回头,擦了擦眼睛,“嘉嘉。’

蓝嘉走过去,抱住肩,温柔地给她擦去眼角的眼泪,“人已经抢救回来了,而且这也不是你的错,别哭了,瞧瞧,你这两天的眼睛都肿成核桃了。”

她轻轻捧起阿糖的脸,揉了揉,又从斜挎包里取出带来的药膏,“乖,把眼睛闭上,我给你涂点消肿的药。”

阿糖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

蓝嘉用医用棉仔细涂抹。

“涂了药以后不许哭了,我们阿糖这么漂亮,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哼,嘉嘉又在哄我了。”

蓝嘉笑道:“我想阿糖开心。”

蓝嘉在东珠又呆了四天,明天早上九点半就要跟随剧团坐飞机去北城,归期待定,临行前一晚,她去书房跟蓝堂海道别。

“阿爹,明天我就要去北城了,您得保重,应酬的时候能少喝点就少喝点,身体最重要。”

蓝嘉挽着蓝堂海的手臂,靠着他。

蓝堂海轻轻拍着小女儿的肩,慈爱道:“好好好,阿爹保证听咱姑娘的话。”

“嗯嗯!”

“北城的巡演结束后,是要回东珠对吧?”

“有可能回来,也有可能去下一个城市,怎么啦阿爹?”

蓝堂海说:“只是想提醒你,出门在外要注意安全,外头可不比东珠的治安好。

单论道路监控这事,九三年东珠市的覆盖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五,其他城市,繁华点的还好,主城区覆盖率能有一半,但相较于同一座城市别的区域,可能覆盖率不足百分之十,差距极大。

“放心吧阿爹,我在国外生活这么多年,不也好好的?再说了这次剧团的人都在,不会有事。”

“还有出门在外,尽量少背包,你阿姐之前出差,就那么点上车的距离,就被飞车党抢劫了,幸亏人没事,你也要注意点。”

蓝嘉认真听着,“好!”

“最后......”

蓝堂海神色严肃。

蓝嘉立马端正姿态。

“你说易允去了曼德勒,但之后不管他怎么说,你都别去。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阿爹不希望你涉险。”

一来,觉吞要对易允出手;二来,赛坎在曼德勒,蓝堂海不希望蓝嘉和他见面。

蓝嘉很听话,信誓旦旦:“我肯定不会过去的!”

父女俩又聊了会,蓝嘉回去清点行李,确定没有遗漏的东西,第二天一大早,蓝毓要去公司,顺道把妹妹捎上。

阿凯在前面开车,两姐妹坐在后座,蓝嘉今早起来喉咙有些发痒,这会又忍不住咳嗽。

蓝毓拍着她的背,眉头紧皱:“感冒了?要不在家休养两天,过几天再去北城。”

蓝嘉拿着锦帕捂住口鼻,咳嗽就是这样,越咬越止不住,直到脸发红、喉咙疼、胸腔里的肋骨一抽一抽。

她说不出话,又怕把姐姐传染了,往旁边挪了挪,摇摇头,表示不了。

蓝毓嗔怪一眼,把人拉过来:“干嘛呢?阿姐还能嫌弃你?或者怕被你传染?”

她捋了捋妹妹额前的碎发,温柔道:“你要吃的药,我已经提前让阿凯给你寄过去了,到了那边会有人送到你手上,记得每天煎给自己喝,不许再像小时候那样怕苦偷偷倒掉。”

蓝嘉捂着嘴,咕咕哝:“我哪有,阿姐瞎说。”

蓝毓轻轻笑了,不语,只轻轻地、不厌其烦地拂开她的发丝。

蓝嘉对上姐姐温柔的眼神,眨眨眼,最后依赖地枕上去。

自蓝嘉记事起,妈妈这一角色就是空白,她就像卧室里贴的照片一样扁平。小时候,蓝嘉想妈妈,哭着闹着要她,任凭阿爹怎么抱着哄都不行。

后来,长她五岁的阿姐偶尔充当了母亲的角色,会陪她睡觉,拍着她的肩给她讲童话故事,也会告诉她妈妈是什么样子,在阿姐的描述里,蓝嘉逐渐丰富了对妈妈的认知,她不再是干瘪的人物,被赋予了鲜血和灵动。

再后来蓝嘉长大了,人生中第一次来月经,鲜红的血来得猝不及防,弄脏床单,也是阿姐教她这方面的相关知识,经期的忌讳,怎么保暖,该如何使用卫生巾等。

一架飞机划过北城蔚蓝的天空。

下午一点,飞机落地,蓝嘉和剧团的人去取托运的行李箱。

张明霞等人早就在机场外等着了,为了出行方便,还租了好几辆汽车。

蓝嘉她们推着行李箱出来,隔老远彼此就对上眼了。寒暄几句后,kimi张罗着装行李箱和上车,张明霞跟蓝嘉她们说了当前进度。

“程序已经走到最后,全部资料待审中,预计七天通过,等批文一下来,北城大剧院会为我们预留出演档期。”

“好耶。”

又是一阵欢呼。

接着有人问大家吃午饭没,双方都没有,于是先去酒店放行李,再出门吃饭。

蓝嘉这一路咳得五脏六腑都快错位了,喉咙也疼,她戴着买来的口罩,有气无力地说:“抱歉,你们去吃吧,我没什么胃口,想在酒店休息会。”

“ulysses,你严重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有人摸她的额头和脸,还好没有发烫。

嘉摇头:“不算太严重,你们去吧,我没事。”

张明霞说:“这边有个什么小吊梨汤,可以润肺生津,缓解干咳,那待会我们给你带点回来,也不能不吃东西呀。”

“对对对,我们给你带些能入口的东西,你本来就瘦,抵抗力也不行,现在还不吃东西,这哪能行?”kimi也这样说。

ewan说:“这样吧,你们也帮我带一份,我留在酒店照顾ulysses,要是待会她不舒服,我还能把人送去医院。”

蓝嘉不愿意麻烦他们,但实在拗不过大家不放心她,而且张明霞还叮嘱大家:“这里没有东珠安全,扒手啊、抢劫啊什么的都有,反正大家出行最好男女结伴,安全最重要。”

最终,ewan留下来照顾蓝嘉。

蓝嘉对此表示感谢。

“这有什么?我俩再怎么说也是多年同学加搭档了。”ewan爽朗一笑,他比蓝嘉大几岁,看待她就跟看小妹妹一样,哪怕他们在恋爱的犀牛这出话剧里饰演的是一对对爱情极其偏执的男女主。

不过演绎是演绎,现实是现实,分得清。

ewan帮她把行李箱送进酒店住宿,有第二人在,蓝嘉继续戴着室闷的口罩,拍着胸口咳嗽,她想起进机场前阿姐的叮嘱,让她落地给家里人报平安,于是蓝嘉拿出手机给他们打电话。

阿爹我到北城啦,你放心吧。”

“嗯嗯,好,我知道了。”

她挨个报完平安,轮到最后,想起今天还要给易允打电话,自从他上次下了死命令,蓝嘉不敢挑战他,生怕男人言而无信派人把她去曼德勒。

蓝嘉怕之后忘了,给他借题发挥的机会,于是立马拨过去,很快对方就接了。

电话里传来易允不着调的嗓音,懒洋洋地逗她,“怎么这么黏人,又给我打电话?”

蓝嘉:“......”

这时,ewan给她倒了杯温水,轻轻放在桌上,音量控制得不会让人觉得打扰:“喝点水润润嗓子,会好一些。”

蓝嘉感激地看着ewan,正要说谢谢,电话里的男人耳尖,语气一冷:

“你那边怎么还有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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